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心禁屋 第10頁

「就這麼走了,不留下來喝杯茶嗎?」

「謝了,我一向都只喝咖啡,不喝茶的。」錯,她是不喝咖啡,愛喝茶,但是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全都不對,要是在家里她喝個十幾二十杯都沒有問題。

「可是我想和‘你’好好的喝一杯,‘你’說怎麼樣?」

「我可能沒空,晚上還有個小約會,不然這樣好了……我幫你打電話約別人好嗎?呵呵……呵呵……」她訕笑了幾聲。

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抓著藜藜去下油鍋。

「可是我想請‘你’喝茶,‘你’不肯賞光嗎?」

「我有選擇的余地嗎?」

「‘你’覺得呢?」

「沒有!」她搖頭。

「看來‘你’還挺識相的。」

「謝謝,我這個人還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現在‘你’听我的話,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在‘你’的右手邊有一個按鈕,那是書房電力的總開關,‘你’按下它。」

「為什麼要我做?」他不是正當的商人嗎?怎麼會有槍呢?伍緹芫心里頭頓時起了一個小小的疑問。

不過……誰說正當的商人不能有槍呢?

在這種年頭,不是只要有錢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嗎?

所以有錢也不是多麼稀奇的事情吧!

伍緹芫沒有去懷疑他手中的「槍」是真是假,乖乖的照做了。

在她的手指按下了那個按鈕之後,頓時室內燈火通明。

「很好,現在拿下‘你’臉上的頭套,慢慢的轉過來……」韶覲蒼的話停頓了下,「記得,別耍花招!不然槍枝要是走火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你’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伍緹芫用力的點點頭。

現在,她哪敢耍什麼花招啊,小命都快沒了耶……

人家說金錢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才不要小命就這樣沒了耶……

「我的手什麼都沒有拿,你的槍要拿好,千萬不要亂扣板機。」她連忙伸出了雙手讓韶覲蒼知道她沒有玩什麼花招。

拿下了頭套,她緩緩的轉過身來。

當韶覲蒼看到她一頭長發被泄而下時,他有些愣住了。

女的嗎?

他瞬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不過一想到早上那個瘋子,他便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整個人面對他之後,伍緹芫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臉。

「你好……初次見面,呃……不對,我們不算是初次見面,早上我們就見過了,我扒走了你的皮夾子,要是你願意放過我的話,我可以將皮夾子還給你……」這個條件還不錯吧?他沒吃虧,她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放了她吧!求求他放了她吧!

雖然她曾經想過去坐牢也沒什麼關系,里頭還有免費的飯菜可以吃,偶爾加菜還可以有雞腿,但是她還不要啊……

人家她這麼年輕,也沒有好好的談過戀愛,初吻嚴格算來也沒有給過別的男人,唯一給過的是老家養的那條公狗小胖而已,所以她不要去坐牢啊……

「你……是女的!」而且還是個長得不錯的女人。

「我是女的。」她點頭,很誠實的承認了,「雖然我的胸部沒有到波濤洶涌的地步,但是也沒有像荷包蛋這麼小,你用力的看還是可以看出那麼一點起伏的。」

「我現在可以接受你是女人的事實。」

「你可以把槍拿遠一點嗎?」

伍緹芫一心以為現在抵在她肚子上的是把槍,根本不敢低下頭來看。

「這是拆信刀。」見到伍緹芫一听到是拆信刀就想落跑,韶覲蒼很好心的補了一句,「你要走也可以,不過我可不保證我不會對女人動手。」

「好吧,我投降!我不逃跑了……」她認命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人就在這里,要殺要剮全都隨你,不過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在你殺死我之前,可不可以幫我注射大量的麻醉劑或是笑氣,讓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痛苦。」

她最怕痛了,別讓她痛……嗚嗚……不然她可是會哭的。

「可以,這一點小小的要求,我還可以做到!現在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你走在我的前方,我們到客廳去談。」

「嗯……」她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一般。

她打算等一下要是還有命回家的話,再和藜藜好好的算帳。

第五章

「我和你有仇嗎?不然你為何誰不偷,卻將目標對準我!」

韶覲蒼從客廳的酒櫃拿出一瓶威士忌,在高腳杯里斟滿酒,遞給了伍緹芫。

伍緹芫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酒。

「這沒有什麼原因的。」她很誠實的說道。

其實,伍緹芫也知道要韶覲蒼相信,她找上他沒有特別的原因是挺困難的,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不就是在翻雜志時見到他的臉之後,就決定是他了嗎?

就只有這樣子而已咩!

「是嗎?」韶覲蒼不置可否的點了頭,「不過你的精神算是可嘉,很少有膽子像你這麼大的賊敢偷同一個人。」

那是因為她找不到目標,好嗎?

「你覺得我應該要怎麼處置你?」韶覲蒼緩緩的說道,眼神則是緊盯著她白皙的臉龐。

「畢竟你現在應該算是失風被捕,你覺得我是要放你走,還是要請警察來將你帶走?」他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而很可惜的,伍緹芫並不會感激他。

若是讓她選的話,她會選第一種。

但,她也知道韶覲蒼不是笨蛋,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你可以放我走嗎?」機會是不容錯過的,她還是試試看好了。

伍緹芫勉強擠出了兩滴淚水,想扮可憐、扮無辜。

「我也不想這樣,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

妻兒?好像不對耶……

「不不……是中風的老公和嗷嗷待哺的嬰兒。我的命真的很苦啊,想我十歲的時候就家破人亡,嗜酒如命的老爸狠心的將我推入火坑,拿著賣掉我的錢又去買了幾瓶酒,讓我在那種地方一待就是十年,我真的很命苦啊……」

說到這里,她還不忘啜泣了幾聲。

「你也知道的,那種地方哪是人待的呢?我在那里真的只差沒有從頂樓跳下來而已,每天、每夜做著相同的工作,就待在那個小房間里頭,等著客人上門來,嗚嗚嗚……好不容易有一個大我三十歲的老芋仔,願意拿出四、五十萬將我給贖了並娶了我。

結婚後,我不但要照顧他那個弱智的兒子,同時也要照顧我剛出生的孩子……沒想到、沒想到……他兩個月前中風了,我們一家的生活因此陷入了困境,我只好來偷了……」她將臉埋在腳上哭泣著。

「這一切全都是我那個狠心的老爸做的好事,要不是他的話,我的人生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國小還沒有畢業就被賣了啊……」她就像在唱大戲一般,邊唱邊哭著,還不忘在心里頭和她阿爸道歉。

她不是故意要將她阿爸說成這麼壞的!

她只不過是沒有法子可想了,只好讓她老爸當壞人了。

阿爸……女兒、女兒不孝,對不起你……嗚嗚……

「還有呢?」韶覲蒼根本不為所動。

雖然伍緹芫哭得像什麼一樣,但他又不是那種初出社會的小伙子,怎麼可能被這種戲碼給蒙騙過去!

「還有……還有……那個弱智的兒子罹患紫斑癥,很難醫的……得花一大筆錢才醫得好,我們一家大小的健保費已經很久沒有繳了……」她說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是嗎?」韶覲蒼冷哼一聲。

「我們家很可憐的。」伍緹芫又重申道。

「重點呢?」

韶覲蒼覺得听她說這麼多,似乎在听她的家族血淚史,不……也許比一本小說更來得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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