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
走過一處回廊,她仿佛听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聲音是從前方一個廳堂傳來的,她決定過去看看是誰。
她把腳步聲放到最輕,低著身子悄悄地接近廳堂。
說話的聲音愈來愈清晰,她蹲在窗戶下面聆听著。
「宇文直,你到底打算怎麼樣,你倒是說句話啊!」
這是……宇文護的聲音!這麼說里面韻人是宇文直和宇文護羅?
「我覺得現在時機不對!」宇文直又說︰「宇文邕不是省油的燈,水灩公主的事讓他對我己經有了防備;如果現在貿然出兵的話,我們沒有必勝的把握,我看還是再等些時日吧!」
水灩听得好不心驚。他們兩個在說什麼?出兵?難道說他們兩人想要一起對宇文邕不利嗎?
「你在怕什麼?我有多少軍隊你又不是不知道,先下手為強的才是強者啊!依我著實在不宜再拖下去,現在就出兵殺他個措手不及,我有把握一定可以扳倒宇文邕的。」宇文護不屑的說。
「我覺得你太輕敵了。宇文邕的本事絕對在我們的想像之上,他在被我砍了一劍之後還可以反擊,迫使我落荒而逃。由此可見,他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天哪,她听到了什麼啊?
水灩忍不住發起抖來,如果不是她親耳听到,打死她都不會相信宇文直就是刺殺宇文邕的刺客。
那是他的親哥哥,他怎麼下得了手呢?
水灩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彎著身子沿著牆壁慢慢的離開。
可是,她因為太緊張,腳步不像她先前那樣輕巧,才走沒幾步,她就听到宇文直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誰在外面?」
糟了!水灩沒命的跑起來,一直跑到回廊。
「別走!」
才跑上回廊,宇文直就追到她身後,她尖叫一聲後便被抓住。
「水灩公主?」宇文直的表情好恐怖。「剛才是你在外面偷听?」
「不要踫我,你不配踫我!」水灩失控的大叫。「我相信你,把你當成是朋友,我真是瞎了眼,你放開我,我不想見到你——」
宇文直瞪大眼楮。
「你听到了什麼?」
水灩用力地推他,死命的要掙月兌他的箝制。「你自己干了什麼壞事自己知道,何必要問我?」
「你……」
「唷,原來是我們的灩妃娘娘大駕光臨啊!」宇文護這時也來到兩人面前,看到是水灩,他的眼楮都發直了。
「太好了,這次可是你自個兒找上門來的!來吧,小嘴先讓大爺我親一下!」宇文護推開宇文直就要抓水灩。
「你干什麼?」宇文直不客氣的推開宇文護。「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死性不改!你知道嗎?她偷听到我們的談話了!」
「什麼?」宇文護大叫。「那怎麼辦?是不是要殺她滅口?」
滅口?水灩的呼吸葵時變得困難,她張著驚慌的眼楮看著這兩個宛如惡魔的人。
宇文直緊緊看著水灩。「不需要,只要她不說出去,我們的計劃還是可以繼續進行。」
「你的意思是……」
「我要留她在這里。」宇文直低聲的說,
「只要她在這里,在我的監視下,我們就不用擔心她會扯我們的後腿。」
「你的意思是要軟禁她?」
「沒錯!」宇文直對水灩展露笑臉,「只要她在我們的身邊,我們就安全了。水灩公主,你說,我說得對嗎?」
水灩不由得泛起一陣戰栗……
⊙⊙⊙
這是水灩在衛王府度過的第一個夜晚。
幾個時辰前宇文直把水灩關在他的臥房後就離開,她想他應該是繼續和宇文護商量對策去了。
這段時間她想盡辦法要從這個房間逃出去,可是宇文直把窗戶封了、門也鎖上,她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听到外面的打更聲,知道現在是二更天了。
這麼晚了,不知道宇文邕有沒有在找她?如果他找她,是否知道她在宇文直這兒呢?
不對,這是不可能的;宇文邕已經不在乎她了,他怎麼還會來找她呢?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宇文直出現了。
「水灩公主,跟我們一起到外面用膳!」宇文直一進來就說。
水灩不想看他,她轉過身去。「我不想吃你們的東西,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宇文直把門一關,「看來我們必須好好談談才行。」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水灩生氣的說。「你還不放我走?難道你不怕皇上找到你這兒來嗎?」
「你會到我這里來,就不會讓他知道。」宇文直笑看著女山,「水灩公主,我說得對吧?」
「你……」水灩氣憤的叫道︰「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利用我來打擊皇上,我真的是看錯你了!」
「我利用你?不,我對你是真心的。」宇文宜一把抓住水灩的肩膀,神情激動的叫著。「我真的很喜歡你,你一定要相信我,這和我要殺宇文邕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你為什麼要殺自己的親哥哥呢?」水灩不能理解。
宇文直沉聲的說︰「因為,皇帝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我只是要回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我不是非殺他不可,只是我們兩個一定要分出個勝負。有他就沒有我,有我就沒有他。」
「皇上的位置本來就是你的?這是怎麼一回事?」水灩非常好奇。
宇文直點點頭。
「好,我就讓你知道;這件事只有幾個人知道。其實他並不是我父皇的親生兒子,他是我父皇的一個朋友臨終托孤給父皇的,父皇把仙當親生兒子一樣的養他、愛他。因為有了他,父皇把原本應該給我的愛,大部分都給了他;因為他比我優秀、比我聰明,父皇疼愛他更勝過我這個親生兒子,他把最好的都給了他,包括本來該是我的皇位也給了他。」
水灩听得出神,她覺得好像有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皇上他跟你長得有幾分相像,聲音也相似,你們怎麼不是親兄弟呢?」
「我只能說那是巧合。」宇文直不平的說。「就因為他長得像我,就可以把原本屬于我的一切都拿走嗎?這不公平,對我太不公平了!」
「那……皇上他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宇文直播著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父皇是否告知他這件事,我之所以會知道是我祖母在死前告訴我的——」
「等一下……」水灩不得不打斷他的話。「有沒有可能是你祖母說謊騙了你呢?」
「不可能!」宇文直斬釘截鐵的道。「我祖母她是比較疼我沒有錯,可這不是件小事,她沒有理由欺騙我。」
水灩沒有說話,因為她不這麼認為。
也許是因為宇文直的祖母想讓宇文直當皇上,所以騙他,讓他燃起斗志搶回皇位;也有可能是他的祖母對宇文家有什麼怨恨,故意說這些話要他們兄弟鬩牆、自相殘殺……總之有太多的可能了。水灩覺得他祖母雖已死無對證,但她的話實在是不可信。
宇文直繼續說︰「那年我才十三歲,當我知道這件事之後,找和他之間就沒了兄弟的情分,那些隱藏在我內心的嫉妒和不滿全在我內心咬噬著,我不能接受他是太子,我發誓要奪回原屬于我的東西。我的皇位、我的身份、我的地位,還有你!」
水灩大聲的告訴他︰「你不可能從皇上身邊奪走我的,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我是皇上的人,現在是,以後也是!」
「是嗎?」宇文直輕蔑的搖了搖頭。「等我把他解決掉,你就會乖乖投向我的懷抱。」
水灩全身一涼。
「你想怎麼對付他?」
宇文直不怕讓水灩知道,毫不保留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