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福晉 第5頁

酒液入口,海菱只覺喉中霎時火辣辣的,接著一股熱氣從她的月復部緩緩升起。

她微微蹙眉,抬眸,發現他望著自己的眼神突然變得灼熱,她怔了下,覺得眼前這雙眼似乎在哪見過?

還來不及細想,嘴里便被塞了一個咬了一口的子孫餑餑,那半生不熟的味道並不好吃,她皺眉吞下,接著又被喂了一口湯面。

「餓了吧,這生的子孫餑餑就別吃了,吃湯面吧。」綿昱把一碗湯面放在她面前。

她惴惴不安地垂首吃了幾口湯面,就再也沒心情吃了。

「怎麼不吃了?」

「我吃不下了。」她細聲答道。

「那好,咱們該做正事了。」他說著便攔腰抱起她。

她驚呼一聲,「你要做什麼?放我下來!」

「在喝過合巹酒、吃過子孫餑餑後,接下來就該坐帳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我知道。」

他將她抱到床榻,男左女右,她坐在右榻,他則在左邊坐下。

發現她身子微微發抖,他問︰「你很冷?」

海菱畏怯地搖了搖頭,不敢望向他,小手絞緊了衣裙輕顫著。

眼角余光隱隱瞥見他伸手在解開馬褂的衣扣,她驚恐的縮進床榻里。她知道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也很清楚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但卻無法抑止心頭涌起的那股深深恐懼。

見她一臉驚惶,綿昱柔聲安撫,「你不用怕,待會我會很溫柔。」

雖然他這麼說,她還是忍不住顫抖,尤其看到他已月兌下馬褂,朝她傾過身時,她臉色倏地刷白,拚命往後退,同時月兌口哀求,「求你……不要踫我!」

她知道她不該對自己的新婚夫婿說出這種話,但一想到他即將要對自己做什麼事,她的身子就無法抑止的劇烈發顫著。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福晉居然在新婚之夜求他不要踫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我當然知道。」見他陡然朝自己伸出手,她駭然低呼,「啊,你不要過來!」

綿昱探手要將那蜷縮得像團蝦子的人給揪出來,可她卻激烈的抗拒、掙扎著。

「不要踫我!」

她知道他生氣了,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說,可是她真的好怕,身子無法停止的抖個不停,淚花在眼里轉著,幾乎就要落下來。

看她這副驚恐至極的反應就好像他準備強暴她似的,綿昱惱得額上青筋暴跳,收回了扯住她的手。

她可知道為了迎娶她,他可是花了多少代價,才終于讓皇祖點頭答應?

而此刻,就在他們的新婚之夜,身為妻子的她,竟然要求自己這個丈夫不要踫她!

海菱雙臂緊緊環抱著自己,瑟瑟顫抖著,抬起一雙含淚的眼驚惶的瞅著他。

他陰鷙了臉,看見她噙在眼里的淚水時,咬牙怒瞪她須臾,接著便拂袖離開寢樓。該死的,這女人、這女人竟敢對他說出這樣的話……這樣可憐兮兮的她,讓他洞房的興致全沒了!

他離開後,海菱眼里的淚這才滑下面頰,她抱著膝縮在床角,貝齒咬著下唇,黛眉深鎖,獨自面對燃著喜燭的喜房。

她感覺得出來那個人……她的丈夫很生氣、很生氣,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跟他做那件事……

幾年前那場不堪的回憶又浮上眼前,衣服被撕裂的聲音,還有那婬笑的聲音,清晰又淒厲的充斥在耳邊,思及那曾恣意撫模、揉捏著她身子的那雙惡心的手,她就忍不住作嘔。

她捂著唇,閉上眼,拚命地想甩掉那夢饜般的恐怖情景。

眼前忽地掠過一張斯文的臉孔,她驚悸的心終于漸漸平息下來。

是了,就是擁有那張俊逸臉孔的人,在最後一刻救她逃離了魔掌。

「常弘表哥……」她失神的喃道。

半晌後,她抱著膝,疲憊得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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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主子拿著面鏡子端詳了半天,鄂爾忍不住出聲問︰「貝勒爺,有什麼不對嗎?」主子一向不喜歡他那張臉,所以平素不愛照鏡子,但今兒個他卻反常的要他去取來一面鏡子,之後便瞪著那鏡子一直看著,也不知究竟在看什麼?

餅了一會兒,綿昱才悠悠開口,「鄂爾,你覺得我看起來很老嗎?」

「老?貝勒爺您今年才不過二十四歲,怎麼會老!」

「我知道我自個兒幾歲,我是問你我這模樣看起來很老嗎?」

「不會呀,貝勒爺這模樣一點都不老。」鄂爾搖頭,有點納悶主子竟然在意起自己的容貌了。

「那我這模樣看起來很丑怪嚇人嗎?」他再問。

詫異于他竟會這麼問,鄂爾吃驚地說︰「誰不知貝勒爺那張臉俊媚迷……呃,英姿勃發、神俊威武,哪里丑怪了?」他疑惑的接著問︰「爺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沒騙我?」綿昱懷疑屬下沒說實話。

「屬下怎敢騙爺,爺若不信,不妨再問問其他人,相信絕不會有一個人說爺長得丑怪的。」

他實在不懂,貝勒爺為何會這麼說?朝野上下誰不知綿昱貝勒生得極俊,就是因為太俊了,所以他總是蓄著一臉落腮胡,掩蓋住他那張會勾人的臉孔。

雖然太後不喜歡貝勒爺蓄胡子,但也管不了他,每年只有在太後壽誕時,爺才會將那臉胡須給剃掉,討太後歡心。

貝勒出生那一年,由于王爺與福晉先後過世,太後憐惜他那麼年幼便失去了父母,遂將他帶至宮里養大,所以貝勒爺與太後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在所有的皇玄孫里,太後最疼愛貝勒爺。

這次貝勒爺之所以能如願迎娶董海菱為福晉,除了他用軍功來交換外,也是因為有太後出面說情,皇上這才破格答應的,要不然,貝勒爺與福晉兩人身份如此不相稱,皇上哪肯答應。

「那她為什麼這麼怕我?」望著鏡中的自己,綿昱不解地喃喃自語。

「爺,您說什麼?」鄂爾沒听清楚,緊接著又吃驚得瞠大眼,「爺,您在做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說,這會兒離太後的壽誕還有好幾個月,爺,您為什麼會……」

「不是太後壽誕,我就不能這麼做嗎?」

「呃,不是。」不過爺突然這麼做,這真是……太不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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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升上夜幕,萬籟俱寂的園子里,響起一道輕微的開門聲。

「下去吧,這兒不用伺候了。」

看見推門走進寢樓的男子,侍婢珠兒先是一愣,接著臉紅心跳地福身退出去。

綿昱望向端坐在花廳里的女子,她正專注地看著手上的一本書卷。

他輕咳了一聲想引起她的注意。

她果然抬起了頭望過來,眼里先是目露驚艷,接著疑惑地開口,「你是誰?」

他冷哼,「你連自個兒的丈夫都不認得了嗎?」

听到他的嗓音,她吃了一驚。「啊,是你可是你怎麼會……」他那滿臉的胡須全都不見了。

「過來,替我更衣。」瞥她一眼,他走到床邊,語帶命令。

「……」她躊躇了會,這才慢吞吞的起身。今日她想了一天,上次選秀女時她因裝笨而沒被選上,這次她打算故技重施,好讓夫婿對她沒興趣。

舉凡女人皆想求得丈夫的寵愛,但她偏不,只巴不得丈夫有多遠就離她多遠。

她站起來,舉步走過去,才走一步便冷不防地跌了一跤,撞到桌子,接著打翻了桌上的茶壺,里面的茶水頓時流泄了一地。

她低呼一聲,慌慌張張地用衣袖擦拭著濕漉漉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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