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情傷風 第4頁

何況他已經很久沒過敏了,長年練武培養出警覺性,總能在危機上門前及時避開。

但這兩天不曉得倒了什麼邪楣,他居然連續被偷襲成功。

前天的偷襲者是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這可以理解;小孩子有一點像小貓小狽,可能是因為單純吧!

他雖對女人過敏,但對貓狗還好,不要接觸太久,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中。否則他怎麼會撿了一堆母貓、母狗回家養?

但女人就不行了,一踫到,他立刻徹底投降。

今天……該死,被個女人抱個正著,嗚,好癢,又要去打止癢針了。

「白痴!」柳琳睨他一眼,走過去扶起可憐的空中飛女。「嗨,妳還好吧?」

女人用力地搖頭、再搖頭,她的頭好痛,像有千根針在剌。

「哈?」柳琳對她擺擺手。

女人用手撐起疼得快裂開的腦袋,王右森這才認出她是昨天被硬塞進他家的那名受傷的新娘。

她的頭上纏著層層繃帶,臉頰、下巴都有傷痕,一只眼楮還黑青。

可憐,這時的她看起來也有點像豬頭了。

他對她的厭惡感突然減輕許多,可能是因為同病相憐吧!

柳琳很生氣地對著王右森吼︰「你明知道她受傷了,還這麼粗魯地對待她,她要是病情加重,別怪我找你算帳。」

王右森暗暗嘟嘍著︰「我怎麼知道偷襲者是她?況且毫無預警撲進一個男人懷里,本來就有問題好嗎?」

但他不喜歡跟女人爭辯,只是有點愧疚地說︰「嘿,妳……下回妳有事直接在門口說就好了,別隨便闖進我房里,我敏感。」

柳琳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家伙,活生生沙文豬一只。

女人頭一回定下心神仔細觀察救了她一命的王右森,那一張紅腫的臉,真是要命的丑。

如果現在是半夜,她八成會以為撞鬼了。不曉得在醫院時,她為什麼會劈頭喊他老公?

她沒有了過去的記憶,醫生說這是因為她頭部受了重創,過些日子她也許會想起。

她倒是無所謂啦,既然沒有撞成白痴或者癱瘓,失去一些些記憶實在不值得太過大驚小敝。

于是,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處境,快樂地接受醫院和警察的安排,住進這名叫王右森的男人家中。

據他們說,像她這樣柔弱可愛的女孩,去住收容中心絕不是個好主意。而王右森是百分之百、比太監還安全的男人,而且還是個功夫非常高強的太監,既可以保護她,又不會危害到她。

她沒有意見地住了進來,結果……警察騙人,她第二天就被傷害了。

嗚,頭好痛……她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是腦袋又被撞了一下,讓那件要緊事瞬間變得模糊了。

「小姐。」柳琳看著她皺眉,心頭直冒寒氣。「妳還好吧?」雖然王右森很討厭,但她也不希望他牽扯進命案里頭。

「嗯……」女人歪著頭想了好久。「應該還好。」

柳琳又試探地問︰「妳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這回女人很干脆地搖頭。「我……」她想說自己喪失了記憶,但原先促使她跑來找王右森的要事突然闖進腦海。「貓咪!」她叫了一聲。

王右森和柳琳同時呆住。「妳叫『貓咪』?」

女人的名字當然不叫「貓咪」,她只是來告訴王右森,他所養的貓莫名其妙地都睡昏過去了。

她打貓群身邊走過,不必蹲下細聞,就可以嗅到那些貓身上發出濃濃的酒味。

柳琳翻了個白眼走了,她還要上課,而且她不想理一堆醉死的貓。

王右森就可憐了,他是主人,跑不掉,而那些貓喝醉了居然還會發酒瘋。

醉貓們把他家的桌椅抓咬得亂七八糟,庭院的盆栽給打翻了十來只,廚房里腌的醬菜、咸魚啦,給撥得全沾上泥灰。

一個晚上,他家被個名叫醉貓的台風鬧得損失慘重。

包教人哀怨的是,那些貓還吐了一地,弄得整個家里臭氣燻天。

王右森只能戴上手套、挽起袖子,開始打掃大業。

「貓咪」,就是那個失憶的女人,一直跟在他身邊。

王右森不想一直叫她「喂」,那挺沒禮貌的,既然他第一次問她名字,她自稱「貓咪」,盡避是誤會,也算她與那個名字有緣,就叫她「貓咪」吧!

她聳聳肩,可有可無地應了聲。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她不太在乎被叫成什麼。

王右森撇頭睨了她一眼。「『貓咪』,妳要幫忙嗎?」

「貓咪」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王右森被她瞧得心頭直發寒,「貓咪」已知道他有恐女癥,也答應不隨便與他肌膚相親,但他還是覺得不自在,因為她的性別是——女。

是會欺負他、讓他生不如死的人種。

他情不自禁地後退三步。「如果妳不想幫忙,拜托別靠我太近,也不要直勾勾盯著我瞧。」

貓咪輕嘆了口氣,聲音嬌軟軟的,帶有天鵝絨的滑女敕與豆腐腦的香甜。

王右森這才注意到「貓咪」其實很年輕,可能才二十上下,身材縴細,頗有古典女圭女圭的氣質,如果臉上沒有那麼多傷口、黑青,也許她會挺漂亮。

但那就代表著,她的危險性將增加一倍不止。

據他過去的經驗,越是美麗的女人,那傷害力更是高強。

王右森又往後退了兩步。「我看妳出去玩吧!我自己打掃就行了。」

「我沒說不幫忙,我只是有些奇怪,一般傷口,比如我臉上這些,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康復不了的。怎麼你臉上的紅斑消褪得如此快速,不過兩個小時,已消失不見。」

「咦?」王右森也嚇了一跳,他模模臉,又舉起手臂看了一下,真的不癢也不腫了耶!這是他有恐女癥以來,第一次過敏消得這麼快。

「你的身體強壯得異于常人?」貓咪歪著頭看他,如絲媚眼居然魅惑得嚇人。

王右森突然被一口唾沫嗆到,辛苦地咳了好幾聲。「我只是普通人。」

「那為什麼你的紅斑消得這樣快?」她對他其實也沒什麼不良想法,只是好奇心重。「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過敏,以前你也是這樣,紅斑來得快、去得也快嗎?」

「當然不是。」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紅斑消得那麼快,但為防她再度拿他做實驗,他慎重警告她。「這種過敏是很難受的,有時候打針吃藥也沒用,要拖個兩、三天才會好。今天……可能是意外,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妳也別想再對我做實驗,明白嗎?妳要住這里就得跟我約法三章,不能隨便踫我。」

「貓咪」輕翻了個白眼。「你放心,我沒有欺負人的惡劣嗜好,不會拿你的病開你玩笑。」

王右森突然有些感動,終于有人懂得尊重他這種罹患稀有病癥的人了。

可憐他這種病可是連健保局都不承認呢!

如果「貓咪」不要用那種專注到像要把他解剖的眼神看他的話,他會更感激。

「謝謝妳,但可不可以麻煩妳別再盯著我瞧了?」他的心已經快被凍成冰了。

偏她依然故我,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王右森幾乎要落荒而逃了。

貓咪終于開口,並且稍微減低凝視他的專注度。「王先生,根據我的觀察,你的過敏應該是心理性因素居多。」

般什麼?只為了這種簡單的原因差點把他嚇死。

「這點我早就知道了。發現自己有恐女癥,我也看過不少心理醫生,得到不少建議和忠告,所以妳就不必再解析我的精神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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