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哥哥的情事 第21頁

一只溫暖的手適時搭上她的肩。

「回去了。」歐陽越的臉有些陰、有些灰,還有一些奇怪的火花。

「銀翼有點奇怪。」她耿耿于懷。

他不會有事的。」剛才他是否花了眼?那一剎間,他在銀翼的眼中察覺到柔情。

難道——他討厭心底如排山倒海涌來的嫉妒。

他加重手勁,用力圈住她。夏小猛看歐陽越陰晴不定的臉色,她決定三緘其口,今天不是追根究底的日子。就像銀翼的陰陽怪氣一樣,歐陽越也不對勁。什麼嘛!

「你在想什麼?」

「沒有。」

「老實告訴我。」聞到久違的煙硝味了。

夏小掙開了些,直視他閃動火苗的眼。「沒有就是沒有。」

「你在想銀翼對不對?」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連聲音都降低了,他專程來找架吵的嗎?

歐陽越也知道吃這個醋很可笑,可他忍不住,不問明白,他今晚……往後的任何一晚都甭想睡覺了。

「你喜歡銀翼?」

她眼眨也不眨的瞪他,語氣是不確定又混雜著喜悅。你吃醋?」

歐陽越頓時窘得恨不得有地洞可鑽。「胡說。」

「如果答案‘是’呢?」她的微笑擴大成漣漪。

他臉色遽變。「我會先宰了他。」

夏小絲毫不以為意,忽地對他招手。「你蹲下來。」

他狐疑。「做什麼?」不過還是蹲了下來。

她俏臉生花,溫柔的偎進他懷中,雙臂圈上他的頸,自動獻上怯怯的吻。

歐陽越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不夠?」

她再次湊上自己的唇,這次,更纏綿、更深情。

歐陽越會意過來,身體的火種輕易的被點燃,他箍住夏小香軟滑女敕的身子。

狂喜地迎納她給的驚喜,渾然不知天地——

「你……害我……喘不過氣來了。」她輕理雲鬢,酡紅著一張不依的臉,孰不知身子還固定在歐陽越的胸膛上。

「是嗎?」歐陽越壞壞的笑。

「討厭!」她狠捶他。「下次你再要隨便吃醋懷疑我的人格,我就甩了你。」

「那你的損失可大了,枉費你等我那麼久。」他才不會輕易上當。

「反正你不許懷疑我對你的心,這樣太傷人了。」她佯怒。

「我承認銀翼那家伙也有不少優點,你沒看上他?」

「他太遲了,如果早兩年,我的選擇一定不一樣。」她扮了個大鬼臉,一溜煙跑掉。

歐陽越眉宇開朗,心中的陰霾盡去。

第九章

一條繩索藉著屋檐固定的掛鉤,無聲無息躍入二樓延伸在外的陽台,魅影用寬大的風衣包住拳頭,一拳打破毛玻璃,繼而行動利落的反手握住門把,打開了落地窗。此時風吹來,吹開他藏在風衣里的東西——一把長程狙擊槍。

風滴溜溜的吹進來,鄧天愛就醒了。

「你是誰?」盡避害怕,她仍挺直腰桿。

來人不語,把長程狙擊槍當做拐杖,支撐著身軀的體重。

「我要叫了。」夜行人的剪影像極了出沒無常的惡魔,鄧天愛看他一步步的走近,一顆心提到了喉嚨。

「閉嘴……你想引人來嗎……」蹣跚的步伐和壓抑的聲音——是羅塞葉塔。

「雨樵!」她驚呼。

他一頭一臉的血,龐大的身軀搖搖欲墜。

鄧天愛跌跌撞撞地跳起來,把他扶坐在床上,然後翻箱倒筐的找醫藥箱。

「你哪里受了傷?」那一片鮮血淋灕,她根本分不出傷口在哪里。

羅塞葉塔粗魯地揮掉鄧天愛急急模索的手,喘氣急短地嘶吼︰「沒有用的!」

歐陽越槍法如神,加上他當時全神貫注著銀翼,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她的臉比他還慘白。

「我要你幫我個忙。」他努力把火灼般的劇痛驅逐出腦海。歐陽越未除,他絕不能死。

「雨樵……」她完全亂了方寸。

「我要你將歐陽越引出來。」他狹長的眼痛得泛出紅絲,頸部的青筋脹大了。

「你想做什麼?」一剎那,她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了。「你要殺他?」

「是。」他不再否認,眼底眉睫涌起萬丈的恨意。

「為什麼?」她可憐兮兮地問。

「不要再問為什麼,你幫……是不幫?」

「我不能出賣他,雨樵,別傷害他,他是好人哪!」她渾身哆嗦,握住他的手卻感覺羅塞葉塔的手逐漸冰涼。

「那就算了!」他也不勉強,深長的黑眉突然涌現一抹極其少見的暖意。「你還是一如當初的美麗。」他喟嘆,那惆悵和迷茫雖然沉重,但他心中也明白,今生,他再沒有回頭路了。

「雨樵,你別做傻事,我可以放棄一切陪你到天涯海角,就你跟我,好不好?」

她彷徨無依,混亂得連眼淚都忘了。

「傻女人,美麗依舊,傻氣依舊——」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去他的,不管再說什麼都已太遲。

他蠕動身體,打算離開。

「雨樵,你傷得那麼重,不能走!」她從後背抱住他的腰,火燒的焦灼化成了行動。

「有我就沒有他!」是破釜沉舟,是寧為玉碎,男人和男人的賬,是該做總結算的時候了。

「我求求你不要走,」她的手沾滿了他的血,心一橫,她終究點頭答應。「我答應你把歐陽引出來。」

事到如今,再無後路可退。

「好,我要你把他帶到碧湖去。」他模熟了牧場一方的地勢。碧湖,最偏僻不過……

強忍心中的狂烈痛楚,鄧天愛飛奔出去。

☆☆☆

「小阿姨,烏漆抹黑的,你到底要我來這里做什麼?」歐陽越問。

夜晚的樹林魅影幢幢、濕氣又重,他弄不懂鄧天愛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

「就快到了,拜托你別問了。」她神色倉皇的臉透著哀求。

「小阿姨,這不像你。」他直覺其中必有蹊蹺。

「對不起!」她心亂如麻,慌亂的腳步活像做錯事的孩子,臉蛋盡是逃避。

「小心!」握住她差點絆跤的腳步,歐陽越輕松的托住她的手。

一綹黑發飄到鄧天愛不甚明亮的額前,她急切地包握歐陽越的大手。「歐陽,如果——」她哽咽。「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請原諒我。」

他深深望進鄧天愛悲傷的眼里,低語︰「我明白。」

「歐陽——」急速涌現的淚模糊了她的眼,視線一片迷?。

「別盡彼著感動,前面的路還遠著,我們別讓他等太久了。」他意有所指。

「你知道他——」她不打自招的掩嘴。

歐陽越一笑置之。「我查過他的資料。」他強行進入意大利總部的電腦資料庫調出有關羅塞葉塔的完整資料。

「歐陽……」她燃起渴望的眼神。

「小阿姨,我不能答應你什麼,因為情況不在我的控制之內。」即便他有心化干戈為玉帛,羅塞葉塔也未必領情。

「我不明白!」她不懂人與人之間的殺戮究竟是為了什麼。

「別想太多了,或許事情並不如我們想象中的壞。」他言不由衷地安慰。

他清楚鄧天愛需要的不是空泛的安慰,但,她要的東西,他給不起。

長徑盡頭,映著天穹的繁星,反照一湖波光瀲灩,一勾新月暈散了湖面的漣漪,幽光微瑟,蟲聲唧唧,仿佛置身在神秘的國度。

這次羅塞葉塔不躲也不藏,坐在石墩上睜著野獸似的眼一步步看著逼近的人。

長久的等待保存了他急遽流失的體力,而且被他用衣服緊緊扎住的傷口似乎不再流血,槍上膛,只要子彈一發,所有的戲就落幕了。

「再見了,歐陽。」

「雨樵,不可以!」眼睜睜看著歐陽越命在旦夕,鄧天愛的良心抬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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