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欲惡男 第16頁

第九章

「知彗,你可不可以回你自己的辦公室?」

向惜睇著眼前一雙不斷夾菜送入他口中的筷子,再慢慢地往前睇向握著筷子的人,他有一種欲哭無淚的無奈。

「現在是午休時間耶。」佟知彗執拗地再夾了一口菜,不由分說地塞入他口中。「上班時間,我一定會用心地把自己份內的事情做完,絕對不會再讓晉時城有機會抓我的小辮子。」

哼,她可是有自尊的,三天兩頭挨頓罵,她怎麼受得了?

「我可以自己吃飯。」他把手上的文件放下,想要把她手中的便當接過手,卻見她緊握著不放。自從那一天後,她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向太太了,壓根兒不把他的反應看在眼底;不管他是怒是惱,她總是有辦法用她魅惑的笑容迷得他忘記自個兒正在討伐她這個妖魔鬼怪。

唉,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道?居然反抗不了她。

「我要喂你吃。」她抬起尖細的下巴,一雙晶亮的眼眸在卷翹濃密的眼睫下迸射出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哼,你已經佔有我的身體了,該不會真的想要翻臉不認人吧?」

家人的感覺不就是這個樣子?這就是她想要的,陪在他身邊、膩在他身邊,但是她並不會因此而荒廢了其他事,該做的公事她還是會做。

「我……」講了一千多次了,她仍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我不知道跟你說過幾次了,有時候親眼所見不一定是正確的,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關系!」

她要再逼他,他可真要帶她到醫院檢查了;但若她已經不是處子,這個方法可就行不通了。

他開始怨恨裴令慊,甚至開始懷疑這一切全都是他一手策劃的;是他對他展開的第一步報復,報復他以往對他的不敬嗎?

無所謂,反正裴令慊就快回來了,他很快就可以從這地獄中解月兌。

但是逃得了裴氏,逃得了她嗎?

「老公,來,再吃一口。」佟知彗哪里听得下他所說的話,又夾了一口菜,帶著逼人的氣勢強逼他吞下。

哼,不管到底是不是木已成舟,反正她是死也不會放手的,她絕對不會錯過這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反正她是死也要賴上他,說她不要臉、不知恥都無所謂。

愛一個人,不就是要勇往直前嗎?

包何況兩人男未娶、女未嫁,她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

而且,她不認為他會討厭她,更何況她長得還不錯,相信只要相處久了一定會日久生情,她很樂于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老公?」向惜含著一口飯菜,險些噎死自己。

她、她……該不會真的這麼認為吧!

「你不是說過要當我的家人嗎?」她有點埋怨地道。

「家人有很多種,我們……」

當哥哥不好嗎?難不成一定要當她的丈夫才是家人?

這跟他所想的有很大的出入,他甚至忘了說過要和她成為家人這件事。

他不否認對她有著令自己心驚的疼愛,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是不?

正當他還想說些什麼時,門卻適時地打開,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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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不好意思,打擾你的用餐時間,‘冠集企業’的董事長已經在會客室等你了。」晉時城必恭必敬地說,抬起眼淡淡地睇了他倆親密的模樣一眼,等待向惜的回答。

佟知彗望著自己的腕表,發現已經一點了,連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忘了提醒總裁。」

向惜看著她急忙收拾便當,心里不禁嘟噥著,明明是她拖延了時間讓他無法在午休時間用完餐。

「我們走吧。」

向惜套上一直穿不習慣的西裝外套,直往門外走去,晉時城則尾隨在後。

佟知彗把東西整理好,也連忙跟著在他們身後走去,直到進入會客室,才知道冠集企業的董事長竟然是女的。

她呆愣地瞞著她儀態萬千、風情萬種的優雅姿態,而向惜則是含笑以對。

難道向惜要的就是那種女人?

他從來沒對她笑過,但是他卻對服飾店的老板筱笑,亦對著冠集企業的董事長笑,惟獨她一直無緣見到他如此迷人的笑。

她突地想起,雖然自她搬進他家到現在,她都不曾見過他和任何女人交往,但誰知道在她去孤兒院後,他一個人是到哪里風流?

她可沒忘記當他看著她以外的女人時,會露出什麼樣的笑容。

什麼嘛,他要的是那種女人,只要再給她一點時間,她一樣做得到啊!

但是有時候氣質是與生俱來的,而她只是個孤女,粗俗而魯莽,他會喜歡她嗎?

喜歡就是喜歡,有時候不是一見鐘情,也不是日久生情所致;倘若他不喜歡她,她再耍什麼手段都沒用,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兩人間是由命運聯系的,是命運讓他們兩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她真的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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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在孤兒院里,佟知彗忙完最後一件雜務,便晃到院長室,拿起王文瑞的煙點上,有點意興闌珊地吐了一口煙霧。

好煩啊,光是想到他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麼,她就覺得很煩。

「你真那麼喜歡他?」王文瑞由著她抽煙也不阻止。

「是愛。」她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而且已經很久了。」

從她知道自個兒有一個長腿叔叔開始,對他,她就有一份難以言喻的愛慕,一種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情愫。

「你既然愛了他那麼久,為什麼還老要做一些讓他生氣的事?」王文瑞嘆了口氣問。

「我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罷了。」但後來她發現自己用錯方法了。

「真是幼稚。」他咬了一口。

「你想死啊!居然敢罵我?」佟知彗冷睨著他。

雖說她想改變自己,但是深植在體內的惡劣因子,可不是那麼容易便可以改變的。

王文瑞睇著她,好無辜地扁起嘴。

唉,她以往不是這樣的,想起她三歲時,多會撒嬌啊!老是哥哥、哥哥叫個沒停,一張小小白女敕的粉臉總帶著苦心人憐愛的燦笑;哪像現在,就算笑起來也是冷冷的。

嗚,他好心痛,她只會找向惜,卻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在想,不知道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她輕喃著,吐出一回煙霧,斂下的眸里淨是苦惱。

「第一,先戒煙。」他給了她一個好建議。

「戒煙?」

「向惜不喜歡女人抽煙。」王文瑞將她手上的煙搶過來按熄,接著又說︰「再來就是……誘惑他!」

男人嘛,幾乎全都是容易沖動的動物,只要在這方面下點功夫,豈能不手到擒來?雖說向惜像聖人似的,但是他終究不是聖人。

「誘惑?」她不解。

要怎麼做才算是誘惑?她幾乎天天都睡在他房里,可是卻不見他踫她。

「我會教你的。」就算是報復他那天三更半夜把他吵醒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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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彗?」

她又跑到文瑞那邊去了嗎?

一打開門走進房里,向惜輕喊了一聲,卻沒听到佟知彗的回應;他走上玄關,望見大廳滿室光亮,不禁勾起一抹笑。

她說她怕黑,怕回家的時候沒有一點亮光,所以總是把房里所有的燈都打開,認為這樣可以驅走一些折磨人的孤寂。

嘆了一口氣,他疲憊地倒在沙發上,把公事包隨意丟著。

反正只要到明天,他就自由了,今天再累一點也沒關系,是不?

餅了明天,他又要繼續自己的工作,趕緊將累積在手上的幾件案子解決,還要和曲懌一起制作一張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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