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盜魔女心 第14頁

她睜大眼珠,臉蛋火燒成一片,而且持續蔓延中,她確定自己快變成一只燒烤的魚了,他根本不是吻她,而是入侵,是肆虐,是甜蜜的沉淪……

甜蜜!啊!癱軟期一過,她的理智回復,怒氣也隨之水漲船高。大色鬼!罵完,手跟著往他的寬肩捶去。

赫連負劍不閃不躲地任她攻擊,被小貓抓傷充其量也只是幾條不起眼的抓痕,有什麼可怕的。你現在才反應過來,不嫌太晚了些?

罷才……原來是真的?你這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quot;他竟然偷走她寶貝了十幾年的初吻,這混蛋!落井下石的小人!放我下來。

他從善如流地把手一松。遵命!似笑非笑地看她因氣憤而起伏的胸部。

水靈靈擰著眉。他的眼光讓她緊張,果不其然,她尖叫了一聲,雙手交叉護住自己的前胸,下意識地尋求排斥,遂往下蹲去。

溫泉的水一直淹到她的鼻端下,她才停止下滑。

赫連負劍啼笑皆非地去模她那浮在水面上的長發。

色鬼,不許踫。好燙的水,她費力吹開飄來蕩去的花瓣。(藥泉在室外,池內自是免不了落英繽紛。)

小東西,別鬧別扭了,你不是怕水嗎?再待下去我可不敢保證藥泉里會多個女水鬼喔quot;他輕松地倚在岸邊,聲音帶笑。

水靈靈聞方,本來就不夠長的腳立刻打滑了下,她吃了口直嗆腦門的水,淚馬上就凝在眼眶。不要!

嗚……連初吻,不!二度初吻也被偷走了,她真恨不得宰了他!

看她屈居劣勢的表情真是千金難買,可是她那紅成熟蝦子的臉和身子是不是熱過頭了?

餅來。

你去死啦!她含糊不清地回答,頭暈暈的視野也越來越模糊。

你不過來,那我去抓你。他伸出手打算強制執行。她在水里泡太久了。

好啦。她昏昏欲睡,四肢像躺在棉絮上。

赫連負劍不等她采取任何行動,游移的手立刻接管了她剛得片刻自由的腰肢。

水靈靈反抗詛咒的話還來不及出口,非常不幸地又暈了過去;當然,這次是熱昏的。

赫連負劍才把水靈靈送到花萼樓,還來不及幫她換下濕透的肚兜和貼身緞褲,一陣禮貌的敲門聲已經響起。

他飛快用織金壓銀線鄉鸞鳳和鳴的錦被覆上她的身子,沉聲低吼︰哪個該死的——進來。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不過是你十萬火急找我來的。一個玄衣方巾,舉止溫文儒雅,玉樹臨風的男子慢吞吞走進來。

你到現在才來!真要等他治病倒不如自備一捆麻繩自盡見閻王來得快。

有大哥坐鎮,什麼病人會需要我?所以他才敢在听到召喚時繼續將沏到一半的茶泡好,接著雙品茗完畢,才安步當車地過來。

雖如是說,他也治山忽略了躺在花梨木床上的水靈靈。

你什麼時候學來一嘴油腔滑調了?面目可憎!

你是因她而怪我?事情好像不是普通嚴重,他那杯茶似乎喝得不是時候。

你以為呢?赫連負劍罕見的怒氣猙獰又可怕。

屈不容開始後悔喝了那杯茶,因為它全化成了汗,他勉為其難地微微一笑。大哥,她身上有寒毒,而且浸到骨子里頭去了,我哪有法子。根本是存心刁難人嘛,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回天乏術的事,他又不是吃飽撐著,找這種癥頭來砸自己的招牌。

你不救她,我就砸了你浣花草堂的招牌。這小子八成活得不耐煩了,推三阻四的,他不過要他一帖藥方。

他大哥外表像沒溫沒度的石頭、感情卻藏得很深,即便他們久居黃金城,也極少見到他多一分溫情,大家心知他骨子里比誰都拗。

他絕少要求什麼,但只要中意的,拚了性命也非得到不可,而且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里是花萼樓,依照祖宗留下的規矩,這幢樓宇乃替未來的城主夫人準備的,這麼說來——屈不容又瞥了眼床上絕色的美人,這小女孩極有可能坐上城主夫人的位置。

悶騷客你還懷疑啊!就是她沒錯啦,我們未來的嫂子!繞了一大圈路才趕到的傅小沉又來湊熱鬧。

他對赫連負劍表明不歡迎的態度視而不見。他見識過水靈靈對他大哥的影響力,既然有靠山就皮皮給它混啦!

紫薇郎屈不容挑眉。

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死翹翹,你小心大哥頭一個找你開刀。他們是他肝膽相照的弟兄,見到赫連負劍都還難免心驚膽跳,她竟完全不當一回事,傅小沉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這麼大反應?這簡直是前所未聞的奇聞。屈不容態度立變,自視甚高的眼瞳居然抿上一層親切。我來替她查一下脈象。

不需要,你把藥方箴單留下,就全滾出去quot;赫連負劍沒好氣地喊,這兩人招之不來,揮之不去,比煩人的蒼蠅更討厭。

大哥!

不要讓我重復兩遍同樣的話。他的毗天逆耳什麼時候變成了有事沒事都可來湊一腳的菜市場?

唉!三哥,咱們還是模著鼻子出去啦,我還年輕,不想太早死。傅小沉避開赫連負劍那深沉的鷹眼,準備打退堂鼓。

在他心目中的嫂子還不能為他們替天行道、仗義執言的這段期間,還是不要太囂張吧!

第六章

"小妹,你也回'碧雲窩'去吧!"如果說紀紅竺仗著她是游浪奇俠的老麼,又是唯一女性,而想教赫連負劍對她另眼相待的話,大概得等到太陽打西邊出來,所以她壓根兒也沒想讓自己取得特權。

赫連負劍從不表明他其實是心疼這年紀差他一大截又寡言少語得近乎自閉的異姓麼妹,只是他不善言詞,也不肯輕易表態。

紀紅竺扭頭便要離開,但是前腳才跨出門檻,一個活蹦亂跳的影子卻杵在門邊,"哇"地嚇了她一個正著。

紀紅竺不氣不笑,微微一怔後站立不動。

那是個容貌端麗得如白雛菊的小女孩,她惡作劇後看到那倒霉的對象是紀紅竺,小臉爬上濃濃的歉意,"竺姐姐,是你呀,我以為是小呆瓜哥哥哩。"

她口中的"小呆瓜"就是那位老愛她小小捉弄人後,替她"雪上加霜"又"錦上添花"的傅小沉。

她眼眉如畫,莫約十一、二歲,兩條粗辮系著紅絲甩呀甩地,直往門里頭探。

紀紅竺動了下手指頭,意喻傅小沉剛剛離開。

"竺姐姐,今兒個家里好熱門呀,是不是有客人?"她不肯規規矩矩跨那門檻,硬是一腳踩上,一腳懸空做飛天狀玩。

紀紅竺點頭,眼光往里一瞟,意思十分清楚。

她兩腳並攏跳下驚呼。"你是說那個出去像丟掉,回來算撿到的毗天闕主人在里面?"

這問題沒有回答的價值,所以紀紅竺還是無動于衷以待。

她像個箭頭繞過玉屏風便往里頭闖,紀紅竺完全攔不住。

她瞄了眼由回廊盡頭神色忿然而來的高大男人,決定自己應該"功成身退",她不想再一次進去被"雷"劈,而且是兩道雷。

赫連負劍滿頭大汗、七手八腳總算幫水靈靈穿上襦衣長裙,如釋重負的瞬間驚懼發現竟然有人在沒有得到他的應允下又擅闖進來。

任誰都無法看清他的動作有多快,他一把便抓住那丫頭。

嘖!還是個小孩。

"你,做什麼?"仿佛來自幽冥的聲音瞪得她發寒,一顆活蹦亂跳的心霎時凝結成冰。

"我……"這男人肯定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而那躺上床上的漂亮姐姐一定是被妖魔擄來的千金小姐,好人家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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