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呀盼,等呀等的,結果痴心的下場卻換來一具丈夫冰冷的尸體,一顆子彈由側額貫穿腦部,他是因為得不到愛而走上絕路。
自此母親瘋了,又笑又哭地坐在窗前梳埋頭發,每天對著空氣說話像少女般傻笑。仿佛父親活生生的在她眼前。
「策劃了許多年就為毀掉你,我要你受不了情傷地走上絕路,讓你母親遭受喪女之痛好報當年之仇。」只是他走錯了一步路。
沒料到女兒和母親一樣擁有融化男人情感的熱力,他一見到她就忍不住被吸引,不自覺地為她淪陷復仇的心。
「老師,你沒听過愛情是把雙面刀嗎?在傷人之時便已傷了自己,你在走你父親走過的路。」愚父愚子。
阿塞克驀地一驚,踉蹌一退。「不,我得到了你,你是我的。」
「當年你父親也囚禁過我的母親,結果你沒看到嗎?」我爸媽如同童話故事中所描述,從此快樂幸福地過一生,而他父親卻死了。
「不一樣,只要你成為我的女人,我們的結局將大不同。」眼神一黯的阿塞克蹲,撫模如絲緞般的女敕頰。
面對他眼底的,我說不怕是騙人的。「別忘了我媽擁有過不少情人,我是她的女兒流有相同的血。你以為我會在乎那片小小的處女膜,前不久我才給了我的情人衣仲文。」
看得出他被我激怒了,很想動手揮我一巴掌卻勉力壓抑著,怕我看穿他對我的在意。
「還有,你想要我再一次搞垮你的王國嗎?只要一台電腦就能凍結你的資金,如果我再狠一點破解密碼將瑞斯集團的資金全轉到我名下,你只有宣布破產的份。」
「你敢——」他使勁的攫住于問晴下巴,像要一把捏碎她的骨頭。
「天底下沒有我不敢的事,只看我要不要做。」必要時我會是頭凶暴的小母獅,用銳利的爪子撕裂敵人。
他看我的眼神瞬間軟化,濃烈的深情取代原先的暴戾,凶殘的手勁退去變得很溫柔,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模我脖子。
蹦噪的心跳卜通卜通地響著,我偽裝著堅強,強暴對一個女人而言將是畢生的痛,我不想成為統計數字下的一員。
若是他強要佔有我,以我們體型的懸殊,抵抗只會是個笑話,可我不會因此自殺。
報復的方法有很多,死亡是最傻的一件事,我不能讓愛我的人傷心,尤其是衣仲文,他一定會將未保護好我的責任攬上身,從此內疚一生不愛人。
「愛上我很難嗎?」阿塞克尚存理智的問。
「不難。」真的,他是個很容易讓女人愛上的男人,但不包括我。
「那你為什麼不愛我?」他問得苦澀。
我難得用認真的表情看他,「因為你不是我生命中所欠缺的半圓。」
「那小子就是?」
「沒錯,他是。」
「如果他死了呢?」他像在說一件事實。
「你……你做了什麼事?」我的胸口忽然很痛,不難想像他為了得到我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
不待阿塞克回答,一道急驚風似的人影奔了進來,無視我的存在地拼命捶打他,像是悲憤異常地流著淚,珍珠般的淚滴亦滑落在我臉上,仿佛我也哭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害死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他,我愛他——」
誰死了,她在說誰?我的心頭好慌,凱瑟琳一定在說我不認識的人,我不要自己嚇自己,沒事的,不會有事,大家都會快樂的恬著。
「他斷氣了嗎?」為什麼他沒有一絲勝利的快感,反而是失落。
她哭得淚眼迷蒙。「他今天早上停止呼吸,是你害死他的,你害死了艾瑞克……」
艾瑞克?!
我的心一下子掏空了,艾瑞克是衣仲文的英文名字,他死了嗎?
他死了嗎?死了……死……
第十章
「就算我死了,也要化身為厲鬼來找你索命。」
是誰的聲音?听起來似乎很遠,又覺得近在耳畔,我拼命地喚醒自己的知覺。
是我眼花了嗎?
門口那個拄著拐杖,全身包裹著紗布的男孩好熟悉,他沒有死,他前來解救落難公主,我的騎士他沒事,他活得好好的。
眼眶一熱,我感覺兩行熱淚由眼眶溢出,濕了我自以為堅強的勝,淚沒辦法止住地往下落,滴在我張開的手心中。
死寂的心倏地復活,他怎麼可能舍得拋下我獨自離去,他愛了我十多年,終于要開花結果,他是不敢死去,也不會死去,他不能違背誓約,他是守信的衣仲文。
「艾瑞克你沒死,你真的沒死……」驚喜過度的凱瑟琳軟了腳,又哭又笑地坐在地上抹著淚。
「我來帶回我的愛人。」衣仲文看著金眸男子意志堅定地說,一拐一拐行動緩慢地前進。
「你不是應該死了?」阿塞克的心里很復雜,不想他活于世妨礙奪心計劃,可是那罪惡感卻縈繞不去,沉重的壓在心頭無法消散,這幾天他輾轉難眠腦中老是浮現他死在車輪下的慘狀,此刻他的存在實在叫他心安,雖然他極度不願他再度出現眼前。
「走過幾趟鬼門關,我舍不下她。」溫柔深情的黑眸只為他所愛的人兒停駐。
「衣仲文……」我哭得更凶,可是沒力氣站起身,剛剛掏光了。
「不可能呀!我明明看你腦波成一直線,醫生摘除了呼吸器說了聲抱歉……」怎麼會?他死了呀!
「抱歉,利用了你,我必須找個人帶路找回晴。」他的愛。
七天前晴在學校失蹤後,他心急如焚的四下找尋她的蹤跡,聯合所有人的力量抽絲剝繭探壹,苗頭全指向同一人——阿塞克。
不眠不休的跟蹤了他兩天,就在事情稍有進展時,一輛未掛車牌的小轎車突然加速沖向他,在身心疲累的情況下他來不及閃躲,被撞得身子彈起落下當場暈死。
在急救室待了十二個小時,情況危急得連醫生幾乎都要放棄希望,是于阿姨堅持繼續努力,甚至由德國請來她的舊情人,一個醫術高明的外科醫生執刀動手術。
徘徊在生死關頭,好幾回呼吸幾近終止,他自己也感覺靈魂飄離了身體。
可一直有個聲音要他別放棄,哽咽地在罵人,後來他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男人甘願拋棄生命愛于阿姨,因為她本身就是熱情不絕的生命。
與死神爭奪著靈魂,歷經四天非人的折難,他終于成功奪回自己的生命。
為了順利找問晴,他和醫生商量佯死,借此跟蹤自從他車禍後便一直守在病房口的凱瑟琳,雖然醫生不贊成他出院。
對于凱瑟琳的厚愛他只有辜負了,他無法回應她的愛,因為他沒有多余的心。
「你裝死騙我只是為了她,你怎麼可以如此傷我?」她的愛全無虛假呀!
「不傷害你就找不回我的愛,原諒我的自私。」他並不正直。
「你太可惡了,我不原諒你、不原諒你……」凱瑟琳憤怒地拍打著地板,拍紅了掌心也無法撫平心中怨氣分毫。
衣仲文無法顧及她,他的心只受心愛人兒的牽引。「晴,過來。」
「我……我腿軟。」我難過地抽噎著,眼淚一直掉個沒完。
「傻丫頭,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狼狽的樣子?」他輕聲的鼓勵著。
我後悔了,我不要他受一點傷,我會心痛。「笨蛋、笨蛋,衣仲文是大笨蛋,我最討厭你。」
像個小女孩耍賴,我哭得淅瀝嘩啦沒半點形象可言,一只強勁的手將我拉了起來,我看向阿塞克,他的眼中也有掙扎。
「放開她,晴不屬于你。」即使一身的傷,衣仲文仍為了愛人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