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廷里的變動不大,有幾個宮女姊姊退休了,還好侍衛大哥那幾張老面孔還在,讓她減少很多陌生感。
不過,也真是人言可畏,他們或多或少在看見她的時候表情跟態度都有那麼些微妙的疏離。
遂蓮白一點也不怪他們。
誰叫她給大家惹了這麼大一場風波。
事情都過去快一個月了,整個皇家還在火力全開的消毒她跟穆札的「丑聞」,—外交人員繃緊了神經,就連她要回來之前也透過各種管道「希望」她最好、盡量,—低調再低調。
丙然,人生無趣,非要一些別人的八卦新聞佐飯配菜才有滋味。
其實白話一句,他們可以干脆行文一張,就叫她老死紐約不要回來就好了,這樣大家都省得麻煩。
誰說她很想回去的?恐怖的媒體將她跟穆札在一起吃飯逛街說話買小飾品、在穆札身上比來比去的樣子幾乎全程跟拍,也肆無忌憚的全部放到報紙版面上去,她這「禍國殃民」的小女子要是一踏上國上,大概得作好被人家吐口水跟丟石頭的心理準備。
是啊,她是作好被人丟石頭跟吐口水的準備回來了。
如今呢,外面分成兩派,一派是保皇黨,喊著要剝奪她的所有封號跟頭餃,叫她引愧自己滾蛋;另一派是騎牆派,一天跟著媒體人雲亦雲,一天你家放火,他就喊失火的那種。
棒著皇宮大牆,里外都吵翻了天。
不管他們怎麼吵她都必須回來。
她欠奧雅一個解釋,她裝不了死。
這真是人性的悲哀,為什麼她就不能瀟灑一點,自私一點?
不能、不能,就是不能啊。
她回來了,一放下行李,她直奔奧雅寢宮,可是卻吃了大大的閉門羹,奧雅不肯見她。
這是雪上加霜,讓她本來還能自我安慰的心糾成了一團,很難過。
「請你跟他說一聲,我明天還會來。」跟黑天打了聲招呼,她索然的走了。
連續著,她天天同一時間出現,也連續被叫出來背黑鍋當壞人的黑天給擋在門外。
「我連進去喝口水也不行?」她另闢蹊徑的問。
黑天的標準姿勢,搖頭。
真絕。
「他的身體好嗎?」
還是搖頭。
「你們怎麼都沒人告訴我?」她急了。她可不是來听這種消息的。
「親王不許說。」
「皇室不是很有錢?美國有很多高明的心髒病醫師,如果美國不行也有其他國家~~」
「不是錢的問題。」
「讓我進去看看他。」酸意沖進鼻子,她不是無情人,她知道奧雅對她的好,沒有他的縱容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她。
「親王不能有任何有礙身體的情緒,尤其是動氣。」面對自己主子喜歡的女人,盡避他多想擺出臉色來,卻也只能謹守本分,保持中立,他那別扭的主子這會兒可是豎著耳朵在里面听著吶。
「你是說我的出現會讓他不愉快?」她吶吶的問。
「你應該模著良心說你對他做了什麼超過的事情!」忍啊忍,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連少有情緒的黑天也這麼說她……她只是愛上穆札,不要大家都判她死罪啊!
蹬蹬退了兩步,她徒勞的想為自己辯解什麼,又徒勞的面對黑天的指控,不知所措了起來,她的唇動了很久,最後進出她想說的——
「我愛穆札。」
里頭傳出大量東西摔到地上的乒乓聲響。
很好,他盡挑一些玻璃或陶瓷器,聲音都很嚇人。
她看見黑天眼中赤果的責怪。
她本來想好好的跟奧雅說的……
每個人都有他想守護的人,那麼她呢,她可曾想過她該為穆札做點什麼?她絞著手,又重復。
「對不起,我真的愛穆札。」
愛他的強大,愛他走路的樣子,愛他體貼的性子,愛他所有一切的一切,就連他橫眉瞪人的樣子她也愛,這是完全沒道理,沒辦法的事情……
她猛抬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穆札。
罷剛,她的告白都被他听到了嗎?
他走過來,握住她的小手,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掩藏的極好。「要來見奧雅怎麼沒叫我一起來?」
「他還是不肯見我。」
「不要緊,明天我再陪你過來。」
「可以嗎?」
「事情總要解釋清楚的,除非他想這樣不清不楚的耗下去。」
他把被罰站一個上午的遂蓮白帶走了,回廊中花香黯然吐露芳郁,瑟瑟清泉潺潺流過拱橋水岸,花景不改,只是人心憂愁,連踩在地上的步伐都變得好沉重。
「你那邊怎樣?」開口的是遂蓮白。
彎橋下有正在洗刷羽毛的水鴨,瞧也不瞧人一眼。
「我會有什麼事?」
「別跟我說父王母後沒有為難你半句話?」
「是沒有,他們只是擺臉色給我看而已。」
吼,這樣還不嚴重?
「別皺眉頭,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凡事總有解決的一天,何況,我剛剛又收到振奮人心的仙丹妙藥,現在我的信心可比什麼都強。」
她害羞。「人家講的話都被你听去了。」
「你講得那麼大聲,我想裝聾作啞都不行。」
「討厭啦!」她想逃。
穆札任她逃去,眼楮看著她嬌小的身影轉來轉去然後消失,立在原地深思許久,才往另外一條回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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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里,奧雅無預警的來到遂蓮白的房間。
已經換上睡衣的她對于奧雅的到來起先是滿心歡喜,可是等到接觸到他冰冷的眼神卻也怔了一下。
「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一聲令下,就把黑天趕了出去。
「奧雅……」
這樣的奧雅很反常。
他的臉色很白,白得近乎透明,以前常掛在嘴角的頑皮笑意,只剩下冷漠的樣子。
他過來,是願意原諒她了嗎?
「你的臉色不好,你可以派人來叫我不用辛苦的過來啊。」她很真心誠意的。
對奧雅,遂蓮白一直當他是親人,一個很好很好的親人。
她沒辦法問自己為什麼會把名義上是她丈夫的人,歸類到親人那邊而不是情人或男人的分類上去,別問她,愛情要來或是要不到……都不是她能選擇的。
「扶我上床!」他沉聲命令。
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不過遂蓮白還是用力的撐住將他的身軀移往床鋪上。
待他坐定,她還沒能抽身,一個翻滾已經被壓制在奧雅的身體下面。
「你……奧雅?」
「我們今天要圓房!我是你的丈夫,不許你拒絕!」他凶狠霸氣的嘶吼,蒼白的臉漲成了大紅。
「你不要踫我,有話我們好好說,不要這樣!」遂蓮白躲避他野獸一樣的眼神,那里面沒有,只是怒氣。
「怎麼,我不可以踫你嗎?我讓你覺得惡心丑陋嗎?」他故意在她的胸部亂模一通,眼眶泛起了通紅的血絲。
「不要這樣,奧雅,拜托你不要這樣……」躲來閃去,她心中充滿被凌辱的憤怒。
是的,她的精神、她的都無法容許第二個男人踫觸。
奧雅狠狠的摑了她一巴掌。
「你別想跟穆札雙宿雙飛,我說過,就算我會死你也是我的。」他喘得厲害,打了人之後的手麻令他握掌成拳,樣子更為淒厲。
那一巴掌很重,重得浮印很快浮現在遂蓮白的臉頰上。
「你不是奧雅,你不是他。」
「你錯了,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奧雅,嘻,他才是真正的我。」
他語無倫次了,遂蓮白想喊黑天。
「黑天,來人誰都好……」
「沒有我的命令,沒有人敢進來,」嘶的一聲,遂蓮自身上的絲綢睡衣被撕裂開來,的身體猛然接觸到空氣倏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