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進寶 第10頁

況且在食材不足的情況之下,她還能捏出包子皮,那更是堪稱一絕,只不過是皮破了,餡兒有點露出來了,並不代表不能食用啊。

不過是難看了一點嘛!

「這真的能吃嗎?」睇著那些形狀古怪、味道甚異的包子,他實在沒有勇氣拿起來大口品嘗。

「當然可以。」她猛地抬眼、不認輸地道︰「以往我也在府里做過,姐姐們都說好吃,就連下人們也都說好吃,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食材有些不同,說不準味道會有些味差而已。」但她肯定這些包子是能食用的。

「是嗎?」他疑惑地道。

說的也是,她好歹是個千金小姐,不僅願意為了他下廚,還肯為他做包子,重點是還一連奮戰了三天。

扁是這一份用心,他就該把這一籠包子都給吞下,只是他真不知道這味兒到底好不好,吃了是否會毫無意外?

「你嘗嘗嘛。」她滿心期待,一雙仿若星辰的大眼直沖著他,渴望他趕緊把這籠「美味」的包子拿起來嘗嘗。

「你吃了嗎?」而對她這樣的請求,要他如何回夠拒絕?

但他總不免再探探她的口風,以免自個兒因為一時之仁而深陷無止境的折磨之中。

「還沒。」她納悶的看著他。

「那一道用膳。」倘若有事發生的話,兩個人才可以一遭受難,屆時彼此都不會有什麼怨言。

「我晌午時吃了你做的面條,還沒餓呢,你先吃吧。」

「是嗎?」他是不是逃不了啊?

真不曉得她怎麼老吃那麼一點東西,便可以呆上個大半天都不喊餓,倘若是他,八成早已經餓昏頭了。

早知如此,他便不要用下那些面條讓她果月復,更不要在爐灶里偷留一些火種,好讓她這麼折磨他。

自作孽呀!好似踫上她之後,他便一直不斷地受苦,硬是把自個兒給逼到無處可逃的地步。

無奈地拿起包子,踫巧對上了她萬分期盼的美目,他也只能微微抽動嘴角,報以善意的一笑,再緩緩地當著她的面,把包子給啃下去。

說真的,光是瞧包子這外貌,他便不信到底會有多好吃,而事實也證明了,這包子果真是有問題!

他從沒嘗過一樣食物竟是可以五味雜陳,他可否不要吞下肚。

一顆包子竟然能夠同時摻有甜咸苦辣酸等滋味,她到底是上哪兒學得這般好手藝的,好似要毒死他一般。

「好吃嗎?味道如何?」她眨了眨眼。

這可是她頭一口做東西給府里之外的人嘗,不知道味道到底是如何?

這兒的食材不若比府里的好,可是她也已經很努力地找出替代的食物了;她讓麥粉充當面粉、讓普采替代蔬果,就連他最拿手的魚醬,她也一並加入包子,就不知道是如何。

呃——包子原封不動地含住口中,他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只能抽動著嘴角,猶豫著自個兒要不要再成就一樁美事?

「你要嚼啊,要不然怎麼會知道味兒好不好?」見他沒嚼,她連忙催促著。

呃——可是他不用嚼便已知道味兒了。

真要吞下嗎?可不可以不要啊?

他雖是餓了,但這東西根本不像是人吃的,說是餿食倒還太夸她了,若說是毒藥,或許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吧!?

他實在吞不下包子,但她的表情又是恁地期待,晶燦的雙眸微浮出一層亮光,滿是等待的模樣,而黑色的眸中更是倒映出他的強顏歡笑,同時也教他覺得無奈。

為何他就是拒絕不了她這般楚楚動人的姿態?

認了!他認了!

季叔裕牙一嘆,把頭一縮,連嚼也不嚼地把包子連皮帶餡給吞下月復去,漠視著肚子隨即出現的不適。

她不會真的下毒了吧?

這東西吃下去應該不礙事吧,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他會不會因為吞下這一口包子,然後便再也見不著明兒個的旭日了?

「季大哥,你怎麼沒有嚼?」她疑惑地睞著他。

難道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好吃到狼吞虎咽,等不及細嚼,便一口吞下了?

她的手藝真有那麼好嗎?

「因為……很好吃。」才怪!他幾乎快掉出淚了。

茶……他的茶水哩?

為何這東西這麼難吃?不是才剛咽下而已,怎麼會有一股怪味兒沿著喉嚨直冒上來?

倘若不給他一點茶水沖淡味道的話,他保證待會鐵定會吐出來。

「真的嗎?」她驚喜不已。

大口飲茶沖味兒的季叔裕,抬起眼來看著她那粲笑如花的粉顏,不由得有些傻眼,心底仿若有根錘子正重重地撞擊著他。

他沒來由的浮現一股罪惡感,好似他犯了什麼重罪似的。

但總不能要他說實話吧?

倘若他真是據實以告。那豈不是更傷了她的心嗎?

罷了,橫豎也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他可不會再讓她靠近庖廚半步,也不用讓她再做些古怪東西給他嘗,然後還用滿心期待的目光逼迫著他非得出下漫天大謊,換來她那巧笑倩兮的美顏。

「嗯。」想了想,他還是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不過,千萬別再問他第二次,他怕自己會不小心地把事實告訴她。

「真的?」畢進寶笑得水眸彎如月,縴手往前一探,攀住他的肩頭,勾上他的頸項,硬是強行抱上他頎長的身軀。「我還以為姐姐們和下人們是為了安慰我,所以才說好吃的呢!」

嘿嘿,照這情形看來,其實她的手藝還真是不賴,居然能夠無師自通。三天來的奮戰不懈,果真有代價了。

沒料到她會抱住他,而他才是那個撒謊的人。

怎麼他撒了謊,還可以受到的如此的愛戴?她一個姑娘家突然趴上一個男人的身上,怎麼說都不妥吧?尤其夜色已暗,又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干柴烈火是很容易一觸即發的,不過她得慶幸他是個正人君子。

猛地拉開兩人的距離,他沉著聲道︰「真的是頗好吃的。」

他果然是睜眼說瞎話,而且不慌不亂,愈來愈駕輕就熟了。

只是不知怎地,總覺得身子有點熱,仿似聲音都有點啞了!

「那我往後天天做給你嘗!」她不疑有他,逕自欣喜若狂的說。「這麼一來,我就可以幫你分擔一些事了。」

她若真想要在這里待下,自然是得要找些事做的。

她總不能要樣樣事情都依賴著他,都得等著他去做,而她永遠就只會坐在屋檐下,見他忙進忙出的。

有事可做,她也許就不會那般貪睡了,這倒也不啻為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往後她還打算能同他一道下田、同他一道作醬菜,或者是做著任何可以幫他分憂解勞的事哩!

「嘎?」那怎麼成?她以為他的身子堪受得住這怪東西嗎?

嘗一點是無妨,但誰知道一旦吃多了,會不會對身子起了什麼狀況?

「喏,在庖廚里還有好多包子呢,你盡避吃,若是不夠的話,我馬上去拿。」

後知後覺的她並沒有發覺他面有難色,逕自拖著他落座,將雙手擱在桌上,等著他把桌上那一疊包子先吃下。

真要吃?季叔裕有些退縮地睞著那疊狀若小山般的包子。

他真的不知道自個兒到底受不受得住耶?

以往總是會有人來串門子的,怎麼這攸關生死的關頭,卻不見任何一個閑人到他這兒叨擾他一下?是存心要他死的嗎?

對了,似乎是因為她來了之後,便再也無人上門尋他串門子了。

麻煩!她真是個超級大麻煩,而他還得為了顧及她的顏面,強逼自個兒撒下無恥的謊言。要不要干脆同她把話攤開說明白,省得她真要他再吞下那兩籠包子,省得她真的打算往後要每餐為他做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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