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娶不可 第14頁

人餓了要吃,想上床自然有女人在等他。

可是,直到遇見陶步荷,他……下不了手。

不是被她每天掛在嘴上的禮教給捆綁,那到底為什麼?

回過頭再看她,均勻的呼吸,兩把扇子似的睫毛垂掩,她居然安心稱意的睡著了。

布紫陽很想把她搖醒。

不過他也知道這半天迷路是把她累壞了。

得了,他絕少做什麼善事,這回就放她一馬,當然,這回放過她不代表以後不用加倍的索回利息!

不過,他到底放過眼前可口的女人幾馬了?大概數不清了。

他把陶步荷軟馥的身子摟進懷里,她沒什麼太大動作的掙扎了下卻沒了下文,任布紫陽伸長手臂無條件的供應當作枕頭。

聞著她芬芳的發香,他在陷入睡眠的同時,想著這樣似乎也不壞……不過,這女人不會要踫她的先決條件是非把她娶進門不可吧?

欸。

嗯嗯,他是想過這回事。

娘子啊,如果對象是她應該不壞。

想到這,他褪下臂釧,螺旋圈狀的纏臂金開口可調節大小,他往陶步荷的皓腕套上去,調節到恰好的適合度。

一圈純然的金鐲子套在她手上,比戴在他身上好看多了。

這會兒,她收了東西,可別想賴了。

哼哼,他笑得奸詐闔上雙目,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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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偷戴上「狗圈」的陶步荷很不高興。

她模了半天盤在她腕上的鐲子怎麼扳也扳不開,想退貨都無門。

偏偏那作賊的男人正在唏哩呼嚕的喝著粥,打迷糊仗的裝傻著。

「你說什麼?」

「我說,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

陶家訓誡子孫有那麼一條就是無功不受祿,何況,他干麼無事獻殷勤,還笑得一臉像吃飽喝足的貓,有詐、有詐。

「你得收,因為本大爺從來沒送過東西給女人,你是第一個,不能退。」

每次都這樣,抬出大爺名頭就要別人讓步,這是哪門子歪理,還有不能退還的?

「不能退?」

「因為那是信物。」他又說出讓人差點跌下椅子的話出來。

 一聲,手里拿著的湯匙掉了。

「用不著表現得太過驚喜,你的反應在我掌握中。」

驚喜?她是驚嚇好不好?

「哪種信物?」是她想的那一種嗎?

「我準備娶你過門,要過門除了聘禮,總要先給你一樣東西當作定情之物,你有什麼可以給我的嗎?」

「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了?」幸好水苑里面吃早膳的就他們倆,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就算她有一百張嘴巴也解釋不清了。

「我昨晚自己決定的。」她錯愕的神情真可愛,那小嘴一開一闔的要是能直接親下去就好了。

要死,他幾時這麼純情?純情得連自己都看不下去?!

「拿下來!」她斬釘截鐵,把手伸得筆直。

「為什麼?男人送禮物,女人不是都很開心?」

包何況還是互定終身的信物,可她臉上怎麼看不見任何叫做喜悅還是開心的樣子?

「這不是禮物,是信物!」

「有什麼分別?反正都是你要收的。」擦擦嘴,他該出門了,今天有好多事要做。

「你根本沒有問我,沒有問我答不答應、願不願意、肯不肯,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尊重我?」要嫁的人是她耶,她是當事者不是,為什麼她會完全不知情?

「你不要太興奮了,這樣有點難看。」為什麼所有的女人都這樣呢?

要不是閨訓太過嚴格,陶步荷很想把面前的碗倒扣到布紫陽臉上。

她向前一步,縴細的指頭戳上他的胸,「這位逍遙島的島王,你給本姑娘听清楚了。你呢,沒跟我求過親,我也不曾答應,也就是說,你所謂的親事只是一門笑話,請你把鐲子拿下來。」

布紫陽無視她逾矩的動作,瞧著她臉上溢出的紅,「小荷,要知道女子最注重的就是貞節清白,你都跟我睡過了……好好好,是同居一室,我不認為你除了我還有別人可以嫁,嫁給本大爺有什麼不好?很多女人排隊我還不見得賞臉呢。」

陶步荷完全拿他沒法子了。她到底該哭還是笑?

重點是她哭也哭不出來,笑也沒力啊。

「你不能這樣對我……」

啾,這是布紫陽在她唇上親了親,也是回答,然後他大爺吆喝隨從備馬準備出門去了。

也就是說,他剛剛宣示的這一席話統統都算數。

從這節骨眼算起,陶步荷即將是島上未來的島主夫人。

他笑得詭譎意滿,像得逞了某些事。

第一個敢賞他巴掌,完全沒把他放在眼底的女人,讓他又傷腦筋又愛又發愁的女人,他決定不放手了!

莫非、難道,他天性里有備受虐待的因子?

避他呢,就算被虐也只能是陶步荷這女人而已!

至于被他晾在屋子里的陶步荷,看著那圈金黃卻發了很久的呆。

這就是愛情嗎?

她不是應該高興的跳起來?

好像不是,這年頭的女子哪有權利追求幸福,所謂的幸福不過是找到一張安全的飯票,至于男人如果肯垂青個幾年就要感謝天地,然後把對方一點點的恩澤銘記在心,花上一生的時間品嘗飛縱即逝的過去恩愛。

她為什麼會有這離經叛道的想法?

她這被喂飽了女誡的女人有什麼好不滿足的?不是應該敲鑼打鼓到處奔走的去宣告她找到王子了?

她真的不知道……

「恭喜姑娘,賀喜姑娘!」三個美婢依次出來,王子的話她們可是一個字都沒有漏。

陶步荷恍惚的抬眼。「恭喜?」

「是啊,島主自從迎娶回醉姨娘以後,島上很久沒有辦喜事了。」平安最小,也完全沒有心機。

「醉姨娘?」她怔了怔。原來她不是唯一的一個,還有人比她先到。

也是,像他那優秀的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吧。

「平安!」納福警告的瞪了平安一眼。

「人家是說真的,這會兒不說往後姑娘還是會知道東園、西園那些姨娘們。」

越抖越多了。「平安,你的大嘴巴會給主子惹事的,不要再說了!」納福幾乎是厲聲了。

平安嘟嘟嘴,一看陶步荷臉色似乎不善,趕緊躲邊邊去了。

「姑娘,島主是每個女人心目中向往的丈夫,像他這樣的男人誰不想以身相許,即使什麼名分都沒有只要待在他身邊就是一種榮耀。」納福本來是想解釋的,哪知道好像越描越黑了。

「你也別責怪平安了,我沒事,只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反倒是要陶步荷出來打圓場了。

「姑娘請見諒!請姑娘別把這話讓爺知道了。」納福明白這其中的凶險,姑娘要是愛惹事的人,東西園那幾位姨娘可有苦頭吃,若是愛嚼舌根,遭殃的就是她們幾個了。

橫豎她們都多話了。

「你們都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她的確需要安靜,誤打誤撞來到這里,她真的要在這里落地生根?

大哥還有小雒的仇怎麼辦?

苞那麼多女人爭奪一個男人的心,有這必要嗎?

她從來都以為自己的人生會是一帆風順,所謂的一帆風順是嫁個平凡的丈夫,生幾個孩子,孝順公婆,丈夫不必太有錢,沒錢就只能擁有她這麼一個妻子,她不用跟其他女人爭風吃醋,可以單純的保有一個男人不管愛得深或淺的感情,不過,事實上,那些都只是她無聊的奢想而已。

可是她曾經允諾過紫陽願意做牛做馬,這輩子供他差遣。

然而,這些日子來除了替他管過帳目,她什麼也沒做到,每天悠哉的過日子,吃得好,住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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