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刺薔薇 第16頁

「室……室長,對不起。」她忙道歉。

「沒關系,妳不用緊張。」連于靜將視線移到里頭的另一個人身上,漂亮的臉笑得很賊。「正東,你也要下班了?」

長正東沒搭腔,只是淡淡地點點頭,再次示意一旁的張柏瑄,她隨即意會,趕忙踏出電梯。

哇!他和室長站在一塊兒,感覺上兩個人真不是普通的搭,搶眼又亮麗,令人難以忽視的兩個人;不光只是外表,就連渾身散發出來的自信都教她不由得想抬腿快快離開,就算他不暗示,她也忍遏不住地想逃啊!

她是挺想逃的,然而她的運氣卻是背到不行,腳才剛踏出去就又撞上另一個人。

長正東見狀,不由得乏力地合上眼。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聲道歉著。

「不要緊。」

對方將她扶起,熟悉的聲音令她疑惑地抬眼,盯著眼前有點熟悉卻又不是挺熟悉的人。

「柏瑄?」那人喊道。

「欸?」他知道她的名字……啊!「序弘!」

「妳怎麼會在這里?」顏序弘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妳該不會是……」

不對,這是專屬電梯,是高層專屬的直達電梯,其它人不能隨便搭乘的,而她剛才是從里頭走出來。

「我才想要問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張柏瑄表情有點僵硬地道。

唉唉唉,人若是倒霉的話,什麼事都會遇得到;不想踫面的前男友,如今竟在這里重逢,真是……嗯,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有點意外罷了。

顏序弘的臉色有點鐵青,「我在這里工作,我跟妳說過了。」

「嗄?」是嗎?

怎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妳就是這樣,老是少根筋,滿腦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顏序弘苦笑著,「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在妳的心里面一定沒有我。」

這也是為什麼他非得要分手不可的主因;她的心思從不放在他身上,這段戀情到底要怎麼繼續下去?

「我……」

「柏瑄,妳認識顏副理啊?」一直站在電梯外頭的連于靜偷偷覷了臉色發青的長正東,再轉向外頭。

「呃……」張柏瑄回頭,眼角余光瞥見一張薄怒的臉,她趕忙噤口。

「進來。」始終不發一語的長正東微惱地喊道。

「嗄?」是指她嗎?

見她依舊站在外頭,長正東硬是將她一把拉進電梯里,當著連于靜的面,毫不客氣地合上電梯的門,就連一聲招呼都沒有。

張柏瑄困難地咽咽口水,偷瞧了他幾眼,發覺他的臉有著毫不掩飾的慍意,電梯里散發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滯悶感,教她很想要打破沉默殺出重圍,但又怕自己說得不得體,一個不小心會惹得他更加不悅。

不過說真的,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教他火大的事,是因為她接二連三地撞到人嗎?

出了電梯,長正東不發一語地走入停車場,也不管張柏瑄到底跟不跟得上,只是自顧自的發動車子;見她一坐上車,不管她系上安全帶沒有,隨即踩下油門,車子頓時沖了出去。

她張大黑白分明的眼,不懂他為什麼會開快車?這不是她頭一回坐他的車,可卻是頭一回坐到腳底發冷。

這、這是什麼狀況?

雖說她分不清他的開車技術好不好,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以往開車都滿溫吞的,絕對不會橫沖直撞,絕對不會……

「小心!」張柏瑄驚呼一聲,感覺車子沒有煞車跡象,反倒是加速往前沖去,嚇得她的心都快要竄上喉頭。

直瞅著臉色發黑的長正東,她不由得心驚膽跳。

難道,自己真做了什麼惹他生氣而不自知的事?但是她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啊!而且,要是她真做了什麼,他挑明講不就得了,何必開快車嚇她?他該不會忘了他自己也坐在車上吧?

但是照這情勢看來,不管她現在說什麼,他都听不進去吧?

不過她也說不出口,于是乎,兩人一路靜默,她放任著他如雷似電地在交通高峰時段狂飆。

直到回到住所,長正東依舊不開口。

下了車,張柏瑄什麼話都不敢多說,只是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走。

「你……要不要先吃飯?」踏進屋里,她隨即擺滿笑意問著。

長正東徑自踏上玄關不響應她,眉頭始終緊攏著,彷佛正在生什麼悶氣似的。

「要不要先洗澡?」她再一次漾起滿臉笑意。

長正東當作沒听見地轉進自己房里,將公文包丟到床上,西裝隨意地丟到一旁的沙發,斂眼直瞪著床。

心底有千頭萬緒,各自紛亂為王,教他整理不出一個清楚,只覺得悶透了。

他不該拿這種態度對待她,然而在這當頭,他實在沒有多余的情緒安撫她;再者,他現在一瞧見她,便覺得有一肚子的火往他的胸口燒去。

為什麼?

長正東眉頭深鎖,站在床前動也不動,直到听到門鈴聲響,心中警鈴跟著大作,二話不說地開門,正要吩咐張柏瑄別開門時,卻已听到--

「張小姐,妳怎麼會在這里?」

陣陣虛偽的驚呼聲已經傳到他耳里,他不禁乏力地閉了閉眼,在心里忍不住咒罵幾聲。

這下子……完了。

第九章

「嘻嘻,你好樣的,學了金屋藏嬌。」

長正東任由宋湛豐半醉地窩在他的肩上,見他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眨呀眨的,還不忘往自己的胸口搥兩下。

酒鬼。

「不錯、不錯,這下子我們就放心了。」應威在也是一臉醉醺醺地笑著。

酒鬼二號。真不知道他在放心什麼,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事需要他們擔心,他只當作是這群酒鬼在屋里酒足飯飽後所說的言不及義的廢話。

包教他惱火的是,就連張柏瑄都醉了。

瞪著已經趴在沙發上的張柏瑄,她穿著熱褲和貼身T恤趴在沙發上頭的柔軟姿態簡直是引人犯罪。

難道她不知道現場除了她之外,其它的都是男人嗎?

「不過我倒是挺納悶的,依你的個性怎麼會看得上眼像她這種類型的?」徐慕庸也一把摟著長正東,邪魅的眼直往張柏瑄身上瞟去。「你不是說過,你對那種只有姿色沒有腦袋的女人最受不了?」

「可不是?」

「那……你認為她有腦袋?」

長正東反問︰「你認為她有姿色嗎?」他可不這麼認為。

徐慕庸一愣,想了下才道︰「你該不會直到現在都沒有……」他意有所指的望向好似已經睡著的張柏瑄,對他眨眨眼。

「你認為我是那種人嗎?」

「無關你是哪一種人,只是很單純的反應,沒道理送上門的肉還不享用。」徐慕庸不以為然地說著,「再者你撞到她,也收留她,並支出了某一部分,總該要回收持平吧。」

而且,他一直以為長正東對她應該是抱有某種程度上的好感,要不然就算他遭到良心上的譴責,他也不可能放任她踏進他家。

「我沒興趣。」

想要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他沒打算再替自己找麻煩。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全都是在電梯里的那一幕,他親眼瞧見顏序弘對她展露相當古怪的神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並不尋常。

不尋常,究竟是哪里不尋常?

為何他要浪費時問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

徐慕庸高深莫測地打量著長正東,突然踢了踢已經醉倒在地的應威在。「喂,走了,再不回去,嫂子要殺過來了。」

聞言,應威在立即爬起,而一旁的宋湛豐也張開惺忪的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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