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在你當大爺的時候,身為管家的我當然得趕緊開工。」盛好菜,她沒好氣地啐他一口,走回流理台,打算清理用過的廚具。
真是的!他怎麼走起路來無聲無息,就像貓一樣?
還是她自己想得太入神了?
「聞起來好香啊。」他拉著她一起坐到桌前。
「喂,我東西還沒洗。」她是管家耶,能不能別老是動不動就摟著她?剛才還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豈料瞬間就回復「本性」。
「我待會兒再洗。」按著她坐下,他隨即起身準備碗筷。
「你要洗?」他不是大爺嗎?
「你煮,我洗,我們一起分工合作不是挺好的嗎?」
他盛了飯再走回她身旁,輕輕地將碗遞給她。
許美樂凝睇著他,發覺他的頭發未乾。原來她忙著上工,他大爺倒是洗澡去了,還洗得挺香的;未乾的發絲滴下了幾滴水珠,弄濕了領口,更有幾綹沾著水珠的發絲垂落在額間,眼看水珠就快要滴落下來……
「你在做什麼?」
「啊?」什麼做什麼?
咦,她的手是什麼時候伸出去的?她只是看著他而已啊,怎麼會……
她有點慌亂地收回手,卻被他給握個正著。
「喂,你……」別再這個時候要小人,她會很不齒的。
「你的手濕了。」他不知道從哪兒拿出紙巾,輕輕地將她的手拭乾。
然而手已經拭乾了,他依舊沒放手。
「喂——」快破皮了,能不能別再擦了?
「我姓徐。」
「我知道。」她每天都收到他送的小卡片,想不記得都難。而且,他剛好和老媽那個朋友同姓,讓她一听就頭痛。
「我不介意你叫我慕庸,就像我叫你美樂一樣,我們之間可以不用那麼生疏。」
他噙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晶亮的眸子好似不斷地放射出魅惑人的光芒,教她一對上眼便舍不得轉開。
唉呀!太可惡了,好卑鄙的男人,如此善用自身的魅力,他是打算怎樣?以色誘人?太下流了吧,也把她瞧得太扁了!
以為拿一雙眼盯著她瞧,她就會忍不住地撲向他懷里嗎?
別傻了,他要是拿出一疊錢的話,她說不定還會撲向前去。
不過,他的眼實在太美了,仿若帶著魔性,教人很難不多看一眼。
就好似他是個自然發光體,而她是帶有趨光性的昆蟲,總忍不住要朝他飛去,明知道他有害,她還是難以自拔。
不行、不行,她怎能這麼簡單就被吸引?
「我肚子餓了。」許美樂突道。
她用力地甩了甩手,發覺他真的乖乖松手,反而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不禁暗罵自己,趕緊端起碗,假裝忙碌地猛扒飯。
「要是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帶一些換洗衣服過來,讓你方便做家事。」徐慕庸神色自若地吃起飯,還不忘夸她兩句︰「哇,這菜很特別、很爽口呢。」
「簡單的家常菜而已,承蒙大爺不嫌棄。」她冷笑,努力地再扒兩口飯。
這男人為何總能表現得如此落落大方?不,這樣形容不夠貼切,應該說他相當的老謀深算,好似什麼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他只要端坐在她面前,不一會兒她便會自動爬到他身上……
不可以!他不是她要的男人。
包何況,以她的現狀,她根本沒時間和他攪和啊!
她要賺錢,她要賺很多很多的錢,哪有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很有家的感覺。」徐慕庸突道。
許美樂不由得抬眼瞪著他;現在是怎樣,開始玩苦肉計了?他想要告訴她,其實他是一個人生活,沒有人幫他張羅三餐,幫他整理家務……
算了吧!屋子里頭乾淨得一塵不染,分明就是有專人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難不成這麼大的房子就只有你一個人住?」她隨口一提,想知道他是不是會如她所料般回答。
「目前只有我一個人。」
「那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呢?」這房子很大,就她初步估計約有六、七間房,住上一個大家庭也不是問題。
「我是孤兒。」
「嗄?」她抬眼看著他始終掛在唇角的笑容,微微地眯起眼。「你是孤兒?那這間房子是誰的?」
想撒謊也該打個草稿吧。
千萬別說是人家送給他的……哦,不!說不定真有名人貴婦看上他俊秀的容貌及優秀的能力,所以包養他。
哇,這是頭條耶!
「我養父的。」仿若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不禁咧嘴笑道︰「我自認為我的身價不是任何人包養得起的,除非那個人是我要的女人。」
她扁嘴斂眼,懊惱又被他看穿了心思︰奇怪,她是這麼易懂的人嗎?
「因為我隨時隨地都在看著你,恨不得要將你揉進我的靈魂里。你那麼一點心思,我怎麼會不知道?」見她張口欲言,他不疾不徐地搶先道︰「你不覺得身邊有個了解你的人,相處起來相當快樂嗎?」
「可是只有你看得穿我,我又看不穿你。」一點都不公平,她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赤果果的,什麼也遮掩不了,這種感覺她不喜歡。
「還不簡單,只要你像我看著你這般地看著我,我相信你總有一天也會看穿我。」他溫柔地笑著,眸子隱含魅惑的光芒。
啐,他老是無所不用其極地用好听動人的話誘惑她,簡直是在催眠。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敗在他那極具說服力的漂亮臉孔及完美無缺的說辭上。
「你真的是孤兒?」她問出先前的疑問,想逃避他那深情的眼眸。
不能看他,一見他的眼,不小心又要瞧得入迷了。
「你關心我嗎?」他不著痕跡地朝她逼近了一些。
「我……」他為什麼老是要堵得她無話可說?這樣很累耶,他們倆要怎麼繼續對話下去?「這不是關不關心的問題,而是……等等,你現在要做什麼?」
他是鬼啊,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就靠過來了?
「你應該沒忘,我們是男女朋友吧?」一對年輕的情侶共處在無第三人的空間里,自然都會想要靠近對方一點的。
「可是,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啊。」太沒天良了吧!他這種做法,難道自己都不覺得很丟臉嗎?
怎麼可以在同一時間里賦予她兩種身分?
「但這也是我和你共處的時間哪。」
他噙著笑意,輕易地就將她摟入懷里。
「那個……家務要每天整理還是……」許美樂趕忙隨便挑了個話題,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努力地以雙手撐出一點空間,不想沾染上他的氣息。
他是梅杜莎,一和他對上眼她便抽不開身了。
她現在只想大喊救命,她不應該听他的話,和他一道回這里的!
「你要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聞言,她不由得一愣,光火地眯起眼,指著他的鼻頭罵︰「你這樣子做根本就不是聘我為管家,只是因為我需要另一份薪水,所以給了我這份工作,但我卻不用做任何事,這算什麼?」
當她是被包養的嗎?一個月四萬塊也太廉價了吧?
「我寵愛自己的女人有什麼不對?」他一如她所認知的理直氣壯。「於私,我不忍心你為了錢而把自己累出黑眼圈︰於公,我更不願意見你因為晚上兼職而影響了工作,我有什麼不對?」
「這……」她驚懼地閃避著他仿若會攝人心魄的眼。
完了,她怎麼又笨得和他對上眼?這一對上,她有種在劫難逃的錯覺。
「嗯?」他好听的嗓音自漂亮的唇緩緩地流瀉而出,溫熱的氣息伴隨著剛沐浴完的清新氣味襲上她的鼻間。「一個男人寵愛他的女人是理所當然,這全是因為愛。只要你開口,我沒有做不到的事,我可以竭盡所能地疼惜你、寵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