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滿地紅 第20頁

聯泗集團的員工見慣不怪的給予祝福,面露微笑地看小倆口打情罵俏,口袋里的紅包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他們發布喜訊,任誰都看得出風流的花心男終于收了心,情定妹妹。

可是來洽公的連華企業代表可就不怎麼友善了,臉色難看地瞧著鬧劇一般的畫面十分不悅,認為被輕慢了而顯得表情凝重。

尤其是為首的連華心更加不是味道,她從來沒見過昔日情人有低聲下氣哄人的時候,他只會理直氣壯地接受女人的愛慕。

如果當初他也能待她如同對那個女孩一般,她絕對不會主動提出分手。

甚至會為了愛情而放棄事業。

「聯泗集團到底有沒有誠意和我們合作?我們是來簽約不是來看戲。」他們演得再精采也沒用,她一定會把他搶回來。

段立霆不耐煩的丟出合約書。「沒有耐性的合作對象多說無益,妳自個看著辦。」

「你是什麼意思,想取消雙方的合約嗎?」不,她絕不允許他毀約,這關系到她未來的前途。

「我……」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他沒機會把狂妄的話說出口,代理秘書往他腳上一踩代為開口。

「我們公司很樂意與你們合作,我們總經理的意見不代表本公司的立場,他腦子燒壞了。」這個白痴耍哪門子的性格,根本是任性。

我腦子燒壞了?段立霆好笑的啾著她。

沒錯,你該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慕少槿狠狠的一瞪。

「妳是什麼人?」看不慣他們眉來眼去的連華心不客氣的一問。

「我是秘書。」兼特助。

做兩份工作領一份薪,非常廉價。

鄙夷的神色立現。「秘書的工作是過濾上司的電話和安排行程,此刻妳該做的事是泡咖啡而非任意發言。」

「是。」她知道了,咖啡嘛!

「不──」

「不用了。」

「妳別辛苦了。」

包括段立霆在內的聯泗職員連忙驚恐的阻止,臉色慘白的聞咖啡色變。

如果有幸見到她泡咖啡的技巧,相信沒一人噎得下去,除非有烈士的精神壯烈成仁,不然使用過化學原料的燒杯還是少踫為妙。

三公克的咖啡粉用一百度西的水溫沖泡兩百五十西西,而且要指明成份是水,否則……

喝到碘酒或汞水的人請自行承擔後果。

第八章

交出e元素不得報警,龍生,龍死,選擇在于你,或者是妳。

這代表她遭受威脅了嗎?

望著從報章雜志剪貼而成的恐嚇信,甫由實驗室走出的慕少槿一臉鎮重,不時的回頭張望,看能不能發現可疑人物。

「龍」是一種已經絕跡于世的古生物,鮮少人會用牠來作威脅,僅存于傳說的神話中或是人們記憶中的遠古恐龍。

可是這封匿名信上卻明白寫著︰龍,毫無疑惑的指定以牠作為交換,可見此人一定有某種程度的熟悉實驗室內的運作。

她一直不願懷疑朝夕相處研究的同好,以為所有人都與她一樣熱愛生化領域而無私心,期望能創造新的物種好突破自我。

但是明擺的事實讓她失望了。

名利與腐蝕了人性,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做出傷天害理的事,連七十多歲的老教授也不放過,狠下心地傷害並加以捆綁。

現在把矛頭指向她妄想得到長壽之物,難道實驗室制造出的生化元素會重于人命嗎?

不能說不痛心,上回實驗室破壞得太徹底,為了顧及角滕教授的傷勢她未多想,沒去察看進入冬眠期的基因合成龍是否安然無恙,以致讓人有機可趁。

到底暗中破壞眾人信任的人是誰呢?他或她怎知她今日返校參加期中考?

在各科教授、講師的默許下,她一向不用學科學分來升級,只要定期交出令他們滿意的報告,偶爾到校點點名,他們的態度是十分寬容的。

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先她一步潛入實驗室,並放上威脅信函的必是熟人,她不知該不該還以顏色地交予專人處理。

按制一頭基因龍不是難事,可是她不喜歡被人恐嚇的感覺,像是生命隨時處于危險當中,令人惶然的草木皆兵,無法信任每一個朝她走近的伙伴。

正當心情沉重的慕少槿打算走出第二側門時,一個騎士戴著深色擋風安全帽朝她身邊掠過,惡意地用手推擠並拍掉她得之不易的絕版書揚長而去,留下嘲弄的笑聲。

「學姊,妳沒事吧?」

嫌疑犯三號姚凌霄忽然出現眼前,神情緊張的連忙扶起跌坐在地的慕少槿,驚訝她細女敕的肌膚立即浮現一大片令人驚心的淤青。

今年十九歲的他是化學系一年級,再過幾個月便升上二年級,因為認冬日陽子為干姊的原故,所以他以新生的身份進入實驗室。

整體來說他應該是最單純、最無嫌疑的對象,家境富裕,成績優越,人品出色的受師長稱贊,是新生代的年輕偶像,十分受女性學生的歡迎。

而且他還是學生會一員,為人謙恭有禮,做事認滇不偷懶,在現今社會中算是難能可貴的年輕人。

除了有點神經質及略帶陰柔的特質,可說是十全十美的完人、模範生。

「哎呀!都擦破皮了,一定很疼吧!」他順手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包包取出消毒用品。

瞧著雪白如新的絲制手帕,揚起異樣感受的慕少槿只覺有說不上來的詭異。

「你常把急救用品帶在身上?」

即使是醫學系的學生也沒他費事,碘酒、雙氧水、透氣膠帶、藥用小剪刀一應俱全,她甚至瞧見彈性繃帶和紗布。

真有那麼嚴重嗎?台灣的治安沒差到必須準備醫療用品在身上吧?

要不是不方便取得及保存,她懷疑他可能自備兩袋血以備不時之需。

「習慣了,我阿嬤說帶著比較安全。」姚凌霄笑得靦腆,一副稚氣未月兌的模樣。

「你阿嬤?」好個睿智的老人家。

但是事實真如他所言嗎?

真糟糕,因為實驗室被毀的原故,她常不由自主的以懷疑態度評斷人性。

「我外婆,她在九二一地震時被壓斷了腿,因此嚇壞了要我有備無患。」他細心的上著藥,清秀的五官微帶女性化的溫柔。

一瞧他的眼神,慕少槿的雞皮疙瘩忽然一栗。

「原來如此,你責是個孝順的孩子。」這叫九二一地震災後癥候群,很難痊愈。

有人到現在還無法平復當時的心情,驚栗的夜夜驚醒不得入睡,稍有動靜便以為地震又來了。

甚至得看心理醫生並吃藥控制,否則會產生歇斯底里現象。

「不過你怎麼會來學校?一年級的考試不是提前兩天,你早該考完了。」而他今天沒課。

唉!她又開始懷疑人家到校的動機,真是要不得的心態。

「我來幫教授修改考卷,順便到實驗室看一看,听說有人闖進實驗室。」姚凌霄一臉憂心忡忡的說道,滿月復心事似揪緊眉頭。

「听說?」她又犯了老毛病地產生質疑。「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你都沒進過實臉室?」

姚凌霄干笑的左顧右盼,不敢瞧她。「我要準備考試,所以沒時間分心。」

他的理由充足而實在,可是她仍覺得一絲不對勁。「你去看過老教授了嗎?」

「妳是指角滕教授?」見她一點頭,他神情茫然的反問︰「老教授怎麼了?」

「你不是剛去過實驗室,難道你沒瞧見他頭上有傷?」

「我……呃!我走到實驗室門口才發現忘了帶鑰匙,敲了好一會門也沒人應答,所以就走了。」他不太自在的一咳,顯得有幾分心虛。

他說謊。但慕少槿不準備拆穿他,順他的語氣說著,「有空去幫忙整理一下,小豆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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