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桶悍婦 第17頁

"姑爺別這麼說嘛,小姐這幾日也想了許多,知道自己那日對水仙姑娘確實是過分了些,所以才想要備一桌酒萊陪罪嘛。"

"那怎麼不請水仙一道來?"他回頭瞧瑞喜一眼。

"我去請水仙姑娘了,只是水仙姑娘說身子微恙,而且她也沒放在心上,遂不克前來。"

瑞喜對答如流,完美得讓他找不到破綻。

"是嗎?"依水仙的性子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她天天在他耳邊吵得他快要受不住了,還不是要他替她出口氣,嘖!八成是瑞喜這丫頭在替她家小姐想法子,想要撮合他和她家小姐吧!

"是,瑞喜怎麼敢騙姑爺呢?"

雲馭穹微挑起眉,不甚在意地任她推著走。

就瞧瞧吧!看她到底要玩什麼把戲,看她到底還有什麼手法……不過,不管她要怎麼做,他都不會再相信她了。

橫豎往後便是這般了,他不想再理睬她,她愛在這宅子里怎麼作威作福,全都由著她了。

"姑爺,在這邊。"見他要往外頭的亭子走,瑞喜忙將他轉進新房。

"在房里?"

小姐說要彈首曲子給姑爺听,怕曲子彈得不好,所以選在房內,如此一來,就算彈得不佳,也不至于遭人譏笑。"

"是嗎?"不管瑞喜把話說得再漂亮,他還是相信不了。

借口很漂亮,說法也很完美,可他總是覺得有些毛毛的,思忖著她到底想對他做什麼。

"嗯。"瑞喜點點頭,將他推進房里,連忙將門關上,還不忘拿出預藏的木條將門架住,隨即又十分忙碌地往外跑,準備要將水仙給關進她的房里,不讓她有機會破壞她的計劃。

雲馭穹踏進房里,一桌子的酒菜香迎面襲來,他緩緩地抬眼睞著坐在桌邊等著他的舒瑟臻。

喲,今天似乎精心雕琢了一番。

黛眉清掃、胭脂輕點,將她仿若天仙的標致臉蛋裝扮得更加教人移不開眼,再加上她身上一襲若隱若現的寬袖大襦衫,教人免不了地將雙眼往她雪白的酥胸方向瞧,這擺明了她是要色誘……

他可真的沒猜到她會用上這一招,何必這麼費心呢?

事實上,盡避他真的教她給引誘了,那又如何?那又不代表他從此以後便是她的人,而且還得听從她任何差遣。

遂她這麼做,只會讓她顯得更加愚蠢。

唉!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說不準一個嬌生慣養的金枝玉葉皆像她這般任性,一心只想要得到她想要的東西,更可惡的是,她還不是因為喜歡他而這麼做,而是純粹想掌權罷了,或者是想跟另一個人爭奪罷了。

啐!真教人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就盼望她的性子能稍稍收斂一些,要不,說不準哪天他會氣極而休妻。

"相公,這兒坐。"

見他一踏進房門,直往她身上瞧,她不免有點赧然地請他在旁坐下,激灩的水眸自濃密如扇的長睫里偷覷著他的反應。

"嗯。"雲馭穹偏是挑了她對面的位子坐下。

"你……"舒瑟臻微擰起眉,瞪著他在對面的位子坐下。

"我不是要你在這兒坐下嗎?為何要坐得那麼遠?"

她都已經退讓到這種地步了,他竟然這麼不領情!

每日皆可見著他將那個狐狸精當成寶貝般地摟在懷里,怎麼現下不過是要他靠近一些,他也不肯?

難道她會比那個狐狸精丑嗎?

"我想坐這兒,不成嗎?"他只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睞著她。

瞧,她的眉頭一皺,眼看就快要翻臉了……也好,早點翻臉,好讓他結束這場飯局。

想要在他面前扮賢惠?唉!他已經被騙了兩回,倘若這一回再上當,也只能怪自己愚蠢至極,再外加打個匾額,上頭提上"至愚極蠢"四個木字,警惕自己絕對不能再犯。

"當然……"她火惱的咆哮方要出口,卻突地想起瑞喜的殷殷教誨,硬生生地吞下已噴上喉頭的火,軟著聲道︰"可以……相公想坐哪便坐哪。"

"哦?"他微詫地挑起眉。

敝了,她方才明明就要發火了,怎麼卻又……有趣,他倒想要瞧瞧她到底能夠忍到什麼時候。

"相公,先喝杯酒。"舒瑟臻趕忙替他斟了杯酒。

忍耐、忍耐,這可是瑞喜能夠獻上的最後一計了,倘若連這一回都搞砸的話,往後可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那狐狸精賴在府里不走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一回非忍不可。

"我不想喝。"雲馭穹冷眼睇著她特地斟上的酒。

哼!才一個酒杯,這豈不是顯示只有他一個人喝嗎?天曉得她在里頭胡亂加上了什麼東西?,

"是你自己說的。"

"我喝給你看。"話落,她起身捧起他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在他身邊落座,難受地睇著他。"倘若真的有毒的話,我敢這麼喝嗎?"

雲馭穹笑而不語,心里卻暗自想著,說不準她老早便已先吃下解藥了呢。

猜不出他勾笑的涵義,她有些煩躁地又斟上一杯酒,擱在他的面前,再抬眼睇著他道︰"相公還在生我的氣?"

可惡,這酒好辣、好澀,難喝透了,仿若是一團火燒在她的胸口,不知怎地,燒得她的頭有些暈……

"不敢。"他別開眼,努力地漠視她秋水瑩瑩、瀲灩勾魂的眼。

其實他大抵也猜到水仙定是跑進她房里對她挑釁,而水仙這姑娘也實在太放肆了些,可最不應該的還是她,不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都不該搬出她的大小姐脾氣對人動手動腳,甚至還踹著水仙的肚子,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幸好她肚子里真的沒有娃兒,不至于釀成什麼大禍,但她肚子里若真的有了娃兒,她那一腳踹下,後果該要怎麼收拾?

她那性子,到底有誰受得住?她的性子再不改,遲早會釀出禍事。

"你為什麼老是這樣說話?"她扁起嘴,擰深了柳眉,一股火直燒上腦門,教她腦袋里是一片空白,忘了瑞喜先前到底是跟她叮囑了什麼,直覺得很想要敲醒他。"那個女人根本只是為了要進雲府才隨便找了個借口,為什麼你會看不出來?而且她還欺負我,跑到我跟前耀武揚威,你要我怎麼吞得下這口氣?"她說著說著,整個人往他懷里倒下,燒燙的粉臉趴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听見他乍然急跳的心跳聲。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微醺地道。

她不知道是怎麼著,總覺得整個人輕飄飄、暈陶陶的,先前瑞喜同她說的話全都忘了,也不記得她現下到底是要做什麼,只是覺得就這樣偎在他的懷里,好舒服。

"也不想想是誰造成的……"雲馭穹低聲嘟噥著,隨即將她拉離。"坐好,你這是怎麼著?不過是喝了一杯酒罷了,該不會就這樣醉了吧?"

懊死,她柔軟的身軀在他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倒在他懷里,剎那之間仿若激進出一陣電流,直殺向他的胸口,仿若是萬蟻鑽動般教他難以抵擋。.

"我又沒有喝過酒……"她扁起嘴,一副惱怒得快要發火般地瞪著他。"你為什麼要推開我?難道你真的那麼討厭我?你真的比較喜歡那個狐狸精嗎?你告訴我,她到底是哪里比我好?我又不比她差,我……"

話到一半,她的腦袋是一片模糊不清,壓根兒忘了平日埋怨的到底是什麼,只是想要再趴上他的身軀。

雲馭穹斂眼瞅著她,不由得搖了搖頭。"你醉了。"不過是一杯酒,也能醉?還是這酒里頭真的摻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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