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
不只是昝育凰感到驚訝,就連時文毓也意外得很。
「待會兒,你便和我回家。」
話一出口,不單是昝育凰怔愣得說不出話來,就連時文毓也略微不悅地蹙緊眉頭。
難不成,他連她……也想下手?
太扯了!她看起來不過是個發育不全的小女孩,這種女人能引起他的興趣?
表扯,根本就是貪圖她身上的「好處」。
「朱先生,這樣不好吧,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突然這樣說……」她受寵若驚,伯得想拔腿就跑。
「誰說我們兩個非親非故?」朱立欽開始編派謊言。「其實,這件事我一直沒有提起,實際上我們應該是夫妻,你知道嗎?」
「咦?」她瞪大眼。
有這麼一回事嗎?她听都沒听過。
時文毓更是難以置信地眯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吐出這種鬼話。
看來她身上確實有相當值錢的東西,要不然這家伙不可能連這種鬼話都扯得出來。
真是有趣極了,教他舍不得走了。
「這是真的!但是……畢竟昝叔也沒有留下什麼可以證明的文件,所以你若是認為這是我單方面的說辭,我也不會意外。只是……我是真的有心要幫你,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朱立欽唱作俱佳地賣力表演著。
「可是我……」多怪啊!不管他跟爸爸到底有什麼交情,但突然說要替她還清債務,又要她與他同住,實在教她感到錯愕。
當然,他願意替她還清債務,對她而言實在是天大的恩澤,可是……太怪了!
「你相信我吧!」他的神情已經痛苦得不能再痛苦了,要是她再不答應,他的臉就要抽筋了。「我救不了昝叔、幫不了營叔,你總不能連我現在想幫你都要拒絕吧?你這樣……教我怎麼對得起仍待在加護病房的父親?」
「這個……」她猶豫不決。
答應他,她就不用再為了利息和房租傷透腦筋,更不需要為了茫然的未來感到害怕,但……她跟他真的不熟啊!
「當初昝叔幫了我們這麼多,如果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甚至無視於昝叔的女兒背負龐大的債務,還讓她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那我們豈不是……」他實在沒想到勸一個人需要浪費他這麼多時間,甚至是讓他詞窮。
「我說了,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些事情……」連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就這麼說定了!你的債務我幫你還,你就在我家住下吧;還有,我會在你的戶頭里先放進五百萬,看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不要再跟我客氣了。」
「嗄?」替她還債、供她吃住,還要給她五百萬……她是不是在作夢啊?
「就這麼決定了!」朱立欽堅決地道。
「喂!」她還沒答應啊……
時文毓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他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勾起一抹邪氣的笑。
第三章
「你的行李就只有這些?」下了車,朱立欽才發現昝育凰的行李少得可憐。
被眼前的建築物給嚇傻了,昝育凰愣了好半晌才回神,她回頭笑得靦腆。「東西夠用就好了。」其實……她也沒有閑錢添購行頭。
「沒關系!我已經替你在銀行里開了個戶頭,里頭有錢,你隨時可以提領。」朱立欽把存摺和金融卡遞給她,見她不收,他的眸底閃過一絲不耐,硬是將東西塞進她的手里。「我說了,不要跟我客氣。」
「哦……」可是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靶覺上,她好像伸手跟他要錢,可是實際上她跟他又不熟……或許她該听齡槿的話,別因為拒絕不了他,便傻傻地跟他走了。
可誰教他開口閉口都是咎叔?
好像爸爸真的對他有天大的恩情,要是不讓他報答,他便會痛苦得生不如死,要她怎麼忍心?
那些事情她並不是很清楚,只是……既然朱先生要報恩,她何不成全他?
反正她還是會努力工作賺錢,到時候再慢慢地把錢還給他,就當作是他先替她還債,日後再還他就奸。
「進來吧。」朱立欽站在門口,見她還傻傻地盯著房子瞧,不由得輕嘆。
「哦。」拎著小小的旅行袋,她連忙跟上他,一踏進玄關,她不禁瞪大了眼。「天啊……」
如果她只想得到金碧輝煌四個字,會不會顯得她的中文造詣相當差勁?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形容……初到柳園時,她就已經夠驚訝了,但這棟豪宅更是讓她找不到話來形容。
反正就是……奢華。
「你的房間在這里。」
他領著她踏上旋轉樓梯,上了二樓往右邊的長廊走,打開右手邊第一個房間的門。
「哇……」她驚呼一聲。
她覺得自己有點像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這個房間的擺設,好像只有在電影里才看得到;粉色系的牆、粉色系的家具,偌大的套房里居然還有小吧台……好闊氣啊!真的是要讓她借住的房間嗎?會不會太高級了?
「還喜歡嗎?要是不喜歡的話,隔壁……」
「不用了!我很喜歡,我真的很喜歡。」她點頭如搗蒜。
她要是搖頭的話,豈不是要遭天打雷劈了?
朱立欽直瞅著她,見她喜孜孜地瞧著室內擺設,不禁嫌惡地挑起眉。
他不動聲色地問︰「對了!育凰,昝叔過世時,除了那些債務,他還留了什麼給你?」
早晚都會問的問題,現在問時機剛好。
他懷疑已久,更是憂心已久,只因她的窮酸似乎不是裝出來的,她似乎真的背債背得極為辛苦,這豈不是意味著,她不知道咎叔手上握有六合股票?
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咎叔是猝死,可他就不信咎叔沒有立下遺囑。
「沒有。」她回頭看著他,一臉正經。
「沒有?」他蹙緊眉頭。
「朱大哥!你為什麼會問起這件事?」難道爸爸該留什麼東西給她嗎?
別再增加她的債務已是大幸,她豈會奢望爸爸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給她。
「呃,不……」彷若發覺自己問得太急,他連忙打哈哈。「我只是想,昝叔說不定會留下什麼東西給你。」
怎麼可能沒有?難道……因為公司經營不善,所以昝叔便拿六合的股票去抵押?但這怎麼可能?倘若咎叔真的拿六合的股票去抵押,在他死後,會計師應該會將他所有的資產、負債算清楚,那麼他手上的股票便會浮上台面,怎麼可能都過了這麼久,卻沒听說有這麼一件事?
還是……她說的都是真的?
但股票明明是父親給咎叔的,怎麼可能會不見?
難道是會計師中飽私囊?但他不可能有這個膽子,他相信會計師不可能會騙他,然而……股票有可能不翼而飛嗎?
有人在撒謊?不對!她沒有必要騙他,倘若她手上握有股票的話,她不可能會笨得不知道股票的價值,她應該會賣掉手上的股票還債;然而她非但沒有這麼做,甚至還不知道有股票這件事……
六合生化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票,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我爸爸走得很匆忙,根本沒有留下遺言。而且,要是我爸爸真的有留下什麼東西給我的話,律師應該會告訴我︰此外,會計師在計算所有物品的價值和債務時,應該會告訴我。」她據實以告。「你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朱先生,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說到一半,突地發現他有些異樣。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你的臉色很差,而且雙眼布滿血絲……」看起來很嚇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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