巧仙戲龍王 第5頁

白衣人一回頭,威嚴而冷峻的掃過全場,所有人莫不驚呼出聲。

「魁首?!」

戎撫天半轉過身,懷里抱著驚魂未定的戎巧仙。戎撫天輕緩地將她放下,讓她站立在地。

戰武等人一怔,雖一身黑裝,還頭綁了個面巾,但那嬌小的身軀和那雙靈巧的大眼卻騙不了人。再者,能讓魁首出手搭救,而呵護似寶的也只有她了。

戰武跨前一步,一臉戲謔的調侃,「巧丫頭,你不乖乖睡覺,穿這什打扮?想學俠盜闖空門呀?」

戎巧仙被他譏昀怒火直冒,但礙於戎撫天在旁又不得太放肆,只得狠狠用眼神瞪死他。不過另一半原因,也是因被戰武識破了伎倆才惱羞成怒的。

就不知大哥猜著了沒?戎巧仙悄悄的抬眼一瞄,就見戎撫天又一臉似笑非笑的俯瞅著她。她作賊心虛的又連連垂下頭。

戎撫天心知肚明,對著眾兄弟下令道︰「全都回去原來崗位。」忽地一臉威嚇的盯著那兩名守衛,冷冷道︰「知錯嗎?」

「是的,屬下知錯!」兩名守衛亦不逃避罰責,拱手認錯。

雖入侵者是戎巧仙,但他們沒早先察覺便是失職,若今夜躍上屋脊的不是戎巧仙,而是有心加害戎撫天之人,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邢昊陰冷的臉閃過怒氣,冷冽上前,兩名守衛便自動交出武器,隨他而去。

「大哥。」戎巧仙心生愧疚,不忍的輕輕拉著戎撫天的衣角,怯怯地想替那兩位守衛大哥求情。

因她的頑皮而害兩位守衛大哥受罰,雖不至殘體廢武,但一些皮肉之痛可就免不了了。她心里過意不去的極為難受。

戎撫天對她的求情,只嚴厲的表明。「先保住你自己吧!」總感那遮住她臉的頭巾礙眼,便伸手摘下。

戎巧仙知道大難臨頭,兩手壓著頭頂,苦著臉。這是她遇到麻煩時的習慣反應。只因頭皮發麻的想用手壓住。

戰武知道這小丫頭有麻煩了,可也安心的緊,魁首再怎麼責罰她也不會有何大礙的,八年來一直是如此,他們幾人還常覺得小丫頭今天有如此頑皮的個性,說來魁首可要負大半責任的,因為那全是魁首寵出來的。

他回頭對眾兄弟吆喝一聲︰「回崗位去!」

眨眼間人員盡散,只留下兩名頂替稍早的守衛。

戎巧仙瞪著戰武那幸災樂禍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在心底將他罵了個臭頭。罵的正盡性之際,就听見戎撫天那威沉的聲音。

「巧兒,隨大哥來!」

戎撫天一下令便掉頭朝房門走,走了兩步沒听見巧仙跟上來的腳步聲,含怒的回頭對仍杵立不動的巧仙喚道︰「怎麼了?想溜腳麼?」

戎巧仙歪著身子,手撫著腿,苦著臉抬眸上艮道︰「不是啦!人家,人家……」

「到底怎麼了?」戎撫天轉過身,雙臂環胸,見她一臉吞吞吐吐的逃避模樣,聲更沉了。「巧兒?」

「啊——人家腳麻掉了啦!」戎巧仙又急又惱的大呼抱怨。稍早在上頭蹲了許久,下來又嚇傻的,腳早麻了。

兩名在旁的守衛若非懾於戎撫天的威嚴,只怕這會定笑的在地上打滾。

戎撫天暗瞪了眼努力憋住笑意的守衛,真苦了他們。嘆口氣,沒輒的走回來,二話不說就輕易將戎巧仙抱入懷中,再舉步回房內。

(^#^)

戎撫天輕松的抱著戎巧仙走著,好像她沒什麼重量似的,一路走入正浩樓。

巧仙不是個會挑食的孩子,她胃口奇好,用膳時都不需人費心。可這丫頭吃的再多,也沒見她長幾兩肉,還是這麼單薄嬌小。

讓他甚感憂惱的,沒事就找堡里的鐘大夫商量,研究能否有讓巧仙吃胖些的法子。否則每到臘冬時分,他就擔憂她會挨不過北方的寒冬。

戎撫天進入花廳,將巧仙抱放在臥椅上,兩手探點著她腿上的幾處穴道,不一會,腿麻的現象便消退了。

戎巧仙坐直身,兩手在膝上又絞又扭的,低垂著臉,只敢抬眼偷瞄一臉慍怒,立在那等著她解釋的戎撫天。

「大哥。」又小又低的聲如蚊音。

「嗯。」

這一聲悶嗯,又讓巧仙伸手壓住發麻的頭皮,小臉緊皺,身子都快縮成一團了。

戎撫天壓下笑意,故意板著臉。否則這小家伙下回仍會玩心大起的惹出更多麻煩。

他並不在意巧仙那頑皮活潑的個性,只怕她一旦出了堡招惹了麻煩時,而他又來不及搭救,會心悔一生。

「想說什麼?大哥在听呢。」

戎巧仙放下壓著頭皮的手,勇敢的抬頭面對。

「呃,那個——我,我睡不著,所以……」

「所以?」

「啊,就是想、想——」巧仙在那想了半天,突然腦筋一靈,微笑答道︰「想練習練習大哥教的輕功。」嘿嘿嘿,她這麼好學,大哥肯定會贊賞一番而消了氣。

「哦——」他故意拉長音以示相信。看著巧仙那以為達到目的的笑顏,又道︰「這麼乖呀!」巧仙重重點頭。「不是說月兒美,才上去賞月的麼?」

「呃?」被識破了。「練功然後才賞月的嘛!」

「是這樣啊。」戎撫天坐了下來,替自己倒了杯水,閑閑地喝了起來。

「對呀,對呀!」巧仙識時務的跳下躺椅,立在他背後替他槌捏著肩膀,巧笑倩兮的接續道︰「大哥不常說做事要有效率嗎?練輕功,賞月一起來不省時多了。」

「嗯。可那需要搬開屋瓦麼?」戎撫天享受著她的撒嬌,抬頭望了眼開了口的屋頂,大惑不解的問道。

巧仙仰首瞄了眼自己的杰作,呃聲半晌,才又道︰「那是因為巧兒想,這麼美的夜色也合該與大哥分享,才搬開瓦想讓大哥也瞧瞧的嘛!」

奇怪,她搬開的不是大哥炕頂上的瓦嗎?什麼時候竟搬出了個大洞,連花廳這也瞧的見?

戎撫天在心底嗤笑一聲。想到方才在屋頂上,這小家伙搬了一片瓦找不著他,又繼續搬了幾片想找他。而她搬出的洞大概可跳個大漢下來了。

「巧兒真乖。只是,賞月練功需綁頭巾嗎?」

慘了,又是一個問題。戎巧仙又想伸手壓住頭皮了。

「那樣比較有氣氛嘛!」

「有氣氛嗎?」戎撫天又受教的點了頭,回頭探進她綁腰間,取出藏在腰系的筆,上頭還沾有墨水呢!他笑的詭譎,「這筆是有何用處?要在大哥臉上做畫麼?」

「才,才不是!」巧仙搶下筆,甩了出去以湮滅證據,打哈哈地道︰「那是月兒美,想模擬畫下來的!」

「嗯。」戎撫天見巧兒那笑的勉強的臉。輕緩又道︰「然後呢?」

然後?怎麼還有然後啊?她都掰不出來了,大哥怎麼還有然後?!巧仙兩手壓在頭頂在心里哀叫。最後她放棄的放下手,苦著臉吁氣。

「巧兒只是想學學說書先生口中的俠女!在梁上飛來飛去、神出鬼沒的好不神氣嘛!」

戎撫天感到好笑的很,早清楚她是玩心重。嘆口氣,將她拉過身前,抱上膝,溫柔道︰「大哥不喜你像江湖上那些盛氣凌人的俠女,只喜你永遠這般不失純真,快快樂樂就好。」

戎巧仙心中感動,伸出小手撫貼上戎撫天那俊威的臉,「因為有大哥,才有巧兒的。巧兒很快樂的。」

戎撫天笑著輕吻了下她的眉心,低柔道︰「大哥也是因為有巧兒才快樂的。」

年少時的困苦環境,迫使他不得不關起心,冷然的面對多變的人事,直到八年前在揚州城外的小廟遇上巧仙之後,才開啟了他一直被迫棄舍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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