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桶悍婦 第6頁

虧她居然還傻傻地相信他,以為他真會遵守諾言……倘,若她不對他下點馬威,他根本不會把她放在眼里!

"娘子?"他的醉意在剎那間消逝,忙坐直身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瞧著她和她身後的瑞喜。

這到底是怎麼著,她怎麼一聲不響地走到他身後了?

老鴇呢?老鴇怎麼都沒同他通知一聲?

不對,像她這種大戶千金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她怎麼會知道他在這里?到底是哪一個混蛋告訴她的?

"她就是嫂子?"邱商影瞪大了眼。

"呃……"他無語地點了點頭。

睇著她噙笑的醉人水眸,邱商影不由得傻眼;美人啊!是個美人胚子,雲兄果真是好狗運,娘子非但有身份、地位,還相當人眼月兌俗,真教人羨慕。

"就是你帶著我家相公上這等下流之地?''舒瑟臻無視他迷醉的眼,突地斂笑,微帶著怒氣地瞪著他。

"嗄?"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帶我家相公到這種地方!"見他不反駁,她索性當他是默認了。"倘若你想要敗德敗家,也犯不著要呼朋引伴吧?希冀你往後千萬別再找我家相公上煙花之地,要不……我就讓你邱家船場沒法再經營下去。"

"娘子,你在胡說什麼?"雲馭穹不禁傻愣地眨了眨眼。

這是怎麼著?怎麼又來了?

她明明是溫馴得很,這幾天將他服侍得服服帖帖,教他心里歡喜得很,甚至他每晚出門,天若不亮絕不回府,她也壓根兒不在意,適度表現當家主母的氣度,倒還教他挺欣賞來看,為何今天……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醉了,不然他怎麼老覺得她變成了母夜叉?

向來清麗的臉龐帶著幾分陰森和殺氣,這簡直跟野史中被杜撰出來的女鬼如出一轍。

"你住口!"舒瑟臻毫不客氣地斥道。

"娘子?"'

雲馭穹回頭睞著早巳呆住的邱商影,忙不迭地揮手示意

一干花娘趕緊離開,隨即又晃到她的面前。

"不要踫我!"他的手一探過來,她隨即冷冷地拍落。

聞聞看,他滿身皆是脂粉味,那種廉價而隨手可得的香粉氣息,要她怎麼能忍受?她都快要吐了。

"你這是怎麼著?"他不禁哼道。

瞧瞧,她那是什麼眼神?嫌惡得仿若瞧見什麼髒東西來著。

他可是她的夫君,成親不過十幾天罷了,她居然拿這種嫌棄的眼神看他,罷了、罷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女子計較這些,然而她怎能在商影面前讓他這般難看?

听听她的談吐、瞧瞧她的嘴臉,這是什麼態度?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憑什麼?男子風花雪月再正常不過,況且這也不是她該來的地方,是她自己不該在這當頭出現的。

再者,她憑什麼拿這種態度對他的至友?

她這態度豈不是把他的臉都丟光了?這事情若是傳出去,他往後還要不要做人,還要不要踏出雲府外頭?

明明不是這樣的,她怎麼乖巧了幾天,突地又變成了惡鬼?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他都快要教她給搞迷糊了。

"你不要用那只模過劣質脂粉的手來踫我!"她又往後退了幾步,拿起手絹想揮散充斥在里頭的脂粉味。

他驀地瞪大眼,"你掃了我的興致,居然還出言威脅我的朋友,我還未對你問罪,你現下還說這種話?"

丙真是大戶千金,性子倨傲便罷,還野蠻、跋扈得教人可憎,看來成親翌日的事絕非是他的錯覺,相反的,眼前這副母夜叉的模樣,才是她的真面目,他真的被她騙了。

"是你毀約在先,你怎麼能怪我?"她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全然沒了這幾天來的小鳥依人樣。

"我毀了什麼約?"

"你說過,要是你冷落我、要是你棄我于不顧,你就生不如死!"是他自己立的誓,她可是一點都沒有逼他。

"我何時……"話到一半,他驀地愣住。

對了,他似乎真的說過,可他沒有棄她于不顧啊,他不過是有些事情要做嘛,一個大男人,怎能天天偎在妻子身邊,這像話嗎?

"你想起來了?"

"呃……我這陣子忙了點,可是我沒有冷落你,甚至是棄你于不顧的意思……"他本來就沒有那種意思,是她自己把事情想嚴重了。"再者,你若是覺得我冷落了你,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

直說嘛,倘若她真的要求他,不管商影怎麼邀他,他都不會出門的。

"我在等你想起來。"舒瑟臻斂眼瞅著他,黑白分明的眸眨也不眨地直視著他,櫻唇不滿地抿緊,這種事,需要她點明嗎?

不過是方成親,尚未一個月,他便能夠天天上妓院,這種生活要怎麼過下去?她舒瑟臻的臉又該要擺到哪里去?

"我……"忘了嘛,"咱們回去再說。"

難怪他老覺得她有些古怪,只是一時之間又想不明白,現在想想,原來那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要你現下便給我個明白。"她硬是執拗著不走。

"別鬧了。"他不禁生氣了,趁著邱商影尚未回神,推著她想要往外走,卻突地被她拍開了手,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地吼道︰"你這是怎麼著?不會是忘了我是誰了吧?"

什麼態度!居然再三撥開他的手……

"就是因為記得你是誰,才要你給個說法,好讓我心服口服。"舒瑟臻拿起手絹搓著方才讓他踫著的地方。

好惡心,她真的快要吐了。

"你……"雲馭穹怒瞪著她,突地發覺身後的邱商影仿若已回神地站起身,倚在窗台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他不禁惱怒地罵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管不著我要做什麼,我愛怎麼著便怎麼著,你立即給我滾回府去。"

"你!"舒瑟臻緊抿著唇,心頭一陣酸楚。

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不把誓言當一回事,虧她還喜孜孜地相信他所說過的一字一句,想不到居然全都是誆她的!

"回去!"他眼角偷覷到邱商影微噙著笑意,仿若已經看穿他的不知所措,心中一陣怒火狂燒,教他不知道該要將這張臉給擱到哪里去。"瑞喜,帶你家小姐回府,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她踏出房門一步!"

他可是當家的,他可是個男人,經她這般放肆地興師問罪,豈不是要將他的臉給丟盡?

真是太不識時務了,壓根兒不知道進退之間該如何拿捏倘若她真的知道要如何拿捏,她就不會一路闖進這兒了。混蛋!要是讓他查出到底是哪個混蛋將他的行蹤泄露給她,他絕對讓那個人吃不完兜著走。

"小姐……"瑞喜無奈地牽著她的手。

舒瑟臻眼也不眨地直瞪著他,仿若有滿月復的委屈和辛酸,然頓了半晌之後,她突地收回震驚的目光,冷冷地道︰"記得你的誓言是說,倘若你要是棄我于不顧,你就會生不如死……"

"胡說,我何時說過這種話?"他連忙打斷她的話。

她真的非要害得他無法在汴京做人嗎?這種閨房里的私密話,能拿到外頭大肆張揚來著?

她到底有沒有腦袋?好歹讀過一點書,她怎會這般不知分寸?

"無妨,我記得便成。"由得他說沒有便沒有嗎?

雲馭穹的面子掛不住,揚了揚手,要瑞喜趕緊帶她離開。

舒瑟臻倒也挺順從的,然而,走了幾步之後又回身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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