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是他跟我上床的時候可一點都看不出來不認真,尤其在我們……」
「住嘴,你這個無恥的賤蹄子,來呀,給我拿下她。」安格格尖銳的打斷婉兒的話,怒氣騰騰的命令身旁的人。
「洚,你看看她嘛,你要替我作主呀。」婉兒乘機鑽進了臧洚的懷中,佯裝嬌弱的道。
「住手。」臧洚沉聲喝止蜂擁上前的侍衛,推開了婉兒,走到安格格身邊,冷冷道︰「不要忘記你是皇十格格,在這里仗勢欺人只會丟皇朝的臉,要是讓大阿哥知道的話,我想他會十分不悅的。」他知道她一向畏懼禔,搬他出來壓制她就沒錯。
「我、我……」安格格委屈得快哭出來了,「好,我不捉她就是了,可是你得跟我回去,是你額娘要我來找你的。」她也知道搬出臧福晉,臧洚就會忍讓三分的。
「額娘?」
「是呀,福晉听說你受傷了,派了好多人四處找你,沒想到卻讓我在這里找著,讓她知道了,肯定會十分傷心的。」安格格恨恨的瞪了眼婉兒,噘著唇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他只想趕緊把所有的人疏散,把空間留給他跟葟兒。
「你還不跟我走?你的傷得找大夫敷藥呀。」安格格不依的扯扯他的手臂,沒有離去的打算,「我不管,今天你不走,我就不走。」
「你——」面對驕縱難纏的皇十格格,臧洚也只有無奈的搖頭嘆息,或許等他當著額娘的面跟她說清楚之後,她會知難而退吧。
而現在並不是在這里解釋清楚的時候。
他推開擋路的婉兒,溫柔的朝呆坐在炕床上的那凰道︰「葟兒,等我。」
她冰寒著臉,冷冷的道︰「你喊錯人了吧,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妻子,也不是你的紅顏知己,干麼要等你?」
「是呀,她又是誰?」安格格又將注意力轉向那凰,警戒的鈴聲在腦中大響,她有種直覺,這個叫做葟兒的女人或許才是她真正的敵手。
「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丫頭啦。」婉兒連忙回答道,她好不容易才在眾人面前「正身」,好險臧洚也來不及否認,怎麼能在最後功虧一簣呢。
「婉兒姊說的沒錯,我只是一個丫鬟。」那凰刻意將視線撇開,就是不去瞧臧洚。
他深深的瞅著她半晌,知道她又躲進他差點就順利剝開的殼中,可現在這種混亂的情勢又不是哄她的適當時機,或許等他跟額娘交代清楚之後,再回來向她解釋。
「洚,你走是不走?」安格格沒有耐性,一雙美目老在臧洚與那凰之間打轉,心中的疑慮更濃了。
臧洚瞥了眼面無表情的那凰一眼,輕嘆口氣,又道了聲,「等我,我馬上回來。」
那凰咬著牙就是不理他,一直到所有人都退開,她才讓自己的情緒爬滿臉上,那是張充滿著妒意與受傷的神情。
他竟然就這樣一句不吭的走了?連個解釋都沒有?這麼說,剛剛婉兒姊跟那個什麼安格格說的事情都是真的?
真該死,虧她還偷偷地喜歡他——喜歡?!那凰被自己腦中的想法怔楞住,旋即像個泄氣皮球似的癱在床上,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那個風流大。
她完蛋了,真的完蛋了,唯今之計……只有溜了。
第八章
真是氣死人了,瞧瞧臧洚看那個臭丫頭的眼神她就知道,這回事情大條了,他肯定是愛上葟兒了,雖然剛剛他並沒有當眾反駁她所說的話,可是她就是明白,那是因為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才懶得理會她的言行舉止。
只要他回去再跟葟兒甜言蜜語,仔細解釋之後,那她不是又白費心機,只落得一場空嗎?
不行,她絕對不能這樣就打退堂鼓,面對一個皇十格格她都不怕了,更何況只是一個身世成謎的丫頭片子,她也是個見過世面、經過風浪的女人,哪能這麼輕易就認輸?
「叩叩叩——」忽的,敲門聲響起,將婉兒自苦思中拉回。
「誰呀?姑娘我心情不佳,不管你是誰,最好別來煩我。」婉兒不耐煩的尖聲喝道,她現在可沒心思招呼任何人。
「婉兒姑娘,是我。」
男人猥瑣的聲音自門外傳來,讓她精神為之一振,連忙上前開門,迫不及待的問道︰「怎樣?查出什麼了嗎?」
「那丫頭的身世暫時還沒有線索,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十分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你倒是快說呀。」
「是這樣的,剛剛我照往例監視著她的時候,發現她在你們離去之後,突然收拾起包袱,偷偷地往後院走去,看樣子好像想要離開這里。」
「離開?」嗯,這倒是個好消息,最好她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是的,我已經派手下跟在她身後,說不定如此便可以得知她的來處與身世了。」男人邀功似的伸出手模向她白皙的手臂,親匿的靠近她,在她耳邊說道。
「很好,一有消息記住馬上要通知我,知道嗎?」婉兒忍著雞皮疙瘩任他的手在身上游走,這是她當初答應給他的酬勞。
「當然,不過現在……嘿嘿,也該先給我些報酬了吧?」他的手深入她的衣襟內,不安分的揉搓著。
雖然這個男人不是她要的,不過她的身子依然本能的起了反應,可悲呵,若不是葟兒的話,現在撫著她身子的就不會是這個猥褻的男人,而是風流惆儻、英挺結實的臧洚貝勒了。
婉兒閉眼申吟起來,在她的腦中幻想著此刻壓在身上的男人是臧洚,興奮難耐的扭動著身子,一如往常臧洚帶給她的快樂一般,將她推上的極樂巔峰……那凰將帽檐拉低,盡量不讓自己的容貌露出在外,以免節外生枝,讓這次的月兌逃再次失敗。
沒想到躲在怡紅院的這段時間,外面的世界竟然發生這麼多的變化,先是端親王找了個冒牌格格代替她嫁入皇家,再來便是他謀反失敗,非但王位被摘去,就連那個替代格格也失了蹤跡?
原來臧洚前陣子有段時間突然消失了一陣子,為的就是在幫助大阿哥處理這個心頭大患呀?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啐,他的傷勢如何哪輪得到她關心,人家可是還有未婚妻伺候在旁,想必現在正開開心心的跟人家溫存,怎麼會想到她這個低賤的女子呢?
那凰神色一黯,搖搖頭將浮上腦海的容貌給甩掉,她才不要讓自己像個失寵的女人一樣愁眉苦臉、恨天怒地的,她可是那凰,一個打小便獨立堅強,努力生活的女人。
沒有愛情算什麼?她一樣可以活得輕松愉快。
那凰在心中激勵著自己,可臉上的黯淡無光卻推翻了她口是心非的心語,徹底的泄漏了她真正的心情——低落而郁卒。
漆黑的夜色籠罩在她的周圍,被風呼呼的吹著,那凰從來沒有感覺如此孤獨過,或許是連一向總是陪伴在她身邊的雪兒都不知去向的緣故吧,在她身旁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听她訴苦的朋友了。
想到雪兒,那凰就忍不住靶到自責,跟臧洚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她幾乎要忘記尋找雪兒了,等到自己寂寞了才又記起那個小小的身影,也難怪雪兒要離開她,因為她是個沒心肝的主人。
她邊走邊想,不知不覺的走到端親王府門前,往昔莊嚴威武的建築此刻卻顯得落寞陰沉,可能是感染到主人失勢的氣氛吧,連門前以往戒備森嚴的守衛,此刻也消失無蹤,只有幾只流浪的小狽盤據在階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