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桶悍婦 第14頁

這不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法子嗎?

"不成,若是讓姑爺知道的話,只會讓你和姑爺之間的關系更加惡化。"瑞喜搖了搖頭。

"別讓他發現不就得了?"她可以找幾個比較守得住嘴的人去辦。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和姑爺之間可是禁不起萬一的。"

"那我就想辦法讓她在他面前現出真面目不就得了?"

"倘若她會那麼輕易地在姑爺面前露出破綻的話,打一開始就不會打算要入府了,是不?"她不禁又嘆了一口氣。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到底要我怎麼做?"舒瑟臻氣得直跳腳。

全都是水仙那個狐狸精,為何偏要在這當頭闖進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生活?她好不容易可以將他留在府中,憑什麼她一來便搶了她辛苦完成的成果?

"小姐,恕我說一些比較不中听的話。"

舒瑟臻斜睨她一眼,"你說啊。"只要能有個好法子改變現況,再難听的話,她都能夠勉強自己听進去。

"與其去想些法子,小姐,你倒不如先改改自己的脾氣。"活一說完,瑞喜隨即用雙手捂住耳朵,果然不出她所料,她隨即听見她的怒吼聲。

"我為什麼要先改自己的脾氣?我哪里不好了?難道我對他還不夠好嗎?你在我身邊也跟了兩、三年,你何時見著我對哪一個男人如對他一般地好聲好氣?"她橫眉豎眼地吼著。

她曾幾何時對一個人如此念念不忘,甚至在他抱著、喊著那個狐狸精的名字,甚至是他在外頭風花雪月、不務正業時,她都未曾想過要離棄他,難道她容忍得還不夠嗎?

還要她怎麼著?說不準拿把刀給她,一刀刺穿心頭,往後她就再也不會對他念念不忘,再也不會死纏著他不放!

不對!憑什麼要她把他拱手讓人?

倘若她要是一走,他豈不是要落入那個狐狸精的手中?這怎麼成?她不走,她要死纏著他一輩子絕對不走。

"小姐……"瑞喜放下雙手,掏著有點發麻的耳朵。"才說呢,你這性子便又發火了。"

就知道說不得,但現下可不比還在舒府,她已經出閣了,性子自然得要收斂一點,況且身為當家主母的威儀和端莊都得要表現出來才成,豈能再像以往一般,只要一不合意便要發火呢?

這里可不是舒府,輪不到她當家的。

"我又怎麼著?"舒瑟臻張牙舞爪地說道。

難道她所受的委屈都不是委屈?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小姐,你這性子若是再不收斂,姑爺肯定是受不住的。"說完,瑞喜隨即又捂住耳朵閉上眼,等著她咆哮,然等了一會兒沒听到半點聲響,她不禁微掀眼皮睇著她。

"他為何受不住?"她悶聲問道。

她真的有那麼教人厭惡嗎?她的性子真的有那麼差勁來著?

"小姐,水仙是怎麼博得姑爺寵愛的?"

"因為她虛偽、她不要臉、她下流、她無恥、她……"

"噓噓!"瑞喜連忙提醒她,兩人現下可是站在大街旁哩。

"小姐,你好歹是個大家閨秀,怎能罵出那麼難听的字眼?"

"我……"舒瑟臻無奈地扁了扁嘴,"誰要她那麼討人厭?"

"小姐,姑爺之所以會寵愛她,是因為她嘴甜、是因為她溫柔、是因為她姿態低,她懂得怎麼讓姑爺開心,姑爺自然會喜歡她服侍在旁。"瑞喜實話實說,就算會挨她的罵也認了。

"可……"要她怎麼做得出那種事來?

"小姐不是喜歡姑爺嗎?既然如此的話……"

"我現下不喜歡了。"她執拗地吼道。

他根本就不懂得憐惜她,三天兩頭將她拋到一邊,倒是天天上妓院狎妓;他對她根本就沒有半點憐愛,說不準他老早就想要休妻,倘若他要是真敢休了她,她便要爹讓雲府在汴京待不下去,瞧他往後還有沒有法子上妓院狎妓!

"小姐……"哎呀,一下便打斷她的話,又否認她的話,這下子要她怎麼說?還是她干脆別充當和事佬好了,省得惹禍上身。

"橫豎不管我怎麼做,他都不會喜歡我,更不會感激我的,他一瞧見我只會一臉嫌惡,恨不得我有多遠便走多遠,壓根兒不管我要上哪兒,只求別待在他的身邊。"說著說著,她不由得蹲子。

"小姐,別這樣。"

瑞喜想要牽她起身,卻被她撥開了手。

"不管我怎麼做都是沒用的……"她扁起櫻唇,放任淚水在眸底打轉,卻又倔強地不讓淚水滑出。

"沒這回事,小姐,你長得傾城可人,想當初就連大內也想要將你納為選秀名單,只要你肯軟下態度,還怕不將姑爺給手到擒來?"瑞喜無奈地蹲在她身旁,很努力地勸說著。

"會嗎?"有這種可能性嗎?

"那是當然的,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抗拒得了小姐的魅力。"對,沒錯,一定是這樣,但前提是……她的性子肯定要改!"小姐,你就听我這一回,你知道我一定不會害你的。"

第八章

"雲少,你甭氣、甭氣……"

大廳里,兩抹人影仿若是交頸鴛鴦般地交疊在一塊兒,其間還不乏水仙嬌柔的呢噥軟語安撫著雲馭穹快要壓遏不住的怒火。

"我怎麼會氣呢?"他笑得唇角抽搐。

不氣、不氣,怎麼會氣呢?不過就是一些首飾、一些布匹、一些雜貨外加一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要拿來做什麼的東西,比起上一回,她算是大大的收斂了,他該要感恩和慶幸才是。

混賬!他為什麼要覺得感恩和慶幸?

那個瘋婆娘,她腦袋瓜到底是在想什麼?

不知道人間疾苦,隨便一擲便是千兩、萬兩,如此這般揮霍無度,她根本就是蓄意在報復他,難不成她真的篤定他肯定不會休了她?

真以為他斗不過舒老爺子嗎?

再者,他也不認為舒老爺子真是那麼是非不分的人,倘若他將實情告訴他,說不準他會覺得……不可能的,舒老爺于可是將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哪里受得了他休了她?

倘若不到最後關頭,他也不想和舒府作對,可他再也受不住她再這般揮霍無度了,得要好生整她一頓不可。

要不,依她揮霍的速度,就怕雲府有金山、銀山,早晚也會讓她掏空。

"雲少,瑟臻姐姐不過是出門逛逛市集罷了,你別氣嘛。"

水仙像是一只八爪章魚直攀上他的身子,然而雙眼卻直盯著擺滿廳堂的各式貨物,瞧得兩眼都發直了,直為這闊氣的手法驚嘆不已。

看來,她的手腳得要再快一點,非要趕緊懷了他的孩子不可。

"我說了我沒生氣。"這個蠢女人到底要他說幾次?

他側眼看向雙眼早巳發直的女人,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倘若不是為了等舒瑟臻回府,好讓她見著他和她恩愛的模樣,他可真有點受不了這個女人。

她的企圖實在是太明顯了,明顯得教他想要視而不見都難。

天天模進他的書房里、模上他的床榻,根本就是擺明了想要和他有夫妻之實,到時候好把肚子里的娃兒嫁禍給他……說不準她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娃兒,正忙著要制造這事實呢。

天曉得他光是為了要應付這不知道打哪里來的女人,就有多教他頭疼,如果不是因為她有一點利用價值的話、如果不是他這幾天在家里悶得發慌,他老早二話不說地將她趕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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