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劣夫 第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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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哪兒啊?

夜色漸濃,範府內外皆點上燦亮燈火,只見地上拖了-抹長長的影子,詭異而又緩慢地移動著。

花問柳拖著宛若綁上鉛石的沉重雙腿,一臉愁眉不層、郁郁寡歡地定回範洋的院落里。

他走遍大街小巷,就是見不著範洋的身影。

她該不會真的跟那姓康的混蛋跑了吧?他是不是該去找衙門幫個小忙,幫他查出那家伙究竟家住何方?

可問題是,他只記得他姓康,不記得他喚什麼名下。

懊死!他不該大意的,不該忘了這些細節,搞得現下求助無門,幾乎要把自個兒逼進死胡同里。

他乏力地靠在通往客房的拱門邊,疲憊地嘆了一口氣。

跑了一整天,卻只像是無頭蒼蠅般亂竄,壓根兒不知道要上哪兒去尋她,充其量不過是踫踫運氣罷了。

可惜,他運氣不佳。

一夜未眠,今兒個又跑上一整天,他累極了,不過真要他回房休息,他肯定又會擔憂得睡不著覺;與其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倒不如先上浴間沐浴一番,讓自個兒清醒一些,晚點再到外頭跑一趟,說不準會有什麼好消息。

念頭一轉,他隨即起身拐向另一方,走沒多久,遠遠便瞧見浴間外頭點了一盞燈,他沒多作細想便推開了門--

「誰?」浴間里頭倏地傳出一聲嬌斥。

他心頭一緊,抬眼看見一道屏風擋在面前,隨即快步走到屏風後頭,果真見著範洋正泡在浴池里。

「洋兒?」原來她在這兒啊!

天可憐見,竟教他在這兒尋著她,不用再到街上盲目地走上好幾遍。

「你!」範洋尖細的下巴頂在池邊,橫眉豎閂地瞪著他,「花問柳,誰準你踏這里的?」

他是怎麼著?裝傻嗎?

她明明已經出聲了,他就該知道屏風後頭有人在沐浴,竟還闖到屏風後頭來。

怎麼,他現下是打算要辣手摧花了不成?

「洋兒,我找妳找得好苦……」

花問柳對她潑辣的言詞置若岡聞,連靴子也沒月兌就急著躍進池子里,一把將她摟進懷里,俊臉貼在她赤果的頸項上頭,緊得幾乎快要把她揉進心坎里。

天啊!見不著她,他只覺得自己都變得不完整了,魂魄也不知道飛到何處去,

唯有此刻緊摟著她,他才感覺到自己還好端端地活著。

範洋傻愣愣地瞪大眼,直到花問柳熾熱的體溫透過衣裳放肆地熨燙在她身上,才教她猛地回過神來。

「你在做什麼?」她死命地掙扎著,卻又得小心自個兒春光外泄。

他好大的膽子,想壞她清白不成?

以往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恪守禮教,絕不可能胡亂地貼上她,更別說是摟著她不著寸縷的胴體。

他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她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眼。

靶覺到懷里的柔膩身軀不斷地掙扎著,花問柳猛地回神,拉開一點距離道︰

「妳昨兒個到底是上哪兒去了?」

「我……」她不由得一愣。

混蛋,問這個作啥?

總不能要她據實以報,說她昨兒個陪著康友敬逛市集,而後因為他嫌棄她的穿著打扮,她一氣之下跑去客棧里住了一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接著又跑到市集里買了些布匹請人裁制……

這種丟人的事,她可是說不出口的。

啐,她的打扮在京城可是最新穎的,他居然說她的穿著打扮不入流,不若一般尋常姑娘得體?

噢,誰教他是個食古不化的文人,自然對女子的裝扮有所堅持。

昨兒個她氣歸氣,但後來仔細想想他這般說確實是不無道理,畢竟有誰愛自個兒的娘子袒胸露乳來著?

好吧,看在他是這幾年來難得一見的好貨色,她就姑且討好他吧!

只要他肯待她好,願意傾注一切地疼惜她、全心全意地照顧她,不會在外頭拈花惹草,要她做這麼一丁點的改變又有何不可。

「妳說不出來?」他顫聲道。

等了好半晌還等不到她的答案,花問柳額上的冷汗不禁涔涔直流,體內的寒意也緩緩升起。

難不成她真的……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看見花問柳瞪若銅鈴的大眼,範洋不禁惱火地在池子里踹他一腳。「你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你以為我會是那種對人投懷送抱的女人嗎?」

花問柳听完只是發愣地盯著她瞧,好似萬分懷疑,她不禁手腳並用,對他又是抓又是踢的,一點都不管他的俊臉上是否因此多了幾道抓痕,更不管他的腳是不是已快要教她給踹斷了。

好歹他們也有好幾年的交情,要說他是看著她長大的也不為過,這會兒卻連她的性子都不明白,還說什麼天底下就屬他最懂她!

懂個屁!連她這點心思都抓不準還敢說大話!

「呃……」是這樣子嗎?

她不若江兒說的,會把那個人給吃了……

「我是沒讀過多少書,出身也不是頂好的,但姑娘家的清白是可以隨便給人的嗎?盡避我對康公子確實是有意,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在頭一回見面時,便將清白給人家啊!你這個混蛋,竟然這樣看輕我,我非……」

只听見啪啦一聲破水聲,範洋的雙手隨即教花問柳緊緊地擒住,一把擱在他的心窩上頭;她瀲灩的水眸彷若快要噴出火焰般,直勾勾地瞪著他。

「干什麼?」她貓爪似的雙手仍舊不安分地伺機而動。

「妳是說就算妳再怎麼中意對方,也會等到雙方論及婚嫁時,才會把自個兒給他,是不?」他柔聲問,釋懷的笑容里藏著難得的放松。

她驀地瞇起漂亮的水眸,唇角揚起冷笑,「嘿嘿,那可說不準,人家說一回生、二回熟,搞不好第三回我便把自個兒給了人。」

怎麼樣?以為她會如他所願嗎?她偏不。

「妳!」

他抿緊雙唇,正要怒斥她胡來時,原本膠著在她泛紅俏臉上的雙眼,卻不知怎地不斷往下移去,情不自禁地停留在她極為渾圓酥軟的胸脯上頭。

對了,這兒是浴間,她會待在里頭自然是在沐浴,而她在浴池里,那他……

他方才一發覺是她,沒想太多便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如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個兒和她一起浸在浴池里頭……

「妳什麼妳?倘若我的答復你不滿意大可以滾蛋,看你是要滾出這宅子,還是索性滾出蘇州,我都不會在意!」她惱火地吼道。

她才不在意他,才不管他心里究竟要怎麼想,橫豎她就是不要他!

他滿嘴情啊愛的,可他到底懂什麼?她才不會讓自個兒笨笨地掉進他精心設計的陷阱里頭。

他是官,每件事不經算計他是不會進行的--以往在臥龍坡時,她便已經見識過他的劣行了!

他滿腦子想的全都是如何成就他的仕官之途,哪怕要他出賣臥龍坡上的人,他也在所不惜。

哼,天曉得他接近她為的定什麼?她才不要成為下一個被利用的人!

這家伙滿腦子不正經,看似瘋癲卻又有只手遮天的能耐;身為一個武人,卻沒有武人的沉穩內飲;居于文官之職,卻又沒有文官的斯文卓爾。

他呀,黑心肝,就連血都是黑的,簡直是一無可取!

像這種卑鄙下流的人,饒他說得滿嘴情愛,她也不會擱進心里頭。

範洋微惱地斂下眼,硬是不看花問柳一眼,心里卻不禁疑惑他怎麼沒再答腔。

鱉譎的氣氛教她不由自主的抬眼看去,只見花問柳緩緩瞇起深不可測的魅眸,沾上水滴的濃密長睫微微輕顫,然而如黑曜石般的黑瞳卻是緊緊地盯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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