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姿吟揚眉,「什麼事?」他怪怪的喔!
「因為得知妳注銷了我們的婚姻,我『有點』生氣,所以……我故意叫恩白他們別告訴妳,言小純已經……被救出來了。」
她先是一怔,隨即冷眼一瞇。
「什麼時候的事?」
「哦,齊格。費爾蒙特死亡那天,我吩咐找人,因為距離的關系,所以浪費了一些時間,好象隔天才查到言小純的下落,又隔了一天才把人救出來。」
「為什麼林醫師沒有告訴我?小純也沒跟我聯絡?」太奇怪了!
「這兩個問題由我來回答。」倪思白自告奮勇的舉手。「那位林先生有打電話給妳,不過我告訴他,妳適逢喪夫之痛,他們恩愛的模樣會讓妳觸景傷情,所以請他們暫時別打擾妳,我會把他們來電致意的事轉告給妳。」
「我想你是忘了轉達給我了。」周姿吟陰森森的說.「很好,齊格,謝謝你救了小純。」她冷靜有禮的道謝。
沒有發飆?男士們都很訝異,面面相戲。
「姿吟,妳……不生氣嗎?」齊格好奇的問。
「你救了小純,我感謝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生氣呢?」她疑惑地反問。
「這麼說妳不氣我沒告訴妳言小純被救出來的事了?」
「喔,那個啊!」周姿吟微微一笑。「這是兩碼子事,我感謝你救了小純,不過,我可沒有說不氣你惡意的隱瞞!」
「嗄?一他就知道沒這麼便宜的事。「那妳想怎樣?」
「再說吧,我累了。」
「妳休息,剩下的事,我會幫妳處理好,絕對不會讓葛原榮再有機會傷害任何人。」
周姿吟點點頭,有人代勞,她樂得輕松,而且她相信他。
閉上眼楮,可惡,真的好痛喔!
看來她有很多帳要跟他們算,不過不急,她是不喜歡秋後算帳,不過眼前這種情勢,她並不介意破例秋後算帳。
等她養好了傷,他們就慘了!
男士們突然打了個冷顫,疑惑的望向車窗外,氣溫比起意大利溫暖許多,怎麼會突然覺得冷呢?
尾聲
六個月後
梆原榮販賣器官的事遭到披露,由于根本是當場人贓俱獲,罪證確鑿,目前他已經被收押禁見,警方更是循線揪出了那個龐大的黑市集團,新聞炒得熱烘烘的。
不過這些事都和周姿吟沒有關系了,她現在正在享受報復的甜美果實。
當了幾個月的死人,她窩得快樂愜意,無事一身輕,就算要她再多窩幾個月,她也樂意。
「姿吟,妳還要氣多久?」齊格第三百六十二次來到他提供的金屋,這六個月以來,他平均一天來兩次。
她正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做日光浴,透過墨鏡望著蹲在躺椅旁的齊格,她溫柔一笑。
「嗨,你來啦,奧古斯都先生。」齊格‧奧古斯都,是他目前的身分,奧古斯都是他母親的姓氏。
「姿吟……」
「有什麼事嗎?奧古斯都先生?」
「姿吟,妳到底還要鬧多久的別扭?」齊格嘆了口氣。
「呵呵,奧古斯都先生,我看起來像是在鬧別扭的樣子嗎?」她好笑的問。
「不,妳看起來該死的快樂極了。」他咬牙道。
「怎麼?你不樂意見到我快樂嗎?」她動作緩慢的坐起,挺起腰,撐起身子,笨重的站起來。
「小心一點。」齊格趕緊扶著她。「妳啊,肚子都這麼大了,就不要自己一個人到泳池來,很危險約。」
她撫撫五個多月的肚子,「有什麼關系,我很小心的。」
「意外總有發生的時候,妳應該盡量避免。」
「好吧,我同意。」她聳肩,無所謂,大不了等他離開的時候她再來。
「姿吟,妳到底還要跟我分居多久?貝絲很關心,問我什麼時候才要把妳這個妻子接回家。」
「呵呵,奧古斯都先生,你真是愛開玩笑,我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雖然我『未婚』懷孕,可是也不代表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當我的丈夫,我很挑的。」
「姿吟,我們結婚了!」
「不,我是結過婚,但我的丈夫姓費爾蒙特,而且他是個短命鬼,結婚第二天就死了。」
「別孩子氣了,姿吟,都六個月了,還鬧不夠嗎?」
「我孩子氣?」周姿吟嫵媚一笑。「好吧,奧古斯都先生,那麼我們就來一場成人的對談吧!」她蓮步款款的靠近他,抬手輕輕劃過他的胸膛,引起他一陣戰栗。
「姿吟,妳在玩火,妳該知道火點燃之後,我是不會停下來的。」齊格啞著聲音警告。
「沒人要求你停下來呀!」她勾下他的頭,輕輕吻上他的唇。
「這是妳自找的。」齊格攔腰將她抱起,跨進屋里,迫不及待的在客廳就開始一場熱烈的男女大戰。
良久之後,熱戰方歇,她困倦的窩在他的懷里睡著了。
齊格嘆了口氣,他又被蠱惑了。
將她抱進房,輕輕的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將她攬進懷里。
輕撫著她的肚子,他又嘆了口氣,肚子都這麼大了,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和他回家?
再等下去,孩子都生下來了!
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悄悄的下床,套上衣服,走出臥房。
「又失敗了?」倪恩白坐在客廳問他。
「你也來了。」齊格招呼一聲,從酒櫃拿出一瓶白蘭地,倒了兩杯。
遞了一杯給倪恩白,他在沙發上坐下。
「恩白,你說我該怎麼說服她?」他真是拿她沒轍了。
「我也沒見過那麼固執的女人,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你的求婚,她明明愛你,孩子也有了,為什麼就是不答應呢?」倪恩白也真的搞不懂了。
「等等,恩白,我干麼跟她求婚?我們早就結婚了啊!」
倪恩白一楞,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齊格,我可以問一下,你這六個月來都是怎麼跟她說的?」
「我請她跟我一起回家,有時候會有點生氣,問她要鬧別扭鬧到什麼時候,不過大部分時間我都很誠心誠意的請她回去。」齊格聲明。
「就這樣?」
「大概都是這樣信.」
「你都沒想過為什麼六個月了,你還是請不動她?」
「她就是喜歡和我斗,從以前就是這樣,我並不意外。」
「錯了,大錯特錯!我的天啊,齊格,你忘了你們之前那段婚咽已經被注銷了嗎?。」
「那不算。」
「那當然算,你們早就不是夫妻了,而且,就算那段婚姻沒有注銷,那也是她和齊格.費爾蒙特的婚姻,和你完全沒有關系啊!」
「為什麼你和姿吟都說同樣的話?我就是齊格.費爾蒙特啊!」
「難怪她不和你一起回去,原來她都說得那麼清楚了,你卻還是听不懂,活該!」倪恩白翻了一個白眼。
「說清楚!」
「齊格‧費爾蒙特不可能再出現了,你現在的身分是齊格‧奧古斯都,你和姿吟在法律上是毫無關系的兩個人,你不再和她舉行一次婚禮就要她搬回去,在世人眼里,她只是你的情婦、同居人,你懂不懂啊你!」
「啊……」齊格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我只是認為姿吟是因為不服輸、倔強,認定她是故意要刁難我。」
「想通了就好,趁孩子還說生下來之前,趕緊把婚事辦一辦,別再拖下去了。」
「謝了,恩白,你自便。」齊格放下杯子,起身沖進臥房。
倪恩白微笑的仰頭飲盡杯中酒,愛情啊!真是令人傷腦筋的東西,腦筋傷過頭之後,就變成智障,齊格便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看來他可以通知伊登,準備到台灣來參加婚禮了——如果齊格求婚成功的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