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折霸夫 第16頁

「你閉嘴!」

不甚自然的換了個姿勢,楚巍下意識地膘向時鐘……才過了兩分鐘……不行,還不夠久,再坐一會兒。

會議室里陷入一片靜默,只有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響著。

「對了,」楚突然開口,「董家那小子來了。」

椅子又再度跌向地板,發出巨大聲響,「什麼?!」

「楚茜和他兩人單獨到花園里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該死的老家伙,竟然隱著不說?

楚笑嘻嘻的沖著他挑起老眉,「在你和楚家那些人搏斗的時候。」

「該死……該死!」楚巍妒意橫生的宛如一陣狂風旋刮而去。

楚望著他疾閃而逝的背影,悠閑地抽著雪茄。

還說什麼實驗。什麼不在乎呢!嘿……

※※※

董賢章緊緊跟隨在楚茜的身旁漫步花園中,踩著空氣中的暗飄馨香而行,他眷戀的目光依舊繾綣在楚茜的身上無法移開。

當清風迎面而來撩起她肩上的發絲,無意間露出她頸脖上依稀可見的吻痕,他痛苦地悄悄握緊了雙拳。

不,茜茜永遠都只能屬于他,別人不能站污!

「董哥哥,我……」

楚茜揪擰了雙手鼓起勇氣開口,誰知道還是無法完整地把道歉的話說完。

「我爸媽氣極了。」董賢章語氣蕭瑟地開口,「而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們。」

「是我不好……對不起。」她幾乎被心底的愧疚給淹沒,低垂著螓首怎麼也鼓不起勇氣抬頭看他。

「我爸爸對你恨極了,直說你丟光我和他的臉……他那麼罵你,我卻找不到什麼話替你辯駁……我真沒用。」

「董哥哥……你別這麼說,是我沒用,是我對不起你才對!我……」晶亮的眼眶被淚水給盈濕,楚酋的喉嚨又酸又澀,竟哽咽著說不出話。

他不忍心的望著她抽泣顫抖的肩膀,伸出雙手輕輕抹去她臉上的熱淚,「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好了。我嘴笨,現在說什麼都只會讓你哭。」

「董哥哥……我……對不起!」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罵她呀,像楚家那些人一樣的怒罵她、對她咆哮啊,說她是忘恩負義、不知羞恥的人啊!董哥哥為什麼不罵她呢!他這樣待她,讓她的心好痛啊!

「別哭了,我听說你有點兒感冒……有沒有看醫生?」

「有」

「有沒有按時吃藥?」楚茜點點頭,掉下更多淚珠。

「我過幾天再來看你吧……如果我爸媽願意讓我過來的話。」輕輕拍了拍楚茜的肩膀,原本想伸手抱住她的董賢章最後還是強迫自己退開作罷。「再見。」

聆听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楚茜終于忍不住坐倒在草地上悲傷地掩面痛哭!

她是壞女人!

就像楚家人說得那樣,她的心地壞極了,竟然傷害董哥哥這樣的好人……自己真的壞極了、可惡極了!嗚……嗚……

楚巍倉皇奔人花園,遠遠地,他仿佛看見一抹悲傷無助的弱小身形蜷坐在草地上掩面哭泣。

不在,董賢章離開!

意識到這個認知,楚巍放緩了腳步,一面平緩自己的呼吸,一面往楚茜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她悲傷的哭泣聲就越鮮明。

他悄悄蹲在她的身邊,望著她起伏顫抖的縴弱雙肩,他心疼地伸手攬臂,將她擁人懷中。

楚茜驚愕地頓了頓,直到嗅聞到楚巍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她這才放松了下來,整個偎進他寬闊的胸膛里。

「巍扮哥?」

「嗯?」楚巍索性學她席地而坐。

「我好心痛。」

楚巍沒有回答,只是抿緊了雙唇。

「我竟然傷害了董哥哥……我對不起他。」

「哦」

她在他的冷淡回應中伸手環住他的頸項,「巍扮哥,你說我該怎麼彌補他?」

他無語。

「都是我……是我害得董哥哥和他父母沒面子。

我好壞……我壞極!」

像是到了容忍的界限,楚魏倏地收緊懷抱,咬牙切齒道︰「我不要你彌補誰,更不要你為了別的男人而哭!」

學理上,這樣的情緒叫做「嫉妒」!

那又如何?他就是嫉妒,嫉妒那個讓楚茜悲傷哭泣的董賢章,那個騙取她熱淚的該死家伙!

「這種節骨眼上你還要跟我霸道……」

楚茜將小臉埋進楚巍的肩骨里,抽泣的嗓音隔著衣料模糊傳出,叫人听不出她究竟是哭是笑?

擁著懷中心愛的楚茜席地而坐,楚巍竟有些幸福的感動。

然而在感動之余,竄上心頭的卻是另一種因為擁有而害怕失去的恐懼……這麼瘦小的肩膀、這麼贏弱的身軀,載得動他這一生的喜怒哀樂嗎?她有辦法和他白頭到老嗎?

「楚茜?」

「嗯?」她想在他懷中仰起頭,突然間卻猛烈地咳嗽起來。

讓楚巍越看越心驚,「你的感冒加重了嗎?不是有請醫生來看過了嗎?」

「有、有……咳、咳……」努力地平緩咳嗽紛亂的氣息,楚茜悄悄揪緊楚巍的衣裳忍住吃藥過後的暈眩與作嘔感。

瞧她咳得激烈,連臉色都變得蒼白,楚巍憂心地輕輕擁著楚茜一同躺向草地上,向來神氣倨傲的俊臉也悄然懸上憂慮的表情。

「我沒事,巍扮哥。我已經不咳。」

楚茜大膽地伸手探向楚巍的俊臉,縴縴指尖輕輕滑過他蹙攏的眉峰,抹去他眉宇間的愁慮。

楚巍及時扣住她退離的小手,將那一雙柔叢舉到唇邊輕輕緩吻,他在她詫異的眸光中緩緩俯首、側吻上她的頰、鼻尖和雙唇……

草地旁的矮灌木輕輕隨風沙沙搖曳,阻隔了他人的視線,也遮掩了他們的親密。

當楚巍溫柔地退開她的雙唇,楚茜有些羞澀地咬著唇,不敢凝視他俊臉上難得顯現的溫柔,「你會被我傳染的,巍扮哥!」

「傳言說只要將感冒傳給另一個人,自己的病就會好了……如果真有這回事,我情願多吻你幾次,好一並帶走你身上的感冒病毒。」

楚茜聞言笑得更甜、更燦爛了。「傻瓜!」她伸手緊緊攀住他的肩胛。

「你是第一個膽敢罵我傻瓜的人。」楚巍皺眉睇她。

「真的嗎?那……你在美國的女朋友沒有這麼對你說遇嗎?」楚茜小心翼翼的屏息低問。

好久好久以前,她就想問巍扮哥這件事了。

但是卻怎麼也不敢開口。如今應該不一樣了吧?

現在的她……應該有資格這麼問了吧?

楚巍伏趴在楚茜的身上,用兩肘支撐自己的重量,他輕輕地勾動撩撥她額頭上的劉海,淡淡瞅臉她臉上在乎的表情。

「你想知道什麼?」

「你……和美國的女朋友怎麼樣了?」

「分了。」

「為什麼?」

楚巍按又皺眉,「還有為什麼?我要回新加坡啊。」

楚茜有些不敢置信,「就因為這樣?」

當然不是。「嗯。」

「我不懂……愛一個人的心情是很容易分割的嗎?

因為要離開,所以先前投入的感情能夠跟著一並帶走嗎?忘記一個人、帶走一份感情真的這麼容易嗎?」

楚前黯然而不解。

如果感情真的像巍扮哥說得這般輕松簡單,為什麼當初他去美國留學七年之久,身在新加坡的她卻依舊斬不斷對他的感情,始終對他孜孜念念呢?

如果她也能像巍扮哥嘴里說得那般輕松瀟酒,那麼她也就不會在這里了。早在更多年之前,她就應該前往台灣踏上尋找母親的旅途……如果不是因為還惦念著巍扮哥的話。

楚巍細細瞧著楚茜的神情,錯讀了她的反應,當場激動地扣住她的肩骨輕搖。

「你現在心底念的是誰?董賢章嗎?這番話的意思是在告訴我你還忘不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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