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珍納福 第17頁

「誰睬你?是你自個兒要我吃的,又不是我逼你的,而且我不是同你說了嗎?得和那蒙古大夫討價還價,你現下讓他給拐了,想怪我嗎?」她吃得雙頰鼓鼓的,但說起話來依舊不含糊。

「況且,你是我的相公耶,你養我是天經地義的事,還想同我要銀兩?太沒道理了吧!」

拜托,要不然她何必出閣?不就是貪圖有人養她,而她所經營的生意,全都是在她名下的,自然每個月所賺的銀兩都屬于她。

別奢望她會分一文錢給他,因為他是個敗家子,而且又是

她商場上的敵手,不過,能讓他養、花他的銀兩,倒是一件挺快樂的事。

「是誰說要盡夫妻之實就得要一百兩的?」他沉聲問道。

這些規矩全都是她定下的,夫妻之間要如何相處,也是她決定的……他到底算什麼?「那當然,難受的人是我,我自然得收費。」又扒了一口飯,她依舊不理他。

真是無恥,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同她聊這種話題,看來他比她爹還厲害,不只敗家而且還相當。

他不覺得羞,她的臉倒是燙了起來。

「難受嗎?真的很難受嗎?」他湊近她。

「滾開!」她一把推開他,強壓下心頭的鼓躁,順手將瓷碗遞給他。「我吃完了,把藥汁拿來。」

真是惡心,老是靠她這麼近作啥?

爆上衡輕輕挑了下眉,頎長的身軀往後一退,取來藥碗遞給她,再理所當然地坐在炕床邊。

「苦啊……」她嘗了一口,皺緊了眉頭、但還是捏著鼻子,一口將剩余的藥汁吞下。

這些可都是銀兩換來的,就算再苦、再令她作嘔,她還是會全部吞下去,一滴也不會剩下。

「嘗顆蜜餞,壓壓苦味。」見她把空碗遞來,一張小臉皺成一團,他忙把桌上的蜜餞取餅來。

她睞了他一眼,忙塞了一顆蜜餞人口,讓酸甜的滋味壓下苦澀。「我的嫁妝還剩多少?」

別以為端來蜜餞喂她,她就會放過他。她的嫁妝若全拿來買蜜餞的話,至少要一百座大米倉才裝得下,別以為區區一盤蜜餞就能讓她把嫁妝給忘了。

「還很多。」他沒好氣地把盤和藥碗擱到桌上。

「多少?」廢話,像他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當然會說很多,但他所說的多又和她說的多不同,說不準經他這次的浪費揮霍之後,早已所剩無幾了。

「你以為這一次賑濟我花了多少?不過是一些米、一些干糧、一些布匹和一些碎銀子罷了。」他非要把她的心思轉回正途,讓她別老是一心系著那些錢,免得她出口的問氣不淺。能夠因為賑濟而氣得生病,她鐵定是空獲賠一人。

「你這個天殺的,那叫做一些米、一些干糧、一些布匹和一些碎銀子?你出手倒是挺闊綽的。」把刀拿來,讓她破了他,一了百了。「那是一大堆,不是一些,而且你所給的不是一些碎銀,是一大錠銀子!而且都是我的嫁妝……」

不要再說了,她快要死了……

「放心,連你嫁妝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哩。」瞧她出闖的嫁妝多嚇人,連開倉賑濟都才花費將近十分之一。

「啊?」真的嗎?

「畢老爺果真與你不同,一旦承諾了便絕不食言,一擲千金亦面不改色,甚至還吩咐我要待你好些,千萬別讓你三天兩頭的跑回畢府。」他好整以暇地睞著她。

「哼,那個老家伙。」他根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把她攆出畢府,但她不會順他的意。「罷了,知道還剩那麼多就好了,可是我明明覺得賑品有不少,怎麼可能只用了十分之一?」

她可真是想不通……

「那是因為賑濟的物品都是了些極為尋常又樸實的東西,又不是什麼上等的好東西,自然沒花費太多銀兩。」說穿了,根本就是她太吝嗇了。「你那些嫁妝若是好好運用,至少可以吃上三輩子。」

「是嗎?」說到這一點,她還真得好好地想一想。「畢府內的開銷會如此大,極有可能是添置的東西太奢侈了。」

但那些事是二姐管的、她只負責把銀子交給她……或許她該找時間同她問一問,能省多少便省多少。

「喂,你突然靠這麼近做什麼!」她突地發覺頓邊有道陰影靠近,忙不迭地往炕床里邊躲。「別再靠過來,你要是再靠過來,我就打人了,你不要以為我已經原諒你了。」

混帳東西,居然趁她不注意時靠得這麼近,他是怎麼了,飽暖思婬欲?

「沒要你原諒,只不過覺得咱們夫妻倆可以再親近一些……」他低嘎地道,大手已爬上她的腰際。

「我不要!」誰要跟他親近。

他是敵手,是揮霍她嫁妝的仇人。

「一百兩。」他就地出價。

「漲價了,至少要二百兩!」她下意識地喊價。

不對,她不該為了區區二百兩便把自個兒的清白賣給他,但二百兩耶,他又是她的夫君……這個價格算是合理了,至少她能接受,但她能夠接受,不表示他也能接受。

「你說漲就漲啊?」難不成她任何事物都能夠拿來喊價?

「我是賣主,我說漲就漲,你要就給錢,不要就滾遠一點!」怎麼樣,氣死他了吧,氣死活該,誰要他動用了她的嫁妝。

「二百兩就二百兩!」他認了,反正他根本喊不贏她。

「噯?」不會吧,她真這麼值錢嗎?

她瞪大眼睞著他不客氣地吻上她的唇,大手更是放肆地拉著她的腰帶,駐得她尖叫︰「你別這樣,我會害怕的!」

「你會害伯?」他猛然想起那一夜……

「誰會害怕?」不是,方才那些話不是她說的,她才不怕他,「總之,你別那般祖魯,你……」

她不知道怎麼說啦,別要她開口說些她說不出口的話。

「害臊了?」他一愣,突地恍然大悟,笑得極為壞心。

「見鬼,誰會害臊啊!」她有嗎?沒有!

只不過是他的唇貼得太近,讓她不知道怎麼呼吸;還有,他的舌怎能如此下流地竄入她的口中,他的手怎會這般粗魯,這樣撕扯……她的衣裳很貴的,撕爛了,他要陪她嗎?

「那就來吧!」他輕啄著她的唇,大手放柔了力道,輕撫過她細滑的玉肌。

他是打從心底想要憐惜她,管他什麼報復的。說穿了,他不過是想見她一面,實際上,他是……

「現下才晌午耶。」她羞得合上眼。

她不是不再讓他踫她的嗎?她怎麼會依了他?為了二百兩依了他……可現下又不能再抬價……

「噓。」他吻上她的唇,舌尖放肆地挑逗她。

似乎只有在此刻,他才能感覺到自個兒贏了她一些,總算有了一點身為她夫婿的感覺,總算有了一點滿足感。

「喂,你的手在做什麼?」她低呼一聲。

「你說呢?」

「你這混帳!」她羞得大吼,卻突地听見門板被推開的聲音,感覺他的身子一僵。她倏然抬眼,卻見著一位從未見過的姑娘正站在門邊。

「大小姐。」

畢納珍听他開口喚道,回眼睞著他,卻見他一臉呆愣,沒來由地感到火大。搞什麼?她和他現下是讓人給捉奸在床嗎?

有沒有搞錯?他喚她一聲大小姐又如何?她也是個千金大小姐啊。

這個女人未經通報便退自開門闖進房里,他非但沒罵她,甚至還對她那麼客氣,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宮上衡,她是誰?」薛降霞眯起水眸。

「她是……」

畢納珍不敢置信地睞著他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猛然一腳端在他的肚子上,忙把自個兒的衣衫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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