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破皮。」練功的時候也經常大傷小傷的,沒什麼了不起的。「你有沒有怎樣?」
本來發生車禍該受怕的人不是他嗎?畢竟他有著很不好的出車禍經驗,現在卻反過來擔心她,這可不可以說她受傷受得恰到好處?
嗚,大概不會有人贊同她這種想法的。笨蛋!
「我能怎樣?妳哭了,很痛是嗎?我送妳去醫院!」他有些慌亂。別處檢查不出來有沒有受傷,要是有內傷就不好了。
「我真的不要緊,你不要緊張。」不過一擺動雙腿,才發現腰際下的大腿關節好像有點不妙。
完全听不進去她在說什麼的人把她扶出車外,看也不看還在跟一對小情侶爭得面紅耳赤的司機,氣勢堅定的站定大馬路攔了緊急煞車的計程車,換車直奔醫院。
他的臉色緊繃害申海玉想打哈哈,緩和一下氣氛都不敢開口。
「欸,我真的沒事,你不要那種臉把人家運將先生嚇壞了。」試圖舒緩……真的只是試圖而已。
「妳不要講話,傷口又流血了!」他低咆。
這女人顯然沒有記取罷剛的教訓。
看著他的臉色,她不敢提自己的大腿有股尖銳的刺痛正在蔓延。
「呼呼呼……呼呼……不痛不痛,來去給武館的師父喬一喬就沒事了。」她小聲小氣的為自己打氣。
「妳念什麼?」
哇,他的耳朵是雷達啊,她都已經盡量不出聲了耶。
「我……我看外面風景……外面人好多喔。」
被白痴了喔~~
「妳以為自己流血的臉很好看嗎?」悶雷打下。
好吧,要安靜是嗎,她就安靜個徹底好了。
一路繃著比鐘馗還要可怕的臉,春日踏青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直到醫院。
他的手握起來很舒服沒錯,不過她痛得開始沁汗了。
下車前。「妳為什麼流那麼多汗?」
「大概……冷氣不夠。」
他狐疑。
拿出千元鈔給了幫忙的司機。「不用找了。」然後抱起申海玉卷進醫院。
「不要啦,放我下來,這樣很丟臉ㄋㄟ。」老天啊,醫院里最多的就是人了,他不怕沒臉,可她還要面皮好不好……
春日踏青當她馬耳東風。
他直直闖進外科醫師的診療室開口就是威脅。
申海玉好想暈倒裝作不認識這個男人。
醫師顯然司空見慣這種性子急的病人家屬,一面好言好語的安慰,一面招呼護上過來看她的傷勢。
不過他的悠閑就那麼幾秒鐘,他立刻感受到春日踏青虎視眈眈的瞪視,那種注視好像只要他有個不小心就會撲過來狠咬一口。
「先生,請你跟護士小姐出去辦一下手續。」必要程序,他絕對沒有半點假公濟私的心理,雖然他的背好像真的快要被燒出兩個洞來。
「我要看著她。」
「先生,病人治療的時候不宜有外人在旁邊。」有顆汗滴下他光滑干淨的額頭,自從他開業來沒踫過這麼棘手的患者家屬。
「她是我未過門的老婆,有什麼不能看的?!」
這也太直接了吧,申海玉小臉爆紅,好想就地挖洞跳進去把自己埋起來,而且要否認到底她跟這男人的關系。
「可是手續……」醫師不能強迫病人,而且這男人看起來也絕對不受脅迫的樣子。
「你們醫院跑不掉吧。」
咦,這是他的台詞耶,應該是他們怕病人落跑。「是是是。」
這年頭醫師越來越難混了…不下想還好,這一想更覺得如芒在背,清理起傷處來幾乎快失常。
他的專業技術已經被這男人毀于一旦了。
經過一番緊急處理,額頭的口子少少的縫了三針,至于大腿跟骨盆腔處的關節可沒那麼幸運,照了片子,雖然沒有骨折之虞,為了怕引發暫時性的慣性月兌臼,醫師建議她必須坐輪椅。
明明只是小車禍,而且她身強體健,為什麼出事的是她?
但是繼而深思,她出事總比她的小春哥哥有意外來得好。
哦……感謝老天~~好像不大對……哎,算了。
「兩天後再過來復診就可以,另外要注意別沾到水或是弄髒傷口免得發炎。」護士把一句可以說完的話分成好幾個段落,希望養眼的帥哥可以多留一下。
「謝謝。」
「哪里,不客氣。」就希望能多爭取到跟帥哥說話的機會,只可惜帥哥馬上把眼楮撇開了。
好……可惜喔。
「大家都在看我們,你就別再動手動腳的……」沒能說完,又被一把抱進寬闊的胸膛,流星疾雨的走出醫院大門,留下一地芳心破碎的護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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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只關心我,你的身體有沒有覺得哪里奇怪?」剛剛在醫院她不好意思對春日踏青動手動腳,坐進了車子她馬上伸出「魔掌」在他身上各處探險,就怕他受刺激太深,有個什麼壓抑的情緒存在,那就事情大條了。
「我沒有那麼脆弱。」有了心里想保護的人兒,他自己的安危反而成了其次的事隋。
也許是她拯救了他,把他從恐懼車子發生任何狀況的心理創傷里帶了出來。
親親她潔白的額頭。「我們回家。」
「我想回我那邊去。」好幾天沒回去,妹妹會擔心的。
「住我那邊妳不習慣嗎?」
「有一點啦。」
「妳可以把東西都搬過來,還是全部重新買過。」
「沒必要啦。」她突然有些羞答答。
「什麼意思?」還真是努力不懈,沒有得到滿意答案的人從不知道放棄是怎麼回事。
「再過幾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我要是繼續住你那里,海叔不會原諒我的。」
大門大戶的規矩雖然很多,把握重點維護好面子問題就好商量,一個待嫁的女兒婚前還賴在男方家里,身為海天集團負責人的海叔心里不會好過的。
「妳受傷,需要照顧。」要留下她,這才是重點。
「要听你親口這麼說,我家那些老僕人們會氣得噗噗跳,說你不尊重他們的敬業。」申海玉輕輕模著他的臉頰,極盡溫柔。
那些佣人們雖然沒有血緣的牽絆,卻是她另一種家人,對她的呵護照顧並不輸真正的親人。
「我家里的人也會把妳當自家人一樣看待的。」怕她真的去到惡魔島有任何的不習慣和不適應,要先把保證書掛出來。
「我相信。」她揉揉眼,輕逸出悄悄的哈欠,經過一番折騰,現在的她只感覺疲累。
「妳累了?」
「嗯,有點,我以後再也不要進醫院了。」要不是有春日踏青代替她奔走,下場可能更完蛋。
「人只要是好好的誰要上醫院,有病就非要來看不可。」他還想訓話,可是看她小小的臉蛋露出疲意,只好打消長篇大論的意圖。
又親了親她的小嘴,這才讓司機開車。
一個小時後。
安靜如明珠上一面瑩白的海家,又被申海玉和春日踏青的出現炸成一窩亂糟糟的蜜蜂。
離家好幾天的大小姐人是回來啦,但是,卻帶著傷。
第一次踏上海家,不是專程登門拜訪,是讓人家女兒受傷送她回來……這,好像很難自圓其說。
站在海家睫緩的客廳中央,春日踏青面對的是完全不客氣的海茱兒。
申海玉左右為難,很想打圓場的她沒想到「足不出戶」的妹妹,不只跟她的小春哥哥大眼瞪小眼,還一副宿仇未完的樣子,沒有當場叫僕人把他趕出去,好像就已經給了天大的面子那樣。
「欸,我說小豬……」
沒人鳥她。
再接再厲。「小豬,妳跟小春哥哥見過面嗎?」
迂回轉圜,應該可以吧。
「是認識啊,還不打不相識呢。」某只外型跟小豬完全不搭,卻因為名字取壞了的小豬不知不覺漏出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