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進寶 第2頁

「是小小姐要奴婢一行人先上去,可以早些把事情辦好。」百祿驚得淚流不止。

早就知道畢進寶這個人是不能信任的,她怎麼會因為怕被三小姐畢納珍斥罵,便放她一個人下階梯呢?

「住口!你跟隨在小小姐身邊那麼久了,你豈會不識得她的性子?」畢招金已取出家法在一旁侯著。

「奴婢錯了。」

听大當家畢招金一吼,一干丫環更是跪在地上不敢動。

「你們該不會是蓄意放寶兒一人在外流浪吧?」畢來銀凌厲地審視眼前這一干痛哭失聲的丫環們,眼中全然沒有半點溫柔。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听她這麼一說,一干丫環們立即跪趴在地上。

「不敢?!」畢招金手中的家法一揮,在石案上擊進出駭人的聲音。「你們這些下人們,莫非是瞧咱們待你們不好,遂特意找了寶兒開刀?」

「不是的,奴婢不敢。」

眼見畢招金手中的家法就要落下,畢來銀連忙從一旁攔下。

「大姐,氣歸氣,但總得要先把寶兒找回來才成,等到寶兒回來了,要罰也不遲啊。」

畢招金怒不可遏地瞪著一干丫環,「沒听見二小姐的話?還不快去!倘若沒找著人,你們就該試試家法的滋味;誰也不準給我跑了,倘若要是跑了再讓我差人去逮回,可有你們瞧的了……」

「是。」一干丫環們飛也似地趕緊進離大廳,一步也不敢多作停留。

畢府三位專權的千金睇著一干丫環們飛奔而出,卻依舊是憂心忡忡。「依我看,還是去張貼告示吧,順便再多找些人幫忙找,橫豎寶兒的腳程不快,肯定走得不遠,除非……」

「寶兒不會有事的,畢府就算是散盡家產,或是把整座長安城給掀了,也要把她給找出來。」畢招金打斷她們的猜想,「她走不遠的。」

然,誰也沒猜著,萬壽寺離城門挺近的,而畢進寶早已出了城,而且還一路往南走……

第一章

第一天

畢進寶下了階梯,一時認不清方向,便一路隨著人多的方向走,就連走出城了,自個兒也渾然不覺。

第二天

畢進寶在記外奉茶的亭子里回來,又繼續朝著人多的地方走,約走了半里路,餓得再也無力氣的她,只好隨便找處破廟窩上一晚……

第三天

畢進寶依舊想不通自個兒身在何處,只管打起精神往前走,約走了半里路,發覺實在是餓得受不住,遂隨便找了一戶鄉野人家的柴房,和干稻草窩窩上了一下午,睡至方才甫醒。

只是,才踏出柴房趕了沒多久的路,眼前使出現了不速之客。

「你們別擋著我的路!」畢進寶有氣無力地喊著。

她快要累死、餓死、渴死了,身旁的人能不能離地遠一點了。

「小泵娘是要上哪兒去?要不要咱們兄弟倆送你一程?」

兩個看似地方惡霸的男子攔住她,氣得她牙癢癢的。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以對。

咬,她怎麼會落入這境地?

自從離開萬壽寺,她至今都未嘗過任何東西,只在溪邊攫取了一點冰冷的溪水潤口,肚子里空得什麼都不剩了,然她卻依舊不知道畢府到底在哪里?

都怪百祿,居然沒叫馬夫把馬車停在顯眼的地方,害她沒找;著,反倒是找上這荒郊野外來了。

面前更是出現了兩個奇怪的男子硬擋住她的去路,讓她趕也趕不開。

對了,她干嘛一定要趕他們走?她可以問問他們身上有沒有可讓她果月復的東西?

不對,這事若是讓姐姐們知道,她們一定會說她丟盡了畢府的臉。

眼前這兩個怪異的男子又不似兩位姐夫那般好看,既沒有大姐夫的逗趣,更沒有三姐夫的沉穩,鐵定是不能同他們問起畢府該怎麼走。

唉,這下子不能伸手乞討,又不能開口問路,她會不會離畢府愈來愈遠?

「小泵娘在想什麼?怎麼不瞧咱們一下?」這兩個男子又開聲了。

「能請兩位兄長別擋我的路嗎?」她站得腿都發酸了,他們為何不滾遠一點?若是待會兒她又走不動的話,豈不是又要和那堆干稻草睡上一晚了?

「不能。」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決定往回走,橫豎她現下已經搞不清楚東南西北了,往回走說不準可以想起回畢府的路。

一見她往回走,這兩個男子索性一前一後包圍她。

畢進寶抬眼看著擋在她前方的男子,而後她垂下螓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且她的雙腿已經酸得發麻,再加上今兒個的天候極冷,無奈之余,她索性雙腿放軟,跌坐在黃土上暫作休息。

橫豎看這陣仗,他們是要同她耗到底了,既然如此,她還不如先坐下稍作休息,省得她待會兒發暈。

「你怎麼坐在黃土上,這豈不是可惜了你一身的好衣物」她這舉動反倒是讓兩個男子感到不解。

打一開始便發覺她的穿著不俗,臉蛋雖是弄髒了,但瞧起來倒也不差,想必是大戶千金;正打算劫財劫色,孰知她古怪的行徑,反倒是讓他們倆大感詫異,欲進不前了。

「不就是衣裳?」穿得暖和不就得了?

能不能別再同她說話了,她想要多保留一點體力,待他們走了好上路。

「小泵娘,我問你,你是打哪兒來的,怎麼不見你身邊有丫環伺候?」擋住她前頭的男子俯子,直截了當地問。

她微挑起眉,累得沒力氣回答他,索性不理睬他,當沒听著。

「小泵娘,咱們在問你話,你好歹也要回答一聲吧。」後頭那名男子見狀也蹲在她身後。

畢進寶頓時發覺自個兒累得連雙眼都快要合上了,但這兩人怎麼靠得更近,讓她快沒了自己的空間。

唉,坐著也使腰挺累的,還是躺下舒服些,只不過這黃土地也比不上她房里那張又軟又暖的床鋪好。

這黃土地又凍又硬的,甚至還帶著一抹淡淡的青草味,薰得她頭發暈,幾乎快要暈了過去。

「這是怎麼著?」

遠遠地傳來一聲極為冷厲的吼聲,畢進寶原本是想要把眼楮睜大一點來瞧的,可是她又倦又累、又餓又渴,身上再也擠不出半點力氣,只好放任自個兒的心神隨處飄蕩了。

「不知道。」這兩名男子見季叔裕慢慢逼近,趕忙退到一邊去。

「又欺負人了?這次連小泵娘都不放過?」季叔裕放下肩上的扁擔,蹲去審視著畢進寶,「我不是同你們說過了,不能再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嗎?怎麼,你們是听不懂我說的話嗎?」

季叔裕抬起眼,一張極為年輕的俊臉滿布惱意。

「沒有,上天可明鑒,我們真的沒對她做什麼,是她自個兒倒下的,我們什麼都沒做。」這兩個男子忙將手指向天發誓。

「真的?」他不太相信。

他住進這村落的時間不算長,卻老是撞見這兩個人在這片林子里干起傷天害理的事,他動手修理了他們幾次,但照眼前的情況看來,八成是他人太軟,下手太輕了,才會讓他們有膽子再干這種事。

「真的,我們可以發誓。」吃過太多次虧了,這兩個男子發誓的手一直不敢放下,就怕他若是不信,又要一拳揮上他們的腦門。

乍見他時,還以為他是打哪兒來的年輕公子哥兒,孰知他的臉雖是充滿稚氣,然年紀卻不算小了。

他的臉看起來極為俊美,性子卻是極為火爆,而且身子看似縴瘦,讓人以為好欺負,實則十分地結實,拳腳更是有勁。

上一回挑釁之後,這兩人硬是躺在床上近半個月下不了床。

「可是我不信!」季叔裕將扁擔丟到一旁,猛然向前一踢,動作快速得仿似一陣戾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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