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妻 第15頁

「別扁著嘴,你這張臉生來就是該笑的。」他又捏捏她的臉頰。

她強顏歡笑地勾出一抹難看的笑意,「那我就先祝福你了,認識我這個朋友沒什麼好處,不過口頭上的祝福還是有的。」

她說謊,這個祝福其實非常的不誠心。

這並不是韓觀惡想要的答案,他眉頭一皺的開口問︰「你就只有祝福好說嗎?」

「呃,要不然你還要我送禮嗎?或是包禮金?先說了,我只是一名窮記者,一個月薪水少得可憐,還有一個無限期吃到飽食客,我……唔!」

她睜大眼。他他他……居然吻她?!

在大街上,至少有一百雙眼楮睜得跟她一樣大在看著他們。

世界因為他的吻而變得天旋地轉,再也支持不住的謝晚娘無力抵抗獅子的掠奪,癱軟在他的懷里。

閉起雙眼是因為不敢看到眾人的眼光,嗚,都是他啦,拖著她在大街上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韓觀惡喘著氣,帶火的唇來到她的耳邊,輕柔地吐出氣息,「我已經……不想和你當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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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她當朋友?!這是什麼意思?

今早進報社後就一直坐在辦公桌前咳聲嘆氣的謝晚娘,腦中根本擠不出一個字,手中的萬寶龍名筆拿起又放下,墨漬一大坨滴在稿紙上都快干了,她還是沒寫半個字。

在她背後觀察她好半晌的徐大總編,手一伸冷不防地抽走她面前的稿紙。

「我說謝記者晚娘小姐,你耗了一個早上結果寫出的一大點黑黑的是什麼東西?」她咬牙切齒的問。時間就是金錢哪,每天趕出報的壓力大到會讓人白頭發,她居然還有時間發呆。

「報告總編,那一點黑黑的不是字,是墨水。」謝晚娘有氣無力的說。

徐美月一把把稿紙捏皺,「我當然知道是墨水,重點是韓家三少的專訪呢?」

哪知道她一听到「韓家三少」這四個字,立即呈現拔頭發的暴走樣,聲音是語無倫次的結結巴巴。

「他……那個……有消息說他可能會出任英國大使……也還沒確定啦,可是他去之後就會娶個洋妞,成家立業落地生根……」

張昭儀走過來,把她按回椅子上坐好,「你別急,慢慢說,總編,別提『關鍵字』。」

「什麼關鍵字?」

張東穎抬頭小小聲地補充,「就是像『韓』信點兵、噤若『寒』蟬、『含』血噴人這些都不能講。」有韓的音他都特別加重音節。

「干麼不能講?」她還在狀況外。「而且我要問她韓家三杰的訪問稿,不能講的話要怎麼問?」

「韓」這個字一傳入謝晚娘耳中,她馬上又像針刺一樣地跳起來。「我們只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可是他又說不想和我當朋友了,我……」

「停!」一頭霧水的徐美月揉揉額角,用眼神示意張昭儀好好控制一下她的行為。「什麼朋友不朋友的,現在,發揮你記者的本能,把事情從頭到尾、有條不紊的給我交代清楚。」

可能是張昭儀兩只手壓在她肩上,讓她覺得一想到韓觀惡那張可惡的笑臉時,地板不會那麼搖晃了,她深吸一口氣,盡量有條理地說出她和韓觀惡的事。

「……所以,你們說,什麼叫他不想當朋友了?是不是我這個朋友不夠好?」

眾人面面相覷。人家韓三少這招叫以退為進,這個傻丫頭不自知不打緊,現在還緊張個什麼勁,真是標準的被賣了還幫人數鈔票。

盯著謝晚娘迷惑又茫然的表情,徐大總編毫無人性、體恤下屬之心地丟出一顆炸彈——

「你戀愛了。」

謝晚娘停了三秒,眨眨卷翹的睫毛,「我……戀愛了,跟誰?」

徐美月翻個白眼,「還能跟誰,當然是韓三少韓觀惡啊,這樣也好,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就假私濟公的多打听一點韓家的事。」

「我跟韓觀惡戀愛了,怎麼會呢?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麼都不知道……」她看起來像受到很大的打擊。

「昭儀姊、張大哥,我真的戀愛了嗎?」她像溺水的人抓住啊木似,一臉無助的看著兩位同事。

眼露同情的張昭儀拍拍她的頭,「沒錯,你戀愛了。」

第六章

「星兒,把蝴蝶耳墜拿過來,銀色的那副,可別拿錯了。」

「星兒,記得咖啡少放點女乃精,我最近迷上洋人的玩意兒,你看這一長一短兩根針的時鐘多有趣。」

「星兒,我的唇色是不是淡了些,趕緊給我換支唇筆來,不夠艷看起來顯得薄情。」

「星兒,新鞋咬腳,你想個辦法讓它不磨腳跟,我皮細得很,怕疼。」

「星兒,這荷葉邊的蕾絲似乎有些松掉了,你縫縫吧!我待會上台要穿。」

我縫?!

看著緊貼肌膚的棗紅色禮眼,為之愕然的上官星兒真的被考倒了,來自未來的所知根本派不上用場,她連拿線穿針都沒試過,何況是縫。

新鞋咬腳就塞棉花、貼棉布,唇色不艷更簡單,抹厚一點就行了,不放女乃精的純咖啡比較提神,怕苦就多加糖,一樣濃黑的香味四溢。

至于鐘,那實在沒什麼好看的,防水表、卡通表、數字表,乃至于瓖鑽的名表,在他們那年代已經不稀奇了,鐘的時代早沒落。

「星兒,你瞧我這音樂盒好不好看,是韓二少送我的見面禮,蓋子一掀就有音樂,好有意思喔!」

上官星兒敷衍地看了一眼,不感興趣地奉承了兩句。唉,工作難找,她再繼續當米蟲下去,恐怕謝晚娘又要再鬧一次離家出走好擺月兌她。

可是誰說阮星露待人和善又不耍大牌,樣貌佳、歌藝好、懂得做人,以上的說法全是假象。

私底下的大歌星是大腦短路的虛榮鬼,不會看人臉色,貪好享樂,天生的好逸惡勞者,能躺絕不坐、能坐絕不站,就算站著也要找面牆或根柱子靠著,十足的懶人天性和沒骨頭。

「韓二少是韓氏商社的二少爺嗎?」關于韓家的人,她都有必要深入了解。

為了笨蛋謝晚娘,她不得不犧牲,免得她被人賣了還高興「身價」不凡。

「風流二少韓習雨,是多少女人眼中的王孫公子,我們就愛他的俊模樣。」一提起韓二少,阮星露夸張的咯咯笑。

「他也花耶!」听說他是出了名的公子,玩女人的本事無人能及。

「是呀!他常送我花,像牡丹、玫瑰呀!比喻我人比花嬌。」她又笑了,嘴巴大張地讓人看見喉嚨。

人比……花嬌?上官星兒干笑的一瞟那張大「花」臉,「我指的是他很花心。」

「對呀,他的確很『花心』思討好我,哪天我成了韓二少女乃女乃,一定帶你過去享福。」呵呵……

上官星兒的臉上頓時出現三條線,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實在太幸福了!

「誰要當韓二少女乃女乃,我可得準備大紅花轎來迎人。」

說人人到,說鬼鬼到,輕佻放浪的語氣不就出自韓二少口中。

「二少,你來了,瞧我懶得梳扮都丑了。」阮星露笑迎而上,動作可絲毫不遲緩。

「誰敢說你丑,我定是第一個不饒他。」韓習雨佯怒的一瞪眼,笑擰她秀頰。

她一個輕偎,瞠目一嗔,「那你怎麼好久沒來找我,又瞧上哪個女人了?」

「吃味啦?我的小露露,女人都愛我有什麼辦法呢!我也常常感慨上天的不公平,為什麼把世間的美好都給了我一人。」他也為此困擾不已。

「死相,你這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真要怨你會先把自己氣死。」被騙也甘心,誰叫她是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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