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你成癲 第12頁

她討厭他,甚至不喜歡他的安排,不想跟他回邯家,但他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盡職的演員,扮他的妻子,她相當稱職。

瞧,她明明困了,卻仍很努力的睜著眼,擠著笑,跟他的嬸嬸們聊天。

「我听牌了喲。」邯時雍的母親模牌後,樂得眉開眼笑。

不一會兒,邯媽媽就胡了。

在一片洗牌聲中,邯時雍又往敏圓的方向瞄過去。她在打呵欠了!一顆小小的頭顱前點後點,而他的嬸嬸們卻沒一個發覺,徑自拉著她的手說那些五四三。

他實在看不過去,推開椅子,朝敏圓的方向走過去。

敏圓敏感的察覺邯時雍走過來,她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一不小心,額頭撞上邯時雍嬸嬸手上的書。

好痛!她揉揉額頭,皺著眉。

邯時雍雙手扠在褲袋上,低著頭看她額前紅紅的一片。「想睡就先回房睡,別在這熬著。」

敏圓晃著頭顱,悶悶的上訴他,「我要守歲。」她以前在家里,都會陪著家里的人一起守歲,今年她也要。

「守歲是明晚。」明晚才是除夕。

「可是親戚今天都在。」明天早上,那些叔叔伯伯嬸嬸們就各自回各自的家了。

邯時雍對她的固執感到不悅。.

她跟他只是掛名的夫妻,她干麼這麼在乎他的親戚?她想睡就回房睡,他們家少她一個又不會變得無聊。

他不再跟她溝通,雙手打橫抱起她回房。

邯家的親戚們看到這一幕,禁不住竊竊私語她笑著說,時雍開竅、想通了,自從竹音死後,他就沒這麼關心過一個人……敏圓知道談起林竹音,邯時雍會有多不自在,因為他抱著她听到竹音兩個字的時候,身體僵了一下。

唉,他遺忘不了林竹音!

那他為什麼能跟別的女人交往?

或許,他只是暫時還忘不了自己對林竹音的愛有多深,或許他跟那個女人交往是努力想從林竹音的死中走出,或許……他只是想讓自己過得好。

敏圓想到邯時雍對林竹音的痴情,便忘了他書對她所做出的惡劣行徑。

她甚至替他找了借口,安慰自己說︰不是邯時雍心腸不好,只是她遇到他的時機不對。她在他心情最差的時候闖進他的生命,在他不情願的情況下,強逼他背叛他對林竹音的感情,今天他們兩個若是易地而處,她也會像他一樣對她這樣一個介入者不耐煩。

「妳在做什麼?」

邯時雍低頭看著敏圓將頭埋進他胸膛,雙手打顫,兩肩抖聳著。「妳不會是在哭吧?」

他放她下來,想看清楚她,她卻頭低低的,不讓他看。

是的,她是在哭,但她本來就是個愛哭鬼,為了一點點小事就會傷心難過,那又怎樣?她拒絕讓他取笑。

邯時雍沒有笑她,只是覺得她是個奇怪的人類。她永遠在最不恰當的場所表現最詭異的情緒。

像今晚明明是合家團圓的佳節,她卻莫名其妙的哭得不能自己,而且在被發現後,還凶巴巴的擺出一副你別管我的表情。

誰愛管她啊!他只是看不慣她在客廳頻頻打瞌睡,所以才強將她帶回房間,免得讓她出糗而已。

「妳先睡吧。」邯時雍開了房門,要她進去。

她乖乖的進去,毫不生分,因為這間房就是她搬出去住之前住的地方,這是她跟邯時雍的新房,但他從來沒進來過,她甚至不知道他那段日子睡在哪。

她以前沒探究過那個問題,但今天卻很好奇,因為她撞見過他抱別的女人,還跟那個女的親密的共進晚餐,這讓她不得不去猜測,他們新婚的那一段日子,夜不歸營的他,是不是也窩在那個女人的住處?

唔……敏圓皺眉。

她討厭自己,不喜歡自己去揣測邯時雍的生活,她甩甩頭,企圖甩掉多疑的思想,窩進被窩里,摟著被子,不一會便沉沉的睡去。

敏圓知道她對邯時雍的態度近似于駝鳥心態,但她直覺的認為她不去探究,那麼事情的真相會永遠被蒙在鼓里,她就永遠不會受到傷害。

※※※

凌晨兩點,淺眠的敏圓被身邊的異物驚醒。

那是什麼聲音?

她側耳聆听。

那聲音淺淺的,一呼一吸……呼吸聲!

敏圓驚訝的轉過頭,竟看到邯時雍的側面。

她得用兩只手才摀得住自己的尖叫聲。

他怎麼會在這里?

他從來不睡這間房的,為什麼今天晚上卻爬來了?

敏圓猜不透邯時雍的想法,只知道自己絕對沒辦法跟他同床共枕。

不行,她要去睡客廳。

她抱著枕頭、被子就要奪門而出,但手才剛踫到門把,馬上就發覺不對,她想到邯時雍不會無緣無故跑來跟她一起睡,除非是--為了闢謠!

對,一定是這樣,所以他才跑來這間房睡覺,如果真是這樣,她再跑去客廳或是書房睡,不小心讓別人撞見了,那她跟他的關系豈不是會被揭穿。

不行,不行,如果她搞砸了這件事,邯時雍一定會把她掐死的。她怎麼樣也不能冒險去客廳睡。

但這樣,她今晚睡哪?

敏圓回頭看著那張大床。

床那麼大,兩個人睡還嫌寬,如果她睡邊邊一點,應該就可以吧?

她跑回去躺躺看,就躺在最邊邊,瞧,她跟邯時雍之間的距離足足有一尺那麼寬,她放心地笑了。

※※※

懊死的!她竟然在除夕當天給他感冒、發燒!

「妳為什麼床上不睡,跑去睡地上?」當醫生走了之後,邯時雍開始沖著敏圓咆哮。

敏圓可憐兮兮的躺在床上哀怨死了。

她怎麼這麼倒霉,從床邊睡到床下,還因此傷風感冒,現在人都快病死了,還有一只公獅子猛沖著她吼。

她嗯嗯唉唉了兩聲,想告訴他,她病了,他若是要吼她,等她精神好一點。

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邯時雍直皺眉。

他走過去,掌心貼在她的額前。她還是好燙。

「我去拿冰枕。」他板著的臉冷冷的,但敏圓卻覺得有一絲絲的溫暖竄進她心窩口。

他關心她,他雖討厭她,但他還是關心著她。

意識到邯時雍對自己存有一絲絲的善意,敏圓覺得好開心。她甚至希望自己病重一點,這樣他就會永遠給她好臉色看了。

「妳干麼傻呼呼的笑?」邯時雍拿冰枕進來,用毛巾包了包之後,放在她的頭下。

她人雖病著,但雙眼晶亮,像是發生了什麼好事一樣。

懊死的,這個小敝胎不會以為生病是一件好玩的事吧!

「我告訴妳,我雖不知道妳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但是妳有床不睡,反倒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這真的是一件很蠢的事,妳懂不懂?」他吼她。

敏圓知道他是關心自己,還是很開心地點頭笑開。

懊死的,她又笑了!他在吼她耶!到底有什麼好笑的?懶得理她。

邯時雍步出去,不再待在房里與她面對面,但每隔半小時,他就會進來幫她換冷毛巾覆在額頭上,在她流汗的時候,他還幫她擦汗,讓她保持干爽;這些她都不知道,因為她早就病懨懨的睡著了。

就這樣,敏圓躺在床上渡過一個年,年初二是她回娘家的日子,邯時雍一大早就不見人影,她心想,他是不會陪她回娘家的,但為了不讓邯家的人起疑,知道他們夫妻倆其實私底下極端不和,她決定還是制造一個假象,讓大家以為邯時雍陪她回娘家。

她算過了,如果她在十點而回到家,那吃過午飯,再跟家里的人聊一下,搭兩點的車回台北,去大哥家把小扁抱回來,那回到淡水應該不到四點。

四點!

唔……或許小除夕沒去打掃的那幾個客戶,肯讓她在年初二補打掃,雖然知道機會不大,但聊勝于無,撿到一家那她就賺到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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