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相公 第15頁

唉,怎搞的,總覺得眼前的景物瞧起來不是那般真實,就連眼前的二少爺的身影都有些模糊……

「喂,丫頭、丫頭,你是怎著?喂……」

她總覺得耳邊花問柳的聲音有些遠,她愈听愈模糊,好似自個兒是在夢里一

花問柳見她雙眼一翻,早一步地將她給摟進懷里,仔細地探視她,卻發現她早已昏厥。

這到底是什陣仗?他才回來耶……壓根兒還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一回事,現下要他怎處理較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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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的丫頭!

花定魁口中念念有詞,踏著月光奔入城,再繞到城外,直往渡海口的方向而去,一臉憂慮,微眯起深沉的黑眸,毫不掩飾怒容。

混蛋,搞了老半天,她居然連糕餅鋪也沒去。

一大早,見淮杏恍神地出門,花定魁本不覺得如何,晌午她末回家他也不著急,是因為他知道她要直接拐到糕餅鋪去,不到掌燈時候是不會回去,然而現下部已經是什時候了,她非但沒回去,而且一整天都沒上鋪子,好似整個人突地消失。

她到底是上哪兒去了?到底發生什事?吭都沒吭一聲便消失,她是打算要要玩他不成?

不過是同她說個清楚明白罷了,她犯得著突地搞失蹤嗎?

混蛋東西,非得害他心緒不安、害他如坐針氈,她才甘心嗎?

在杭州,她除了這兩個地方可以跑,還能跑哪兒去?

到底是上哪兒去了?到底發生什事?混蛋,她最好不是惡整他,要不,他絕對要給她好看!

幾乎足不點地地直抵渡海口,然……這兒哪有半抹人影?

別說人影,就連鬼影子他也沒瞧見。

這兒暗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混蛋,倘若她不是在這兒,究竟會在哪兒?

懊不會是遇上什事吧?

懊不會有人覬覦她的美色而對她痛下毒手吧?

思及此,心頭被狠狠地撞擊兩下,他疼得幾乎快要站不住腳步。

不成,得回花府不可,得先回府一趟,差府里的下人四處尋她才是。

這時候已經管不了會不會教傅老爺給逮住,這可是人命關天的當頭,誰敢擋他,他就殺誰!

打定主意,他回身便要起步,然眼角余光卻瞧見一樣極為眼熟的東西。

他不禁上前幾步,就在岸邊,見著一輛破爛的推車……如此破爛的推車,已算是少見,而且上頭還擺著一鍋素粥,肯定是淮杏的推車了,但……她人呢?

他忙抬眼,眯起黑眸,在一片漆黑的地方搜尋著,卻始終找不著淮杏的蹤影。

難不成,她……

胸口微微刺痛著,恐懼的感覺淹沒了他,敦他不由得打起寒顫。

鏗的一聲,他的腳踢到推車,有東西從推車里掉出來,他不由得眯眼拾起物品,盡避瞧不清楚,但這觸覺……這兩樣東西他帶在身上太久了,盡避看不清楚,他也知道這是屬于他的東西。

是他的金鎖片和玉佩……為什會放在推車里頭?她不是說她典當之後,把錢交給了姓周的混蛋,怎會……

難不成是她誆他的,她根本就沒拿去典當?

她留著這兩樣東西作啥?倘若她想要任何一樣他身上的東西,只要她開口,他肯定雙手奉上,就怕她不肯開口罷了。對了,她留下這兩樣東西,該不會是想要獨佔,遂沒拿去典當吧?

想著,他靈光一現,有些明白了。

無怪乎她得多干點活、多攢點銀兩了,只因她根本沒有典當這兩樣值錢貨,反倒是靠著自個兒的一己之力供養著他……

混蛋,她怎能背著他干出這等蠢事來?

難怪她會從早忙到晚……倘若她真想要這兩樣東西,同他說一聲不就得了?這樣偷偷模模的,她到底是在想什?

是想要獨佔嗎?

倘若真是如此,他可以勉為其難地原諒她,但倘若不是……

「誰在那兒?」

正思忖著,耳邊卻突地傳來極為熟悉的聲響,花定魁不由得拾眼,微愕道——

「問柳?」

「大哥?」花問柳愣了愣,突地往前跑上幾步。「大哥,你怎會在這兒?」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就在他明白事情的始末,正頭疼得不知怎尋得他的下落時,他竟出現在這兒,他真是幸運得數自個兒都覺得意外。

「你又怎會在這兒?」花定魁沒好氣地問︰「你不是應該在蘇州嗎?」

「還說呢,不就是因為你,居然逾假未回,聖上就快要怪罪下來了,還好有人同我通風報信,我便立即回杭州一趟,就定為了要領你回北京。」

「不,我還有事未辦。」啐,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早知道當官是這般無趣又乏味,他就不該買官。

「大哥,你該不會是要找搖扁算帳吧?」甫回到花府,他便軟傅老爺給逮住,他立即明白事情的始末。「不能怪搖扁,是她被搶,又不是她甘願被搶,若是怪罪她,可就……」

「你在碎嘴個什勁兒,我說了要怪罪她嗎?」他不耐地打斷他。

他彷若教人給掐住般難受,一口氣接不了下一口氣,都快要斷氣,他還在一旁吵!

混蛋東西,壓根兒不懂得察言觀色!

「要不……你還有什事未辦?要不要我幫你?」花問柳搔了搔頭。

「不用你多事,我自個兒處理便成。」若是教他一攪和,豈不是會把事情給鬧大?不對,他現下缺人手,就要他回府差人尋找淮杏的下落吧!「對了,問柳,你回府去,把所有的家丁都找足,我有事要他們去辦。」

「成,不過,我得先把這推車推回去,要不,淮杏到時候又同我吵著要推車,我肯定會敦她給吵得天翻地覆。」話落,他推起推車,壓根兒沒發覺身旁的人瞼色有異。

「推車?」花定魁低喃道。

難道……他知道淮杏的下落?

花問柳未察覺他的異狀,自願自的道︰「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不過就是一輛破推車,就算在這兒擱上一年半載,也不會有人覬覦,她卻偏要我趕緊把推車給推同去,說什里頭有著她極為珍貴的東西來著。依我看,這推車破爛得送我我都不要,哪里會有什珍貴的東西。」

說了老半天,他突地發覺花定魁投來異樣的目光;不由得眨眨眼,有些恍然大悟地道︰「大哥,你記得嗎?淮杏丫頭啊,就是以往跟在搖扁身旁晃來晃去的貼身丫鬢,後來她期滿便回去了。大哥,你知道有多巧嗎?我甫到渡海口,便遇上她,可她不知怎地,說昏就昏,害我忙將她帶回府里,差大夫過府看診,大夫說……啊!大哥,你做什?」

沒事揪得這般緊做什?

他快要喘不過氣了。

「她怎了?」花定魁顫著聲道。

「咦?」他不由得一愣。

「我問你她在哪兒!」他從來不知道他這個弟弟耳力如此差勁,教他不使出全力吼著,他是听不見的。

「听見了,你甭大聲。」花問柳不禁掏掏耳。

到底是怎一回事?

他犯得著為了淮杏的事同他這大聲嗎?

他記得他向來最愛戲弄淮杏,每每戲弄她流淚,他便快活極了。他可是向來不恥這等行為,但礙于他是兄長,他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他去,只是他現下一听到她的事,怎會臉色愀變?

難不成這期間,有什他不知道的事?

透過月光,花定魁瞪著他的笑臉,加重了力道,一宇一句地道︰「倘若你不趕緊給我一個交代,我保證待會兒絕對教你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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