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盜魔女心 第18頁

揮掉她不規矩的手,赫連負劍只覺無比厭煩。

不幸的"自動貼布"重心不穩,波太大,地心引力又強,求救不及的面孔朝下和土地做了次親密的接觸。赫連負劍扭頭就走,留下吃吃笑成一團的部下和像四腳蛇在地上扭動不停的鶯鶯。

"我說傅小沉,你完成命令,可以消失了吧!"兩手交叉盤腿坐在床沿的水靈靈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大嫂,我這麼做可是為你好,我老哥要發起飆來沒人制得住他的。"根據以往的經驗,只有她能左右赫連負劍的喜怒,可這次的罪魁禍首偏也是她!唉唉唉!他聰明的腦袋也正為這件事困擾著,種豆得豆的人如何"救豆"呢?有點難。

"我深明大義,不會把帳記到你頭上的。"全是那個死家伙的錯。她忿忿地暗忖。

咦?他大嫂未免太明理了些,這和她往常的作風相悖,不對勁喔。

"你放心,這點小事還不夠份量讓我尋死尋活的。"她不是那種逆來順受,受了委屈就以淚洗臉的懦弱女人,她崇尚以牙還牙。

"這才不愧為我心目中的偶像嫂子。"她眼底那兩簇狡黠的光芒就算白痴也看得出來。

隨她翻雲覆雨去吧,他大哥那舊思想、老傳統的"鴨霸"行為需要一個具致力"革命"的暴力份子來制裁他。誰叫他們兄弟全是自掃門前雪的那種人,要"拯救"他大哥也只有她了。

他那死是死道友與貧道無關(也就是讓她去充當炮灰)的眼神和賊笑全落在水靈靈眼中。

這混帳和赫連負劍全是一丘之貉,他以為她智能不足,笨得再去自取其辱一次?看誰葫蘆賣的藥有料誰就是贏家嘍。"我好累,想休息了,小扮,男女授受不親,你該不會想待在這里看我寬衣解帶吧?quot;她露出自認為"妖嬈"的嫵媚笑容。

暗小沉頓覺頭皮發麻,寒毛直豎,雞皮疙瘩掉滿地。

如果他嫂子那調調稱之為"風情"的話,他倒認為叫"瘋情"比較貼切些。

"我還有事……"還是腳底抹油出去呼吸新鮮空氣比較衛生。

"不送。"她巴不得他早走早超生。

听著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水靈靈如鮮花初綻的臉馬上枯萎,她拉開錦被蒙頭就睡。

她要儲備戰斗力,報小人仇。(去他的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三年後死人的骨頭都可以撿起來打鼓了,誰興記仇記那麼久?吃飽撐著啊!)

"她氣壞了吧?我那樣待她。"赫連負劍在他住處附設的書房里瞪著傅小沉說道。

"這倒沒有。"相反的,她理智冷靜得有點——過火。

暗小沉蹺著二郎腿,嘖嘖地喝著由他大哥桌上拿來的蓮子紅棗茶,還是一副吊兒郎當樣。

"沒有?"不可能。在他這樣待她後,那小魔女竟無動于衷?也沒氣得砸東西或喊著要殺人?不對!

"你離開時,她在做什麼?"

"親愛的大哥,不要婆婆媽媽好不好,早知如此,你剛才又何必凶她?"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無聊嘛!"哎呀!別瞪我,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她睡著了。"

為了怕有負所托,(其實是替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可在事後又掀開屋瓦瞧了個清楚。

"不,我放不下心。"那小東西層出不窮的花樣他領教過,沒看到她的人,他什麼都不確定。

唉!這不是擺明跟自己過不去?傅小沉搖頭。他大哥剛則剛矣,什麼都要比人強上一等,連感情這碼事還需要一根大榔頭來敲。

看赫連負劍急急趕去的背影,他把最後一口茶喝盡。

看來沒他的事了。窗外春光亮透十分,是個好天氣,好天氣嘛——最適合找個好地方睡回籠覺。

她躺在他胳膊上,頭發往後飛瀉,一張清靈精秀的臉完美地呈現在他眼前。看她甜淨如謫仙的面容,誰也不相信她也有潑辣任性不講理的那一面。

他經常被她撩撥得怒氣沖天,但更多時候他是寵溺她的,用一種不為人知、全心全意的珍愛來愛她。

她明白嗎?顯然和他的認知有段距離。

小東西呵小東西!他俯下頭在她的額和雙頰都吻了吻。她可知道她給他的是一份多麼強烈的感情?

水靈靈睡得迷迷糊糊,仿佛覺得有輕潤如蜻蜓羽翼的東西拂過她的頰,她的心朦朧地漾起暖烘烘的喜悅,她下意識地伸出小辦膊,攬住赫連負劍的脖子。"當當,快別淘氣了,好癢呢。"

靶覺太真實,逼使水靈靈激動地睜大迷濛的慧眼。

"你……你在做什麼?"

"我在吻你。"赫連負劍深情地說。

她結巴了,剛醒過來的腦子還不是很管用。"你……為什麼月兌我的衣服?"她動彈不得,安安靜靜地張著痴醉的眸凝視他性格的臉。

"嫁給我。"他簡短有力的請求著。

他的唇在她胸前移動,暖暖的氣息像電流奔竄過她每根縴細的神經,她只覺得渾身發燙。

她眼睜睜瞧著自己羅衫被輕褪到腰下,身體倏然變得僵硬無比。"嫁給你嫁給你,干麼月兌我衣服?"

從來沒有人教過她雲雨之事,她懂得的那些吉光片羽全是從下人丫環們閑聊時偷听來的,正因為似懂非懂,她才非打破沙鍋問清楚不可,更何況這死家伙才剛跟她吵了一架……啊!她居然忘記這等大事。

"!"她大叫一聲,乘勢推開意亂情迷的他。

"你發什麼神經?"他雖然不是風流瀟灑的美男子,可被女人從床上踢下來卻是生平第一次踫到,該死的第一次!

水靈靈跳起來,氣勢才形成,頭卻狠狠地撞上天篷,上頭全是硬邦邦的實心木板,這一撞馬上撞出她一泡眼淚。"嗚……都是你不好啦!乘人之危……嗚……"

赫連負劍把她抱進懷里,哭笑不得地輕呵她的發心。"你這毛毛躁躁的脾氣什麼時候才會有長進?"

她垂下睫毛,鼻子輕輕抽氣。"都是你不好啦,全是你害的,你當著那老女人的面讓我難堪。"她已將那件事視為生平最大恥辱。

他的拇指心有規律地搓揉她喊疼的地方,另一面把下頜抵在她散發檸檬香的頭頂。"小東西,要講理,我是一城之主,你當著眾人面前讓我下不了台,這叫我以後怎麼帶人?"在這里,他是法律,也是公權力。

"反正全是你的理由!"她忿憤地扭頭想離開他。

"不如咱們來份協議吧。"輕輕拉回她,赫連負劍這次將她摟得更緊,雙臂如鐵交錯,鎖住扭動不安的她。

"協議?"

他捧起水靈靈的臉,深深地凝視她,這完全擄獲、迷惑他的小東西,要不是他必須先安撫她的情緒,只怕又要情不自禁地戀上她那恍似會笑的唇。

"我是男人,在外頭你必須尊重我的意見和決定,要是回到家里來,就全听你的?quot;

水靈靈皺皺眉頭和小鼻子,表情沒有赫連負劍想像中的開心。他有些吃驚,難道這樣還不夠好嗎。

"怎麼?"他擔心地問。

"你經常在外拋頭露面嗎?"

拋頭露面?"嗯,還好。"他想工作時自然有做不完的事,他不想理自然也有人接手,不過被形容成拋頭露面實在有點那個……

"還好是什麼意思?"

真是追根究底,標準的水靈靈脾氣。"意思就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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