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是作了一個噩夢,嚇醒了就不敢再睡。」宮筠蘿輕輕的搖了搖頭,順著他的猜測,省得又編借口。
北堂顓譽認真的審視著她,眼底有著淡淡的陰郁,他知道她說謊,可是事實是什麼呢?
想到離家的弟弟,她這情形似乎是從顓頊離家之後才有的,難道……她心中的人真的是顓頊?
上次的風波,他硬是將它壓下,不許任何人再提起,尤其她又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斷不可能再懷疑她,可是心中真的沒有任何疑慮和不安嗎?
不,他的心里其實有數,因為與顓頊二十幾年的兄弟,他怎會不了解顓頊的為人處世?只是當時……他無法接受,無法面對現實,他怕一切如果搬上抬面,他會失去她。
是啊!縱使懷疑她心里所愛的人不是自己,他依然無法放手,他是這麼愛她,從她踏進北堂府開始,他就被她溫柔的氣質、柔弱的模樣所吸引,這半年多來,他對她的愛一天比一天濃厚,到如今再也無法割舍。
他寧願自欺,也不願冒著失去她的危險。
「相公?怎麼了?想些什麼?」他的沉默,讓宮筠蘿擔憂。
「沒什麼,突然想到……顓頊,他離家已經好幾日了,不知道現在在哪里!」北堂顓譽不知有意或是無心,提起了北堂顓頊。
爆筠蘿臉色一陣不自在,心里帶點愧疚,一般人包括他的相公、婆婆,總認為北堂顓頊平日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只有她知道,北堂顓頊每晚都在書房里接手北堂霄帶回的公務,有時甚至到天明,因此讓她長時間以來都找不到機會下手。若非這個緣故,她也不會用計將他趕出北堂府,不過她相信這只是暫時的,北堂顓頊不用多久就會回來的。
審視著她異樣的臉色,北堂顓譽的心一揪,心里的懷疑因此增添了幾成的真實,看來顓頊當真存在筠蘿的心底。
為什麼?!對她好的人是他,疼她、愛她的人也是他,為什麼她就不能把心全部留給他?
長時間的懷疑種子發了芽,成長速度著實驚人。
「對了,相公,婆婆昨日來找我,說……」宮筠蘿眼神黯淡下來。「說……要我答應讓你……納妾……」這是她心里的痛,卻不能說出口。
「別說了。」北堂顓譽低叱,「我不是說這種事別再對我提起嗎?」為什麼她那麼希望他娶妾?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將他推給別的女人嗎?
爆筠蘿低下頭,不再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
「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當然的事,我不能……」就算心痛,也只能默默忍受,誰要她無法為北堂家傳香火。
「如果我說,我今生今世只要你一個呢?」北堂顓譽做最後的努力。
爆筠蘿訝然的抬起頭來,眼底有著光亮閃動著,但隨即隱匿,想起了婆婆的話。
「相公,為了北堂家,我想你還是答應娘吧!」宮筠蘿忍痛的說。她已經對不起他了,不能再讓他背負無後的不孝罪名,至少這是她目前惟一能為他做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如此不在乎?」北堂顓譽抓住她的肩搖晃著,他爆發了,所有的深情摯愛,瞬間變成恨意,強烈的威脅著要將兩人燒毀。「你只要有一點點在乎我,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就會為你赴湯蹈火,死而無憾,但是你不!你的心總是被別人佔據,我這麼久的努力,全都是枉費!我對你的愛,你只將它當作是負擔,巴不得我離你遠遠的,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看不到真正在意你愛你的人是誰?」
「相……公?!」他在說什麼?什麼她的心被別人佔據?難道他還是懷疑她對北堂顓頊有情?
「被我說中心事了,嗯?」北堂顓譽將她的訝異當成被揭穿事實的錯愕,理智全然崩潰,他憤怒的撕開她的衣衫。「你永遠是我的,我不準你想北堂顓頊,你永遠只能是我的!」
他殘忍的撫著她白細縴弱的身子,憤怒的眼底升起肉欲的色彩,他瘋狂的蹂躪著她的身體,不理會她的哀求,此時的他已變成一只被恨意蒙蔽的野獸。
「相公,不要這樣……求求你……別……」宮筠蘿驚慌的閃躲著,掙扎著,這樣的北堂顓譽讓她害怕,心里卻又有另一聲音,都是因為她,都是她害的。
「我不許你拒絕,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唇舌在她的胸前啃咬著,留下一個個的痕跡。
爆筠蘿在疼痛中感覺到那刺激的快感,忍不住低吟出聲,隨即羞愧的捂住自己的嘴,覺得自己像個蕩婦般的不知羞恥。
她的申吟聲更是振奮了他的,他的手更加肆無忌憚的游走在她的全身,引采她再也壓抑不住的申吟。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北堂顓譽像是宣示般將她推倒在床上。
「相公……別……啊——」宮筠蘿羞得無地自容,這是相公第一次做出這麼大膽狂放的動作,讓她全身無力的任由他為所欲為,只能沉淪在他炙熱的手指下喘息著、申吟著。
「要的,你當然要,沒想到你也喜歡這種刺激的做法,早知道以前就不用這麼克制自己了。」北堂顓譽邪佞的笑著。
「啊——相公……求求你……」宮筠蘿搖著頭,烏黑的秀發披散在白色絲被上,形成一幅冶魅的景象。
「你好美……求我讓你解月兌,是不是?」北堂顓譽低喃著。「還早呢!筠蘿,我要你永遠忘不了今夜。」
爆筠蘿看著他,激情方歇,心酸頓時涌上心頭,她愛他呀,可是……
「相公……」
北堂顓譽因她的呼喚而一震,抬起頭來,看到她顯得哀傷的臉以及被他肆虐過的身子,瞬間理智全數回籠。
他愕然的放開手,抓起一旁的披風覆蓋在她的身上,默默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沒有勇氣看她一眼。
現在的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筠蘿……我……」他想上前道歉,卻因為她的瑟縮而停了下來。
他黯然的轉過身。
「我會如你所願納妾的,這下你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爆筠蘿愕然的望著他的背影,他答應要納妾了?在經過剛剛的激情之後,他告訴她他要納妾了!
心底的酸楚差點無法遏止,她揪著披風,哀傷的望著他僵直的背影。
被丁,宮筠蘿,半年的柔情、半年的深情相待,夠了!
以你的身份,本來就沒有資格得到他的真情相許,半年,真的夠了……
「你沒有話要說嗎?」不想回頭看她如釋重負的臉,所以北堂顓譽依然背對著她。
「我……我會告訴婆婆你的決定。」強忍著欲奪眶的淚水,宮筠蘿不讓聲音哽咽。
懊死心了!北堂顓譽在心里長嘆,甩袖離去。
爆筠蘿嗚咽出聲,為什麼女人就要承受這種心痛?
為什麼自己無法鼓起勇氣告訴相公不要納妾?為什麼她會是他的敵人?為什麼命運這麼安排?
她茫然的起身,眼神空洞的整理自己,抱著北堂顓譽的披風,她再度流淚至天明。
***
北堂顓頊是在悠揚的琴聲中緩緩醒轉的。
迷糊的睜開眼楮,有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那琴聲竄人他的耳里。
唐可可!
猛地起身,盤腿而坐,運氣周行毫無窒礙,他知道自己體內的毒已經全解。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又睡了多久?
突然想起「睡前」的事,探幽的黑瞳望向屋外,從窗口他可以看見坐在亭子里的唐可可,殘留在手中的觸感依然鮮明,嘴角的微笑轉為邪佞,他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啊!這唐可可,看來也是他的囊中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