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真傷腦筋 〉≧稽br />
(搶親記)之青梅篇算是大功告成,萬歲、萬歲……
呵呵,總算把理想中的故事給搞定了,心里舒坦許多,又可以開始準備其它的系列了。
然而,近來卻接到不少「關照」,教丹菁疲于應付。
「你年紀不小了,也差不多……」
「你該要好好地規畫未來了……」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綜合以上數種說法,只得出一種結論──該相親啦。
記得前不久還同育貞聊過這個話題,丹菁那時還頗為驕傲地道,壓根兒沒有這類的困擾,根本不會有人斗膽向丹菁進言。
可是幾個月後,各方關照不斷傳來,轟得丹菁頭昏眼花。
啐!什麼年紀不小了、什麼好好規畫未來、什麼不能再這樣下去……倘若不是基于某些交情、倘若對方不是長輩,丹菁老早轟回去了!
真是的,又還沒拉警報,事態就這般嚴重,真等到拉警報時,豈不是要被口水淹沒了?難不成真要為結婚而結婚,才算是對未來有交代?天底下哪有這種說法?丹菁是抵死也不接受這種說法。
不過呢,不接受是不接受,還是得應付各方的關照,忙著拒絕每一場變相的相親……粉累耶,光是要拒絕一通電話,至少也要說上三十分鐘,氣得丹菁想要拔掉電話線。
但,逃避絕對不是丹菁的個性,于是乎……還是把牙一咬,和眾人迂回了好一陣子,總算是把所有變相的相親全都拒絕掉。
不知道可以擋多久,至少可以得到一陣子的寧靜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下一波攻擊……
可真得要好生思索一番了,得要正面應敵,不讓對方有半點機會侵擾,至于到底該怎麼做?
嗯,還在思索,收筆時正在思索中……
楔子
將近三伏時節,入夏的杭州城內是一整片教人眼花撩亂的紛紅駭綠,大小湖泊上頭皆有各式華麗畫舫,在艷陽底下展帆徐行,而大道通衢、鬧區巷弄里頭更是萬頭鑽動,描繪出繁華之盛世。
然而,今兒個城南的所有街巷都擠滿了人,絲竹聲震耳欲聾,兩旁夾道的人群更是將僅有的縫隙都給填滿。
所為何事?
因為兵部尚書南下杭州,準備迎娶青梅竹馬的布商之女。
新郎倌是堂堂的兵部尚書,而新嫁娘也不是泛泛之輩,她乃是杭州首富傅林最為疼愛的小女兒,是捧在手心里疼惜的珍寶,況且她的美貌可是堪稱杭州第一美人。
她今兒個就要嫁給一同長大、方榮升為兵部尚書的花定魁。
一大清早,站在最前頭的嬌艷喜娘撒著花瓣,千里飄香,而鼓樂齊鳴、絲竹悅耳,讓杭州百姓不得不推窗啟門一探究竟。
由于是首富之女要出閣,陣仗自然是比尋常人家來得壯觀,可還有一個原因;因為兩家比鄰而居,倘若男方只是走到隔壁把新嫁娘給迎娶回去,就顯得冷清許多。再者,將新嫁娘迎娶回去幾日,他便要帶美嬌娘起程回北京了,倘若不好生熱鬧一番,似乎有些可惜。
于是,新郎倌便提議繞城南一周,他在前騎馬迎親,新嫁娘則坐在八人大轎上跟著,忙鬧了一個早上,眼看城南的街巷都已撒上一層花瓣,便知道已經繞得差不多了,就快要抵達花府了。
坐在掛了大紅馬轡、錦花流蘇的白馬上,新郎倌一身喜服襯出好體魄,只見他頭戴喜冠,一張可比潘安的俊顏有著不怒而威的氣勢,教眾姑娘為之傾倒。
只見他手持韁繩,俊美的馬兒隨即乖乖停下腳步,他瀟灑地躍下馬,走到轎前,微掀起綴滿金色流蘇的紅簾,只以新嫁娘听得見的聲量道──
「妳家男人呢?」
坐在里頭、絞著衣角的新嫁娘微惱地扁起嘴。「你都沒有見著他嗎?」
繞了城南一圈都沒見到人,他到底上哪兒去了?
「他該不會不來了吧?」他微蹙濃眉,不見惱意,卻看得出他的不耐。
「我……」她不禁語塞。
這又不是她說得準的,倘若他真是決意不睬她,她又能怎麼著?
「他若真的不來,你可別怪我給你難堪。」花定魁壓低嗓門,深邃的大眼直瞪著有些無辜的她。「這事兒,可是咱們打一開始就說好的,待會兒我走了,你可別怨我。」
「我不會怨你的。」冤有頭債有主,她分得很明白。
再者,是她自個兒以為他定會前來搶親的……這婚禮是爹要他籌劃的,他就算沒跟在隊伍里,也該要在門前等著,可透著紅簾往外探,卻沒見著他,而定魁也沒見著他……他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他壓根兒不在乎她?真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定魁?他真的毫不在意?
「新嫁娘要下轎了。」
媒人在外頭喊著,兩人對看一眼,他隨即替她掩上蓋頭;她伸出手,由他牽著下轎,便听得他附在耳邊道──
「他再不來,我可是要走了。」
「你走吧。」她淡淡說道。
他們打一開始就說好了,要合演一出鬧劇,由花定魁扮黑臉,最後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誰知事與願違,她等著上門搶親的人卻沒來……
然而走沒幾步,她突地听到一陣凌亂的馬蹄聲。
驀然回首,他見著一個男人坐在馬背上,策馬奔來,即將突破層層人牆來到她面前,她隨即扯下蓋頭,難掩激動地看著來人,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他真的來了……
「去吧,剩下的交給我處理。」
靶覺花定魁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還沒同他說聲謝,便瞧見策馬而來的阮棄悠已然逼近,身旁的花定魁還好心地幫她一把,助她上馬,她二話不說地緊緊抱住阮棄悠。
靶覺風自耳邊呼嘯而過,貼在他胸膛上听見的是狂亂的心跳,她不禁揚唇,笑得羞澀又多情。
他終究還是來了,總算為她來了,勇敢地賭上了他的前程,騎著馬兒將她強行擄走……
「你不後悔?」她偎在他的懷里,輕聲問道,發覺他正策馬往城外跑。
餅了半晌,沒听見半點聲響,她不由得抬眼睇著他,發現他滿臉是汗,都騎得這般快了,怎麼還滿臉是汗?
今兒個有這般熱嗎?穿著喜服的她都沒嫌熱呢。
「你怎麼了?」她不禁問道。
可等了半晌,他依舊沒有響應,盡避已經出城,但馬兒飛奔的速度沒有減緩半分。
她不禁微蹙柳眉,粉雕玉琢的美顏露出不悅。「棄兒,你到底是怎麼著?」
老是不吭聲,他現下是怎麼著?嫌棄她了?後悔了?那就直截了當地說啊!現下回去還來得及,相信爹會法外開恩,不會過于責難他的。
「不要叫我棄兒!」他微惱地扯起韁繩,瞪著懷中的美人。「你明知道我最不愛人家這樣叫我!」
「可我方才一直叫你,你都不理我!」她委屈地吼回去。
「我……」
「你後悔了對不對?」
他不禁垂下頭,說不出半句話。
他的心在狂顫,冷汗不止啊……
可不是嗎?他方才干了一樁驚天動地的大事,豈能毫無所覺?
他砸了自個兒的大好前程、砸了為數不少的俸祿,就只為了一個女人,而這女人還是他主子的女兒……
倘若不踫她,自個兒往後肯定是飛黃騰達,富貴加身也是指日可待,但他偏偏招惹了她;明知道沾不得,可有些事卻不是他做得了主的,由心不由人啊,他偏管不了自個兒的心。
要他如何眼睜睜地看她倚在他人懷中?就算給他大筆家產,他也不願!嗯,或許給一座金山,他會考慮……
「你真的後悔了?」見他半晌不語,傅搖扁不禁低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