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送上門 第7頁

他不懂。

目送著雷亞爾離開的背影,關洛既困擾又困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台灣女子罷了,路上一抓一大把啊!這個丁希雅到底有什麼稀奇?「喂,是楊真嗎……是我啦,希雅。

我打電話跟你說一聲,你匯給我的錢收到了。」

「十萬塊呢,我看你長這麼大肯定還沒有踫過這麼大筆錢吧!」丁希雅抿抿嘴沒有接口。

有時候她真的有種錯覺,仿佛楊真跟她在一起是因為一種炫耀性的優越感。

但是她盡量不要讓自己往這個方向想,因為這麼想對她們倆的友誼沒有好處。

「唉,我給你的這筆錢可是比一般征信業務的行情還要好哦!」希雅總該懂得她賣人情的暗示吧?楊真握著話筒暗忖。

「我知道,楊真。

事實上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這筆金額太大了,我不能收這麼多錢。」

「拜托,多給你酬勞你還嫌啊?」不難想見此時此刻的楊真,肯定是不屑地翻著白眼,「既然匯給你了你就收吧,在我這個有錢人面前裝骨氣是你的損失哦!不跟你說了,我一會兒還要開會。

呵呵,那個劉斯年終于申請調職滾開我的視線,我真是太高興了。」

丁希雅一想到劉斯年之所以會調職和自己月兌不了關系,她的小臉就忍不住黯淡下來。

有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困惑,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劉斯年搞婚外情在先,讓人有了抓他小辮子的機會,但是由她來揪出他的丑事就正確了嗎?某個角度來說,她或許是對的,因為拆穿了劉斯年不忠于妻子的那一面;可是就另一個角度而言,她這麼做反而傷害了不少人,例如他無辜的妻子和小孩。

這種時候,丁希雅好希望身旁有個人,能夠讓她依靠,為她分憂解答的可靠男人。

她已經二十六歲了,當然會希望有個心靈上可以寄托的伴侶,只是那人卻似乎還未走進她的生命中,她只好告訴自己在那個人出現之前,她得不斷地努力再努力,不停磨練自己讓自己蛻變得更堅強。

「唉,希雅,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你發什麼呆啊?」楊真不悅的喚道。

「嗄?呃,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我說,我另外還送了一份禮物給你,算是對你這個窮人認真努力的獎賞。」

「什麼?」丁希雅的震驚除了因為還有一個禮物之外,也為了她口吻中對她的譏諷。

「禮物應該等一下就送到了吧!我不跟你多說了,拜!」側頭望著電話斷線的「嘟嘟」聲,丁希雅有一些愕然。

楊真到底送她什麼禮物?這時,門鈴響了起來,她立刻自椅子上跳起來!是上門的委托人嗎?但隨即她雀躍的神情一收。

應該不可能,這附近會走失的貓貓狗狗已經走失得差不多了,能找回來的也都回家了,老實說,應該已經沒有什麼生意能上門。

可能是替楊真送禮物過來的人吧?門鈴聲又急促地響起,可以想見門外這個人沒啥耐性。

丁希雅捂著耳朵走去開門,途中還不小心撞到了桌腳,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揉著膝頭一拐一拐的來到門前,打開大門。

「別再按了行不行,郵差大人?」哎呀,她的膝蓋流血了。

低著頭看傷口的她壓根沒有看清來人,她小手一伸漫不經心地說著,「要不要我蓋章?不用的話把東西交給我就行了,謝謝。」

「我太大了,你可能接不住。」

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從她的頭頂上緩緩飄下來,不知怎的,听見這聲音,她心頭一顫,霍地仰起螓首。

「你……」台灣的郵差也有金發紫眼的外國人嗎?「你會說中文?」她怯怯地望著眼前高大傻氣的男子。

雷亞爾興味濃厚地挑了挑眉,「我剛剛不是說了?」「哦,對,我听得懂。」

她怔愣地眨了眨眼。

奇怪,這個外國人有點眼熟耶,自己好像在哪兒看過他?只是……到底在哪里見過面呢?哎呀,算了,不想了,反正她再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的,因為她認人識路的本事有夠差,一個陌生人往往要見過五次面之後,她才有可能會記得。

可是……她又悄悄眯起眼,眼前這個人狂妄尊傲的氣勢好懾人,幾乎讓人無法忽視。

印象中,她好像真的見過氣質和他一樣的男人,只是到底在哪兒見過呢?沒時間讓她多想,只見雷亞爾望了她一眼,不請自人的越過她,走進這一間沒有什麼裝潢的屋子里。

雖然已經為了她而收斂,但是他與生俱來的狂妄霸氣依舊難以遮掩。

「唉……」丁希雅還想開口叫他,卻見他已經大刺刺的安然坐在沙發上,她覺得奇怪,「你是不是幫楊真拿東西給我……」「你的膝蓋流血了。」

「我知道。」

因為痛是痛在她身上。

「醫藥箱在哪里?」「呃?」「過來這里,坐下。」

他語氣中自然顯露的威儀和不自覺的命令口吻叫她不由自主的遵從,就見她苦著小臉一拐一拐的走到另一張沙發上,還來不及彎身坐下,他已經伸手將她按進沙發里。

「坐好。

版訴我,醫藥箱呢?」「在那里。」

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空蕩蕩的小癟子上就只有那一盒急救藥箱。

隨即,他不假思索的走過去將它取了過來,紆首降貴的蹲在她身旁,俐落地挑出瓶瓶罐罐中的雙氧水。

丁希雅不解地望了他一眼,「你不僅會說中文,還會看國字……唔,好痛!」她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他的手,縴細白皙的小手和雷亞爾身上黑色的亞曼尼西裝形成鮮明對比。

雷亞爾微微仰頭看她,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

那一頭黑色的發瀑被她隨意地扎綁在頸後,成束的發絲隨著她俯首的動作滑落肩頭,輕輕垂蕩在胸口前,又是一番嬌弱純真的風情。

這一刻,他不自覺地放緩了俊臉上的沉色。

「傷口還是消毒一下比較好。」

說話的當口,他再度將佔了雙氧水的棉花往她流血的膝蓋擦去。

不意外地換來丁希雅的,聲吃痛和閃躲!「不要了,我不要擦藥!這點小傷口死不了的。」

「已經幾歲廠還這麼怕痛?」他笑臉著她。

報告上說她今年已經二十六歲子。

他這麼一笑,她竟沒來由的感到一抹羞澀。

她飛快垂下雙眸,卻瞥見自己的手不知何時竟緊緊地攀著他的手臂,當場她像是觸了電似的倉皇將手收回來。

雷亞爾瞥了瞥自己方才被她觸模的臂膀,又仰頭睨望她,「再來擦一點紅藥水。」

丁希雅立刻皺眉,「應該不用了。」

她可是超級怕痛的。

「我說要。」

她發覺他話中的強勢與霸道,既詫異又覺得委屈,「你說要就要啊?」「你說什麼?」「沒有。」

看著這個蹲在自己腳邊的人,丁希雅實在困惑極了。

他應該是客人才對啊,自己是主人耶,怎麼反而成了講話小聲的那一個?「唉,你到底是誰?我不記得自己有認識什麼外國朋友……唔,痛啊!」隨手將指尖的棉花以拋物線的弧度扔到兩公尺遠的垃圾桶里,雷亞爾睇了她一眼,動作迅速地收拾急救藥箱……直到他站起來,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蹲在她的腳邊。

他是怎麼了?雷亞爾霍地蹙眉。

他這輩子還沒有為了任何人而這麼紆尊降貴過,更別說是為女人了。

為什麼是她?就像自己為什麼會為了她而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地方、來到她身邊?坐在沙發椅上的丁希雅仰頭凝視眼前高俊的雷亞爾,他梳理整齊的燦金色發絲給予人一種簡潔俐落的感覺,深邃的紫色瞳眸像一潭深不見底的神秘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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