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桶悍婦 第3頁

"你在胡說什麼?"他不由得斜眼瞪去。

倘若他迎娶的娘子不是處子清白身,他昨天晚上便把她趕回舒府了。

"要不然,還能有什麼事教你今天這麼不開心,居然不讓曲倌助興?"雖說這兒不是勾欄院,但這酒樓里可還有彈唱的曲倌。

"沒事。"他悶聲道。

這種家丑,豈能讓他人知道?

"啐!好事都教你佔盡了,還一副萬般無奈的模樣是可惡。"邱商影恨恨地推了他一把。

"我哪里佔盡好事了?"怎麼他一點都不知道?

"你還裝蒜?"他不禁怒道,"舒府千金啊,她可是大名鼎鼎的舒府千金,長得傾國傾城,听說她又知書達禮,是不出大月的大家閨秀,溫柔婉約,是女人中的極品。"

他都不知道當舒家千金決定要嫁進雲府時,汴京里有多少個男人捶胸頓足,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哼!既然是不出大門的大家閨秀,你又怎麼知道她傾國傾城,又怎麼知道她知書達禮、溫柔婉約?"

見鬼了,瞧都沒瞧過,又哪里會知道她到底是怎生模樣?不過是以訛傳訛的謠言。

"听說的,大家都這麼說。"

"哼!"就是一句听說,才會將他害到這種境地。

先前欲到舒府下聘時,他的好友也說過,她完美得仿若是天仙般,才會讓他不自覺地愈來愈驕傲,真以為自己迎娶到不夠得的美嬌娘,可誰知道事實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被騙了,往後可能會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今天出門之後,他想了很多,得到了一個結論,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能休妻的,只因她是汴京首富的千金,倘若真的將她休了,就怕雲府的南北行,往後也不用再經營下去了。

"到底是怎麼?你倒是說來听听。"邱商影見他一臉不以為意,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干你何事?"他瞧不出來他很煩嗎?

天曉得他現下的心境有多煩,他是誤上賊船、進退兩難,這心中的苦,他又能告訴誰?

"雲兄此言差矣,咱們可是數年的好友,你若是有心事自然得要同我傾訴的,是不?"

"咱們的交情有好到這個地步嗎?"雲馭穹哂笑道。

說穿了,不過是酒肉朋友,說穿了,他不過是妒忌他迎娶了首富之女,然見他面無喜色,遂想要從他身上打探出一點消息罷了。

他能讓他人知曉他過門的妻子是個蠻不講理的潑婦、刁頑傲慢的悍妻嗎?哪里來的溫柔婉約、端壯嫻淑,又是哪里來的知書達禮、進退得宜?那根本都是誆人的,全都是假的!

可這事能說嗎?丟的可是他的臉,打死他都不說。

"可不是?"邱商影才不理睬他的話中話。

"你甭擔心,我和我娘子可是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雲馭穹還努力地哈哈大笑兩聲。

"是嗎?"

"可不是!"他的笑聲更大了,努力地笑得意氣風發、笑得風流瀟灑。

是啊,可真是好啊,連他都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對他這麼……他真是二生有幸,是不?

"雲兄,你怎麼哭了?"邱商影瞪大眼。

"我是開心啊……"他是不勝歉吁啊。"來人啊,給我帶幾個曲倌上來,今天爺兒我,就把這場子給包下了!"

為了不讓他看出破綻,他全豁出去了。

橫豎休不了妻,他只好想辦法把自己給灌醉一點。

第二章

夜涼如水,一抹頎長的身影自長廊的大紅燈籠底下閃過,然站在喜房面前停頓了好半晌,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卻突地听見嗚咽的低泣聲,雲馭穹不由得微蹙起眉,推開了門。

一進喜房,果真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他不禁朝她走去。

"你在哭什麼?"

時間拖晚了,害他沒時間上胡嬤嬤那兒走一趟,其實就算他真的找上胡嬤嬤也無濟于事。

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盡避他現下覺得自己被騙了,也不可能因此休妻,更何況,她娘家的勢力……雲府做的可是南北貨的生意,和舒府的生意雖然不同,但倘若要是招惹了舒府,那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他現下唯一的辦法便是忍,忍人所不能忍。

只要她別再撒潑,只要她偶爾講點道理,他想不會是那般難以忍受才是。

再者,她現下哭得梨花帶淚,瀲灩的水眸蓄滿了淚,仿若都滲進了他的心頭,刺痛著他的心,教他不舍。

"相公,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舒瑟臻低泣道。

"怎麼會呢?"

哎呀,到底是怎麼著?今天早上,她分明像是個母夜叉般地叫囂,怎麼一到夜里,她又柔弱得直教他心頭蕩漾?

"倘若不是,你為何直到現在才進門?"她低聲抽泣,仿若無骨的身軀直往他的胸膛偎去,和早上的神態有著天壤之別。

"這……"

到底是他的錯還是她的錯?

今天一早,明明是她趕著他出門的,是不?怎麼現下又……他都被她給搞得一頭霧水了。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現下的她,瞧起來就讓人想好生憐惜,這柔弱低泣、楚楚可憐的模樣直教他不舍,然而一想到早上的她……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他該不會從頭到尾都在做夢吧?

"相公,你當真不要我了嗎?"舒瑟臻抬起瀲灩水眸,突地斗大的淚水滑下她的香腮。

雲馭穹見狀,仿若心頭被狠狠地擰了一下,他不舍地將她擁進懷里。

"胡說,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是他的錯,千錯萬錯都與她無關。

是他不好,尚未搞清楚狀況便已先定了她的罪,甚至還蓄意冷落了她一整天,他真是該死!

"真的?"她怯怯地問。

"真的。"他信誓旦旦的回答,"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事,你放心吧!"如此嬌弱美人,要他如何棄之不顧?

"你發誓。"

"發誓?"嗄?有這個必要嗎?

雲馭穹斂眼瞅著她,見她一臉堅決,而且惑魂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直教他不舍,他牙一咬,"倘若我再棄你于不顧,我便生不如死。"夠狠了吧!

"你說的哦。"舒瑟臻破涕為笑。

"當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是他說出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是絕對收不回來的。

"相公,你待我真好。"她鑽進他的懷里,嬌羞地說。

"是嗎?"哎呀,不過是發了誓便說他好,相形之下,他顯得小家子氣,顯得太過于……不行,他無法思考了,如此柔軟的身軀就偎在他的懷里,這要他如何坐懷不亂?

況且,她是他的美嬌娘哩。

"相公,你要做什麼?"突地被打橫抱起,她不禁嬌呼了聲。

"自然是要你趕緊替我生個胖娃兒,好讓我能夠傳宗接代。"如此恩愛夫妻,相信很快便能夠有好消息的,是不?

要他如何能再冷落她?

不會的,絕對不會,今天早上的事,肯定是他會錯意,錯怪了她。

雲馭穹猴急地將她擱實在床榻上,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身子,卻壓根兒沒發覺她的唇邊突地閃過一抹冷笑,充滿城府、算計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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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少爺到底是上哪兒去了?"

身旁陪嫁過來的丫鬟隨即掀開擱在桌上的手絹,乍現數十兩黃金;她轉過身,緩緩地說道︰"我家小姐說了,只要誰能夠說得出少爺到底是上哪兒去了,便能夠到前頭取一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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