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拐女強人 第9頁

想要她的命,至少也要等她干到經理。

京玲一愣,臉色益發蒼白,顫著聲音驚呼︰「下次不敢了!」

「沒有下次!」再來一次,豈不是擺明了不讓她活?

「是,我再也不敢了!」

就這樣一溜煙的,一群人在剎那間奪門而出,消失在長廊的一頭。感覺上,她有點像是虐待灰姑娘的可怕後母,但是誰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嘆了一口氣,關上門望著鏡中的自己。頭發依舊短,名為淡妝實則沒有彩妝效果,深藍色的褲裝搭配白襯衫;最後無奈地再次回到平凡無奇的五官上頭,卻在鏡子里發現一張生氣的臉,又淡淡地摻著一絲悲傷。

這是她的臉嗎?席摩耶不禁貼近鏡子,不解自己的臉居然憑地猙獰,難怪剛才她們會嚇得臉色蒼白,連她自個兒瞧見了都覺得震撼十足,遑論她們?

她到底是怎麼了?向來不在乎自己的長相,為什麼听了她們的一席話之後,她卻覺得受傷了?

***

為什麼?天曉得為什麼?逛了一個晚上,走到腳都快斷了,她席摩耶還是找不到答案,但是受傷依舊。

她好累,但還是不想回家睡覺,怕鐘離楚還在等她。

走在路上,比她美的大約佔了六成以上,她連中等美女都排不上,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夸獎她美,第一次可以當他喝醉,第二次可以當他戲言,第三次可以勉強告訴自己他是在拍馬屁,而第三次以後,她只會當他是瘋子,然而他偏是憑地正常,魅力席卷整個北恆集團,仿若秋台橫掃,無人幸免。

而她呢?也不算動心,但是卻開始惦記著他的存在。

要她怎麼能不惦著他?一個長相俊爾、身材挺拔的男人天天在耳畔再三催眠、訴愛,像是一種暗示似地鐫人她的心底,要她怎麼忘得了?

猛地抬眼,驚詫自己怎麼會不知不覺地走回家了,就這樣把車子停在公司,用她的雙腿走回自個兒居住的公寓。她真是夠恍惚了,連怎麼走回來的都不知道。走進電梯,她還是不解自己怎會如此失常。然當電梯停在按下的樓層,門開的那一瞬間卻見著了鐘離楚那一張帶笑的俊臉,令她不禁愣住。

「我剛才坐在窗戶邊,湊巧看見你回來,所以就在這邊等你。」不由分說地拉著席摩耶走出電梯,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而她也傻了,由著他拉她走。

一進他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黏土和著顏料的味道,不難聞,只是有點意外,然一抬眼令她更覺意外,只因在客廳的一隅擺著一尊像,那尊只有人頭的粘土塑像有點像她。

「怎麼會這麼晚才回來?都已經十一點了,吃頓飯需要這麼久嗎?」不像是叨念,反倒是擔憂的成分較多。

「還聊了一些事。」她隨口撒謊,不慌不忙,雙眼直視著塑像。「這是你做的?」

鐘離楚轉過身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不禁勾笑。「還沒完成。」

席摩耶點了點頭,索性坐在沙發上,雙眼瞪著那尊有點像她又不太像她的塑像,益發佩服他那一雙手居然可以這般巧。

「肚子餓嗎?我為你準備了一點消夜,要吃嗎?」他也由著她,隨即走到小廚房,忙把冰箱里頭的東西搬出來放到微波爐里。

他不提她倒忘了,她真的餓了,畢竟晚餐沒吃。只是不懂他怎願意這麼屈就她,甚至說是服侍她都不為過。「你一個大男人為我準備三餐,難道不會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嗎?」

她不是石頭,也不是木頭,盡避漠視他眼中的深情,但瞧見這塑像和擱在一旁的素描簿滿滿的都是她的畫像,還想要裝傻就太過分了,只是她依舊不懂。

她沒有那麼好,真的!他只是自以為是地以為她好,即使她平凡得無法在這個世界留下一絲痕跡。他對她好,只會讓她心聲。「為我喜歡的女人做事是我的榮幸,有哪里不對勁?」他輕笑著。她眯眼睇著在餐桌邊為她準備消夜的他,不禁思忖著,藝術家都是像他這般嗎?浪漫得無可救藥,天真得無法無天,像火一般熱情,像水一般柔軟,像大地一般溫暖,卻又像風一般的瀟灑。很難不被如此完美的男人吸引,很難不去回應他的深情,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她沒有動情。

可當她听見那群女同事親密地喊他阿楚,心卻痛了,至今她依舊不懂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是為了自己從未嫌棄過的面貌。

***

「阿楚,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用餐嗎?」

「一起去嘛!」

十二點一到,埋頭苦干的男同事們魚貫離開辦公室,然而各大部門的女同事們卻蜂擁而進財務部。

「不了,這一份結算今天要是算不出來,別說是中餐,就連晚餐都不用吃了。」鐘離楚輕勾著笑,凡人無法擋。中午長達一個半鐘頭的休息時間,他可以做很多事。以往和她們聊,是想知道各部門的內線消息,但經他評估調查確定事實並非如此,或者是已被他書寫成狀傳真到小叔那邊去了;也就是說,他的任務已經進行得差不多,剩下的時間自然得和她們保持距離。

「天啊,席副理太狠了!」

一群小泵娘不禁又哇哇大叫,個個都為他叫屈。

「不會啦,這是我分內的事。」他依舊笑著,卻對這一份結算報表感到有點頭痛,亦猜不透摩耶到底是哪里不對勁,這幾天派了他一堆工作,即使沒完成也要他加班做到死,甚至再也不和他一起上下班。無形之間,兩人的相處時間變得更少了,而最困擾的是,他居然不知道問題是出在哪里,只能靠他慢慢抽絲剝繭,理出頭緒。所以說……「你們自己去吃吧。」別煩他。,「好吧,那我們幫你帶便當回來。」好委屈的聲音。

「謝謝。」號稱可以迷惑眾生的笑在她們魚貫離開之後化為無波的水面,低斂的魅眸透著若有所思的光痕,思忖了半晌,鐘離楚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通了︰「喂,阿夢?」

(阿楚?你回台灣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驚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害我一直在找你。)「都快一個月了。」他輕笑。「你找我有事?」

原是想要跟他求救的,卻沒想到他倒先有求于他。唉,這個可愛的堂弟,雖說是大伯領養的,但和他卻親如手足。

(找你談上次那樁事。)「哪樁?」事多容易忘,他向來只挑重點記,只挑自己想記的記。(初梓璃那一樁。)電話那頭不禁嘆氣。(你還記得我找她畫畫,是為了客戶要求,但你要我找阿禁去談,談著談著,如你所想,阿禁和她的關系果然特別了些,她絕對不會拒絕他的要求。但現在的問題是,阿禁答應了,她也答應了,但畫作卻必須等到三個月後才拿得到,但我現在只剩下兩個禮拜的時間,你要我上哪兒去生畫作?)軟軟低沉的聲音听來不帶殺傷力,卻隱隱透著一股淡淡惱意,有點要他全權負責的意味,不禁讓他後悔撥了這通電話。

「你的意思是要我負責?」

原本想要找阿禁;但想到他和初梓璃之間的事,便猜他準推沒空;不想找阿焚,是怕自己一時發怒錯手打他兩拳,只因鐘離家小鮑主小梵竟然因為阿焚的短暫離開而嫁作人婦;而鐘離家最小的弟弟阿棼今年未滿十歲,根本幫不上他的忙,于是乎阿夢便是最佳人選,可孰知……天算不如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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