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拐女強人 第18頁

「大師的作品早期較為霸氣,而近期的卻偏于典雅,前陣子听說大師封筆了,沒想到鐘離總裁居然可以幫我要到大師的作品,實在是……」東方隆盛說著,不禁指著剛掛上去的畫。「你瞧,這一幅畫是鐘離總裁的佷兒鐘離夢早些時候送過來的,也是大師的作品,所以外頭的小道消息說鐘離總裁和大師交情匪淺,絕對錯不了,就希望有生之年得以拜見大師。」

「我會把這件事情告知我們總裁的。」她淡淡笑著,額上的冷汗已經控制住了。天曉得總裁到底身在何方?自她進公司到現在一直沒見過總裁,所以她頂多只能說點客套話。

只是他指的那一幅畫……她是不太懂畫,也不知道畫的好壞該如何評斷,只是覺得他背後的那一幅畫跟原先擺在鐘離楚房里的那一幅很像,像到幾乎讓她這個藝術白痴第一眼就可以認出那是出自于鐘離楚之手。未免太奇怪了吧?仿了一幅畫可以推說是下下之策,乃為了自保不得不仿,但第二幅畫該怎麼解釋?

他該不會根本就是以仿畫維生的吧?「相信佛多大師一定也樂于見到你,說不定近期就會拜訪你。」

身旁的鐘離楚突道,低柔的嗓音嚇得她背脊又是一陣陰寒。

她偷覷著他處之泰然卻又帶著滿足的神情,好似真把自己當成了佛多大師似的,不禁教她為他捏了一把冷汗,暗惱著他若是說客套話也未免說得太過,讓老人家抱著太大的希望卻又實現不了豈不是罪過?

他該不會是仿畫仿上了癮,真把自己當佛多大師了吧?

「那真是太好了。」東方隆盛豪氣地笑著,突道︰「那兩位今天就一起到宴客廳去參加我的壽筵。」

「不了,我們還得回公司。」席摩耶連忙推拒。

開玩笑,好不容易可以功成身退,要是再待下去露出馬腳,那要怎麼圓謊?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沒關系,我打通電話跟你的上司說一聲即可。」

「但是……」鐘離楚微蹙起眉。

席摩耶輕推他一把,阻止他繼續說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微愕她的驟變,卻也只是以眼神詢問她,只見她難得地勾起一抹笑。原本她也打算要趕緊回公司;但問題是大老願意為她打通電話跟經理請假,她當然願意冒著被發現畫作是贗品的危險參加壽筵。

哼,她就是故意要讓大老打電話給經理,讓經理後悔那一天罵了她,讓他知道她現在跟東方大老也有那麼一點點交情,省得他以後老是找她麻煩。

「那就請吧,我要秘書帶你們到宴客廳去。」

東方隆盛輕揮著手,後頭的秘書隨即走上前來,揚笑引領著他們到宴客廳去。

***

走在長廊上,鐘離楚微俯湊在席摩耶的耳際低問著︰「既然已經把畫交出去了,我們不是應該要快點離開嗎?難道你不怕被識破?」

她到底在想什麼?要到這里之前,她還嚇得臉色蒼白,現在反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他可不認為她真猜得到他的真實身份,必定又是為了公司內部的問題而蓄意留下。

唉,她大可不必報這口怨氣,他早已打電話給阿夢,讓他用小叔的名義對財務部經理好生提醒一般,要不她這三天假是怎麼來的?

她卻天真地以為這三天假真是靠他這張嘴討來的。

「哼,我要讓經理後悔罵我,讓大老為我打電話回去,經理就會知道我已經把事情圓滿完成,等我回到公司,他只要一見到我就會覺得尷尬。」她笑著,難得笑得勾魂。「我只要一想到就覺得高興。」哈哈,她非要瞧瞧他那時的表情不可。

席摩耶逕自想得開心,然而卻得不到身旁男人的回應,不禁側眼睞去,卻見他像著魔似地猛盯著她瞧,盯得她粉臉微燙。

「你看什麼看?」她不自然地開口。「反正你不是很有信心不會被看穿嗎?既然你有信心,我當然也有信心,所以更應該理直氣壯地待在這里,不是嗎?你干嘛這樣子盯著我看?」

瞧他依然不開口,只是直盯著她瞧,吼出的聲音讓前頭帶路的秘書小姐不禁稍稍回頭睇了一眼。

席摩耶靦腆一笑;正要抬眼再罵他一次,孰知他的吻就這麼任性地落在她的唇上,不帶霸氣,只是純粹的溫柔,嚇得她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只覺頭重腳輕,不知今夕是何夕。

這兒是人家公司的長廊耶,他以為這是哪里啊?不對,管他這里是哪里,就算是在自個兒家里,他也不能隨便吻她,她不會放過隨便輕薄她的人。念頭初成,鐘離楚卻聰明地結束了吻,若無其事地牽著她跟上秘書小姐的腳步,輕聲道︰「就為了這一抹笑,要我散盡財富也甘願。」

就是為了這一抹笑,讓他從歐洲相思到亞洲,讓他甘于被捆綁了手腳。

原本擔心若是參加了壽筵,容易遇見熟人,若讓人看出了身份,那可真的是麻煩了;但若是為了她,只要能夠博得她的笑,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眉頭連皺一下都不會。

「你……」心跳得很快,比往常還要快,像是要自胸口蹦出;臉很燙,比往常還要燙,仿佛快要釀出火花。他怎能睜眼說著如此肉麻的話?「你又沒有多少家產,散盡了……散盡了也無所謂,不是嗎?」

這男人被魔附身,他有問題,真的有問題,要不然她不會羞澀得不知該如何應對。話是肉麻得過火,浪漫得作惡,但是她卻不再排斥,甚至覺得有些受用,只是別扭的她向來听不慣這些不切實際的花言巧語。

「說的也是。」他笑眯了魅眸,唇勾得很好看。「倘若我擁有佛多大師的家產,我也甘心用盡一切,只為換得你的笑。」

當然,要拿他的財產跟整個集團比,自然顯得微不足道,不過他的心意是無價的,是金錢和世俗無法衡量的,和他的畫作一樣。他要的只是一種感覺,只要讓他甘心,那就值得。

「你現在是肉麻當有趣是不是?」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隨即側過臉去,硬是不讓他發現燒燙的粉頰幾乎可以進出火花。「我不理你,你還愈說愈有趣咧!」

這個男人怎麼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听的人都面紅耳赤了,他這個說的人怎麼能夠這麼神色自若?

「我說的都是真的,就怕你听不懂,所以才要多說幾次。」他俯在她的肩上,溫熱的氣息伴隨幾聲低笑。

「你……」是錯覺嗎?總覺得頸項上似有若無地拂過過分親匿的溫熱,嚇得她往一旁跳,瞠目結舌地瞪著笑得一臉勾魂的鐘離楚。「這里是公共場合,你在做什麼?」

帶著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決心,一口認定了他的罪狀,想放聲大吼卻又怕嚇著了前頭帶路的秘書小姐,只能恨恨地瞪著他,讓原本燒燙的火焰愈燒愈烈。

「哦,我懂了,回家之後就可以了,對不對?」他煞有其事地輕呀一聲。

那可簡單,現在就可以馬上回家了。

「誰說的?」混蛋,吃她豆腐也該有個分寸吧!

沒錯,他仿畫是幫了她一個很大的忙,可以讓她免于被開除,或者是吃上官司,所以她是應該感謝他沒錯;但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一點也不流行以身相許,有的是兩廂情願,誰也逼不了誰。

以為幫了她便能吃定她嗎?哪有這種事啊?

「呃,兩位這邊請。」

一肚子的火正要發作,耳際卻傳來秘書小姐如黃鶯出谷的嗓音震退了雜音,殺進她的耳里,適時阻止她的失態。她抬眼,靦腆地對她笑了笑,加快腳步走向她縴縴玉指所指的右側門後,又微側眼瞪了一臉嘻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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