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這麼叫我。」陰森森,冷颼颼。
「啊。」差點犯了大忌。
春日踏青眄他,表面仍舊慵懶但里面卻有抹狡黠。
「別再犯了。」
可憐的金毛獅王虎落平陽被犬欺,只有嘟嘴表示他的抗議。
「不去烏克蘭,要不然,西西里島,義大利是我們今年該要完成的進度,根據業務部的報告,我們跟對方還有百分之三的協議還需要派人去談,你、去。」
別說他沒人情,他向來崇尚民主,這下,釋出選擇題,算仁至義盡了,對不?
納日‧雷斯特頭發直豎。「西西里……那個自稱黑手黨的變態男?」
愛模男人……尤其是帥哥的臀部,自從上次來到風雲公干之後對風雲的三加一老板流了滿地的口水,他不是肥肉,不想出賣色相,要是接下這工作豈不是自動送上門?
「你非去不可。」春日踏青無動于哀。
他嘴皮抽搐抖動,雙肩頹廢的下垂。「我……去……就是了。」
「去哪?西西里?」
納日‧雷斯特用那種很想把春日踏青拆卸入月復的吃人眼神回報。「資料拿來啦,我去烏克蘭。」
賞飯吃的人是老大,就算心里的OS不斷……無力回天啊,可惡,他最怕冷,要是凍成冰柱家里可憐的嬌妻豈不是要守活寡了?
一想到這里,心里不禁把春日踏青的祖宗都問候過一遍,他想在出國到回來之前都會繼續這項詛咒~~
至于凌悍墨和神氣並沒有閑著,兩人各有任務。
很有自知的兩尊魔王不像納日‧雷斯特百折不回的討價還價,做無謂掙扎,他們可不是今天才認識春日踏青這個人還有他的手段。
對于這只交手無數次的王,他們已經敗北到練出心得,那就是把本份做好,就萬事OK,要是皮癢,磨來磨去,事到臨頭不是被愛記恨的主子倒打一耙就是被抽後腿,屆時,要收拾的時間會多得叫你想哭。
溫吞和氣的春日踏青多數時間都維持好相處、好商量的好好先生模樣,可是一牽扯到工作,態度絕對像變了個人,他堅持的,半點沒得妥協,誰敢跟他五四三的魯……就像現在的金毛一樣。
他,絕對是表里不一的暴君。
有這種想法的人現在又多了一個,買了早點走到起居室的申海玉也頗有同感,她看著自己潔白的手指,自己……大概是有點膽大包天吧,竟敢把他的臉頰當肉包子亂捏~~
她苦笑之際,手腕卻突然一緊,被乍然出現的鐵手給往外扯。
「痛……喂……別晃啊,湯會灑出來~~」好粗魯啊!
就算她不是軟弱女子好了,但那用力箍著她的力氣跟鐵桶沒兩樣,短時間竟然無法掙開,任著力道把她拖到眾人面前。
看她手里拎著大包小包都是熱騰騰的食物,春日踏青臉差點綠掉。
一臉冷冰的是凌悍墨這冷面悍將,直到看清楚她的面貌,咦聲的放開了她。「妳為什麼會在這里?」
問完,才發現多此一舉。
她能進得了大樓,登堂入室,肯定是有人「引狼入室」,會把她帶進來的不用說大家部知道是推。
她不整的衣服,美×美的早餐~~
他們家老大登大人了,可喜可賀啊!
「申小姐,失禮了。」冷面魔王致歉。
「沒關系啦,我想說你們在談公事,所以想從後面繞到餐廳去,沒想到還是吵到你們談話,真抱歉。」她模著泛紅的手腕,這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手勁卻大得可以掐死一頭象。
「申小姐,下次,妳還是出來的好。」這種事要是一而再的發生,他有點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有立即性的危機,不用看他也能意識到背後有兩道會把他燒成窟窿的目光正在凝聚能量。
「大家一起來吃早餐,我買了很多喔。」她晃晃手里的塑膠袋,香味盈室。
她不等回答,領先進了餐廳,把食物放下之後又轉進廚房拿出了全部的碗盤和筷子。
豐盛的餐點,中西都有,她俐索的把稀飯倒進鍋子里,荷包蛋、肉松、培根、果汁、咖啡……通通擺上桌。
幾個男人魚貫進來,嘆為觀止,也不客氣的就拉開椅子佔據最好座位,紛紛開懷大嚼。
「妳到哪里去買這些東西的?」對著忙碌的申海玉,春日踏青開口了。
「就樓下而已。」他不會不知道吧?
「以後別買那麼多東西,我們兩個人吃不了那麼多。」
「我還怕不夠吃呢。」這是實話。
這些男人各個人高馬大,食量絕對不小,要是不夠吃,太對不起人家了。
「他們以後不會再來,妳也不用麻煩。」逐客令,明白人都該懂。
「不會啊,一點都不麻煩,我的廚藝雖然不怎樣,偶爾也喜歡下廚弄幾個菜,我妹妹還滿捧場的說。」
「我們以後把每天的早餐會報改在這里大家有沒有意見?」吃人嘴軟,看不過去老想把他們當害蟲攆出去的人,大唱反調。
「沒有!」好個異口同聲……還口齒不清。哎,肚子餓了,什麼都好吃啊。
「哼!」主人家冷哼。
不管春日踏青的冷眼,申海玉熱情招呼客人。
看著大家有說有笑,春日踏青冷淡的表情也逐漸融化,只是他自己不覺得。
飯後,告辭離開的三個男人在節節下降的電梯里。
樓層閃爍時,神氣發出疑問︰「你們覺得老大的記性有變好嗎?」
「應該是吧,要不然那位申家大小姐是怎麼留下來的?」凌悍墨最樂觀。
「是嗎?」納日‧雷斯特最極端。
三票,沒有交集。
未來……可議啊。
***獨家制作***bbs.***
「妳在家也做家事嗎?」倚在門板上,春日踏青冷眼看申海玉把洗滌好的碗盤歸位。
他不解,海天集團不是小企業,它是赫赫有名的財團。
當大部份的千金小姐忙著出席公益活動,忙剪彩參加酒會的時候,她卻窩在不起眼的實驗室對著菌絲體,當八卦雜志爆料誰家豪門小姐一擲千金買了珠寶鑽石之類的垃圾,她卻在這里洗碗買早餐。
「做啊,機會還很多呢,小時候妹妹很黏我,她一鬧起別扭來廚師的菜根本不吃,有時候我還得從學校趕回家做飯給她吃,然後再趕回去。」她說得雲淡風清,實際卻是風雲變色。
「茱兒很可憐,」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生下來身體很差,幾乎整夜都在啼哭,誰哄都不听,氣得保母換來換去,我媽跟海叔又都很忙,沒辦法看顧那麼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到後來她就跟著我了。」
花樣年華的她寂寞如斯,只有跟小她許多的妹妹在一起互相取暖,想不到時光忽忽,大家都長大了。
她的小豬妹妹已經大到不需要喊姊姊也能自己安穩入睡。
她臉上有抹說不出的寂寞一閃而逝,那讓春日踏青覺得心疼。
小時候的他也只有一個人,雖然專寵,卻也寂寞。
他很能體會那種無從訴說的感覺。
「妳以後有我了,要妹妹做什麼,而且那個海茱兒沒有妳說的那麼嬌貴脆弱吧?!」
苞太平盛世交手的次數多到數不清,那個驕氣的輪椅小姐想不到也有無從依靠的童年。
但是看情況申海玉這做人家姊姊的,對妹妹在外面的行為恐怕所知不多,要不然不會是這種溫柔的表情,而是頭痛欲裂了吧。
嘻,也許~~他找到好法子能治那以挑釁今朝風雲為樂的丫頭了……用姊夫的身份,效果應該會很不錯。
「妳今天要上班?我送妳過去。」
「我要回去換衣服。」擦干柔荑,班還是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