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他不過是長得可愛了一些些,她們有必要大驚小敝得像看見大象在天空飛嗎?
幸虧馬不鑫和沐少磊救他,否則他現在恐怕連一根毛都不剩了。
嗚,女人,她們的名字叫惡魔啊!
還是動物好,像貓咪、狗兒們,牠們都不會欺負他。
「棉花糖,我發誓,我一生只愛你……」他話還沒說完。
「汪汪。」
「喵端。」
又是十來只花色各異的貓咪、狗兒從庭院的各個角落走出來。
狽兒興奮地撲向他,熱情的舌頭舌忝得他渾身濕。
貓咪不時興熱情,牠們邁著優雅的腳步在他身邊轉圈圈。
「噢!」王右森一個個地擁吻。「巧克力、章魚燒、可麗餅、炸雞……你們全來啦!炳哈哈,先親一個,然後哥哥喂你們吃飯。」以口水還口水,唉,這就是王右森成為可怕月光族的原因。
他總共收養了六十八只流浪貓狗,牠們的伙食費可不便宜啊!
當然,牠們再怎麼花錢,都比不上柳琳要的價高,不過給幾只母貓、母狗洗澡刷毛,一個月居然要他三萬塊。
而更悲慘的是,他不能不付。
因為他的恐女癥讓他對零歲到八十歲的任何母性動物都完全沒轍,只能請人代為照顧。
他給公貓狗取自己愛吃的東西當名字,但母的……他只用數字做代號,從一到三十二。
他只摟抱親吻公貓狗,至于母的……不好意思,請自便。他對任何性別為母的東西都過敏。
王右森在每一只空的寵物碗內添上食物和水,有的分量多、有的得加藥,年紀大的和年紀小的吃的東西還不一樣,他全做足了,沒有一個錯漏。
忙完了他的寶貝寵物,一一跟牠們道過再見,他拎起公文包準備上班去。
「咦?」走了兩步,他忽然一頓,東牆角是不是多了一只小貓啊?
他歪著頭回想了一下。「不可能,我最近一個禮拜都沒有撿貓狗回家。」
肯定搞錯了,他繼續走,走到距離他家不過百余公尺的公車站牌下。毫無預警地,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從他家方向傳來。
那是柳琳的叫聲。
王右森想也不想地立刻往回跑。「哪個不開眼的混帳敢在我家非禮女孩子,我擰斷他的脖子。」
他想, 琳會叫得這麼淒慘,十成十是被欺負了。
王右森是很怕女人沒錯,但絕對不會欺負女人,他自己不被欺負就偷笑了。
他一向厭惡欺負女人的人,都是他們給社會大眾建立了一個錯誤的觀念!女人是弱者,只有被男人欺負的分,她們不會欺負人。
他哭啊!他就是活生生一個可憐的例子,從小被女人搞得差點精神崩潰,還投訴無門,冤死了。
王右森沖回家,在東牆附近看到柳琳,她正指著角落一團米白色的東西尖叫。
他下意識退後兩步,不想太接近那團粉女敕的東西。
柳琳突然停下尖叫,一個撇頭,惡狠狠地瞪住他。
「你這個下流胚子,你對這個可憐的女孩做了什麼?」
他機伶伶打個寒顫。「女孩……她……女人……」天塌了、地裂了,他家里居然出現一個女人!
難道是撒旦派來的惡魔,要來撕裂他的靈魂?
「不可能,我家沒有女人。」他打死不信,柳琳例外,他不能拒絕把這份高薪的工作給她,因為她是房東的孫女,如果不讓她打工,第二天他和他所有的寵物就要被趕去睡大街了。
女人是他命里的克星,他躲都來不及了,怎麼會讓一個女人進到家里?
柳琳一定是搞錯了,但是……天殺的,他望向東牆角的眼楮里確實映出了一副女子身影。
「她不是女人是什麼?」柳琳走過去翻動那縮在牆角的女人身體。她兩眼緊閉,頭上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不知是死是活。
「噢!」柳琳嚇了一跳,這麼多血,她頭暈了。
「你……她……你們……」她的手指在王右森和女人間徘徊,一口氣幾乎喘不過來。
王右森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妳還好吧?」
她當然不好,她最怕血了。從小到大,她每跌必暈,不是撞到頭,就是擦破皮,一旦出血,她就要睡上一個小時。
現在她受不了了,又要暈啦!
「你……自己看著辦!」她拖著搖搖晃晃的身子往家里爬,得快回家,她要昏了。
「什麼?」看著柳琳落荒而逃的背影,王右森駭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他不怕血,但是……他怕女人啊!
那一團東西……不管她是什麼,一條大蟒蛇、甚至外星人他都救,但女人……
他畏縮地再退兩步。
「不行!」他不要接近女人,他不想死。
逃吧!他轉身往外跑。
王右森來到公車站牌下,不到三分鐘,又一班公車到來。
這就是住大城市的優點,尖峰時間,幾乎十分鐘就有一班車,絕對不怕沒車坐。
他剛剛錯過了一班,他得坐上這一班才能趕上婚友社的上班時間。
今天他有八對男女得帶看。
他很怕女人,但非常樂意幫全天下的女人作媒,最好她們通通都找到歸宿,不會再對著他那張臉流口水,喊著︰來,讓姊姊抱一抱,或者嬸嬸親一口,再不然阿姨摟一下……
懊死的,他是人,不是動物園里的無尾熊寶寶。他有人權的,不想隨隨便便被吃豆腐。
但現實是,他比無尾熊還不如。人家無尾熊受到完善的保護,還不準人們動手動腳呢!
王右森回家了。
他有女乃嚴重的恐女癥,寧死都不肯踫女人一下。
但很不幸,他同樣也有良心,做不到見死不救。
所以他雖然上了公車,卻在下一站跳下來,跑回家。
他站在那個女人身邊看了一會兒,她似乎傷得頗重,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看不出來還有沒有在呼吸,因為她那一身衣服太累贅,幾乎把她的身形全遮住了。
她頭上還戴著白紗,別在旁邊的花冠有些歪了,露出一道巴掌大的傷口。
他無法判斷她是死是活。也因此不能決定是該打電話叫救護車或者直接報警。
他更努力地觀察她,半晌。「該死!」他詛咒,驚覺地上的女人身上穿的是一件新娘禮服。
一個新娘子暈倒在他家里,擺明了是個麻煩。
他幾乎又想落跑了。
但如果她現在還沒死呢?如果放她在這里流血,她百分之百會死。
等他晚上下班回來,她就不再是一個具有威脅性的女人,而是一具尸體了。
倘若他夠狠心,他會這樣做,可是……
他只有拳頭硬,心卻不夠硬。
他蹲,抖著手探向她的鼻端,有呼吸就表示她活著,該叫救護車,反之,準備報警吧!
手指探到她的鼻端前一公分處,他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出現了點點紅斑,連手掌、手背、手腕……都是。
他過敏了,可怕的女人。
他不敢真的踫到她,否則全身都會長紅斑,只能靠著指尖的肌膚感覺她有沒有氣息。
大概三分鐘,也不知道這算幸還是不幸,他確認她還活著,立刻打電話叫救護車。
在等救護車的這段時間,他跳離她最少一公尺遠,用左手死命地抓著右手發癢的紅斑。該死,不過五分鐘,他的右手已經腫得像豬蹄。
看來待會兒他也得上救護車才行,他要去打針止癢。
「混帳。」救護車真慢,他已經把手抓破皮了。
就在以為救護車不會到來之際,嗚咿嗚咿~~救護車來了,還有警車?
怎麼回事,他沒有報警啊!
兩名管區走過來,全是熟人,王右森在這里住了十幾年,彼此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