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輕我也好,這樣子你才能早點適應我,畢竟我已經不再是八年前的查溯衍了,八年的時間可以對一個人造成很大的傷害,但是一樣可以在一個人身上制造一些奇跡,而我……」他語帶保留地頓了頓。「想要你跟我一起分享奇跡。」
這八年來他之所以一直不願找她,是因為他的一切尚未穩定下來,而今大局已經逐漸穩固,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與她分享。
「請和你的妻子一起分享。」
可惡,如果不是這件小禮服實在不宜走快,她真的很想用跑的離開這里,至少要離開他身邊,免得她待會兒會忍不住氣導致過失殺人。
「羽琉,你一定要記住,八年前的約定我一直沒忘,總有一天我會娶你的。」他跟在她身旁,那抹在唇角的笑意很深很濃,讓人猜不出他話中的真偽。「別走得太快,會春光外泄的,我可不想動用武力廢了那些人的眼楮。」
「你去死吧!」化羽琉怒聲道,幾乎快撐不起臉上的笑。
真不知道他腦袋里在想什麼,難道他會不知道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他的妻子東方妤給他的嗎?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大膽!
而且他……咦,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張眼在大廳會場中尋找他的蹤影,突地發現他在距她十公尺外,被包圍在女人堆里頭,笑得好不張狂。如果不是她看錯,想必他真的是在女人堆里展現他傲人的豐采,不過他的狩獵範圍也未免太廣了吧!
從可以當他媽的老女人,到會場的年輕服務生,這一場宴會對于他們之間的合約到底有什麼好處?說真的,她真的看不出來。
如果純粹只是要騷擾她的話,也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地把她帶來這里。
「羽琉,你也來了?」
身後突地傳來熟悉的喊叫聲,她頭一回,發現是人事部經理東方憲,隨即意會皇溯衍帶她到這個宴會的主要用意,連忙勾出更嬌艷的笑。
「經理。」多麼酥人肺腑的聲音啊!她自己听了都想吐了。
堡作、工作,現在是工作時間,什麼事都不要想,別再理會皇溯衍的花言巧語,重要的是如何在一個月內把工作搞定。
「溯衍那個臭小子放你一個人在這里?他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他堆出笑。
「是啊,害我一個人在這里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撒嬌著幾乎快偎進東方憲的懷里,抬眼卻見在女人堆里的皇溯衍森冷地瞪著她。
瞪什麼瞪,不是他要她來套他口風的嗎?否則干嗎要她穿這麼暴露的衣服?
咦?離、他、遠、一、點!
眯起麗眸睞著皇溯衍用唇型下達命今,她笑得更為惑魂,輕挑唇角,以唇語回報——關、你、屁、事!
哼,他的事她管不著,相對的,她的事他一樣管不著,她只要如期把工作搞定就可以,至于如何著手,那是她的問題,用不著他掛心!
第五章
「嗚……我要回家。」
嗯,好難過,好想吐。
「是誰要你喝酒的?」
皇溯衍怒不可遏地吼著,連忙拉著化羽琉坐進加長型的轎車里,難得惱火地甩上車門,隨即離開宴會現場,留下一堆震愕的高級主管愣在現場,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我想喝不行嗎?」
她醉醺醺地挑起眉,嬌媚的水眸里滿是惑人的豐采;誘人的唇辦嘟起引人犯罪的角度,一雙縴柔的小手更在酒精的揮發下,帶著挑逗意味的氣息探入皇溯衍的西裝內。
「我不知道你一旦喝醉了會是這副德行!」該死,以後絕對不能讓她在他不在場時喝得這麼醉。
可這也不能怪他,是不?
他忙得像條狗似的,哪里顧得了她?以為她自個兒會斟酌的,誰知道她竟然會喝成這副模樣。畢竟八年前的她是不會喝酒的,空白的八年,他錯失了許多目睹她成長的機會。
「我是什麼德行?」她眯起醉人的水眸,伸手拉著他的領帶。「我告訴你,你的世界才有問題,你的世界是虛偽的,每個人在人前人後說的話都是不一樣的,真是令人受不了,我不懂為什麼會有人喜歡爭權奪利,爭到了又如何?奪到了又如何?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們爭奪的到底是什麼?」
她不是把皇溯衍拉到自己身邊,反倒是把自己送到他懷里去。
「我不是在爭奪,我不過是在捍衛著一份別人委托的東西罷了。」他輕聲嘆了一口氣,把她推平,讓她可以安靜地在後車座躺一會兒。
「是這樣的嗎?可是他們都說你根本是為了得到皇極集團才和東方妤結婚。到底是誰要掏空皇極的資產?我听了他們所說的話後,發現……」她說起話來語無倫次,一躺下又馬上坐起,而且這一次是直接跨坐到他腿上。
「發現什麼?你所說的他們又是誰?」為了不讓她失去平衡,皇溯衍只好無奈地抱著她,讓她貼近自己。
她在這個時候誘惑他,對他而言實在是一件令他不知所措的事。
很多事情尚未上軌道,他實在不適合把一些內幕消息告訴她;可是如果不說,她大概會誤解他一輩子吧!算了,到時候他再用一輩子的時間說服她,讓她相信這八年來,他真的歷盡了一般人絕對不會經歷到的驚濤駭浪。
「發現東方隆盛的子東方鼎涉嫌重大!不只是因為听皇馨怡和邵峻柏所說的,而是在他每天所呈上的報表和申請單中發現的。」她醉眼惺忪地湊近他,又突地笑了幾聲,「對了,你問我他們是誰,很多人喔,呵呵,很可怕的內斗,兒子不像兒子,父親不像父親,成立這種公司,只是為了成就一樁斗爭史嗎?你喔,變了很多,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好可惡!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居然不在。」
粲笑的臉說變就變,唇角還揚著笑,淚水卻從她濕潤的水眸里淌下,串串的淚珠宛若是碎鑽般教人心疼。
「乖,待會兒我帶你到飯店休息,好好地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我以後會補償你的。」他輕拍著她的背,在她的耳畔輕喃著,仿佛在哄小孩子一般。
她不說,他也猜得到這八年來,她一定不好受,否則依她的性子,怎麼可能會離開家獨立。而且根據他的調查,她離開家里已經七年了,而這七年來她居然都沒有和家人聯絡過。
他查得到七年前的事,惟獨查不出那空白的一年,不知道在那一年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的性子有了如此大的轉變。
不單單只是因為他的離開,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事。
「你哄我,我不相信你。」醉眼睨了他一眼,化羽琉隨即松軟著身子往後倒。
他以為她喝醉了,其實她沒有喝醉,她清醒得很,盡避覺得有點輕飄飄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胸口悸動著、掙扎著要逃出,她還是很清醒的,這一輩子甚至不曾這麼清醒過。
「Timewilltell。」除了等待時間證明一切,他還能如何?
等了八年,他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時間。
「我沒有辦法相信你,因為你已經不再是當年單純的家庭教師了,而我也不再是當年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大家都在變,你我也不例外,所以一切都過去了,全部都消失了。」她半是笑著,半是嗚咽,仿是啜泣,卻又似低笑。
「不會消失的,記憶停留在我的腦海里,怎麼會消失呢?」他俯子,輕柔地吻去她布滿粉顏的錯縱淚水。「等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化羽琉半是清醒半是醉,抬眼睞著他,突地抬腿踹他,壓根兒不在乎彈性極佳的貼身小禮服早已往上滑至腰部,裙底風光盡現他眼前。「你給我交代,那你怎麼給東方妤交代?我不要成為罪人,你不要讓我成為罪人,除非你可以讓時間倒轉,否則你別想靠近我,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