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真是亂來 第6頁

原來,他方才那樣待他,是故意要惡整他!

鄭敏之頓時生起了怒火。

「我想三殿下的傷勢並無任何變化,請恕微臣先行告退!」說完,不待段子詒回答,甚至連個禮也不行,鄭敏之扭頭便走。

听到房門被砰地關上之後,段子詒才收起原本掛在臉上,那抹討罵的邪笑,眼中逐漸凝聚陰霾。

懊死了!

他竟好像對那個書呆御醫,有了異樣的感覺……

他撫著跳動快速的心口,惱怒地咬牙。

別開玩笑了!

他愛的可是女人!

打從十五歲起,他就知道,自己愛的絕對是女人。

他很清楚女人甜美軟膩的身子,能帶給他怎樣的歡愉,所以壓根從未想過,自己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滾上床的景象。

直到現在,光是想象,便讓他有股隱隱作嘔的感覺。

但為何,鄭敏之接近他時,會讓他產生那種莫名的悸動?

段子詒沉著臉苦思,想了又想,他得到一個結論。

久積成禍。

必定是因為受了傷,好一段時日沒能發泄,欲火郁積過久,才會對不正常的對象產生奇怪的反應。

只要得到舒緩,消除了堆積的欲火,一切就會恢復正常。

得到結論,段子詒立刻傳喚寵婢遠香來伺候。

雖了受了傷,行動難免受限,但即使不用動到腿,也有許多消解的方法。

他眼中露出光芒,期待發泄之後,便能擺月兌這種莫名其妙的怪異感受。

***

可惡!

鄭敏之回到自己的寢居,板著臉打開門,走入後,再反手甩上。

惡劣!

專以作弄人為樂!

他拉開凳子,用力坐下,倒了杯水,氣嘟嘟地仰頭灌著。

砰一聲將杯子放回桌上後,他才驚覺,自己竟然在生氣。

他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為了不讓人看透他的內心,多年來,他一直是這樣的。

沒想到自己長久以來培養出的本事,竟因為一個嘻皮笑臉的厚顏家伙,就輕易破功了。

不過那「家伙」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皇子;縱使他對他有滿月復怒氣,自己也無可奈何。

想起段子詒邪魅的眼神、慵懶的笑容,鄭敏之就感覺自己的臉頰又躁熱起來,忍不住再倒一杯茶飲下。

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讓他有些亂了方寸。

他打從學認字起,就開始讀醫書,七歲起在他爹的醫館里幫忙見習,十二歲就幫忙開藥方,十六歲已是知名的大夫,十七歲便受征召入宮,成為御醫。

三年來,他不是沒遇過難纏的病人,宮里、朝廷里的高官、皇族,他也診治過不少。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怪癖毛病,但他還真沒遇過像段子詒這樣,怪毛病一大堆,盡挑戰他忍耐力的病患。

對方總是好像故意招惹他、惹他生氣似的,而他也確實被對方激起了怒氣;這可等于中了那人的計謀,讓三皇子稱心如意極了。

鄭敏之噘起唇,忿忿地想著。

真是的!他怎麼這麼容易受那人影響呢?他不禁責怪起自己。

他承認,段子詒是生得好看,但俊男美人他瞧得多了,就算對方果胸赤體,他也能坦然以對。

可偏偏三皇子,只要拿那雙美麗的桃花眼定定瞧他,他就會面紅耳赤。

這種事情絕不能再發生!他告誡自己。

他是御醫,是醫治病人的醫者,必須擁有卓絕的醫術,與超然的冷靜。

診治方面的醫術,他是極有自信的;在以往,對于自己高度的冷靜,他也引以為豪,只是這會兒,全教一個厚臉皮的皇子給破壞殆盡。

人家發瘋,但他不能隨之起舞,得試著找回以往的冷靜才行。

深吸幾口氣,鄭敏之感覺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是的,就是這樣!

他相信這世上沒有自己不能應付的事,只要嚴陣以待,他就不會輸!

鄭敏之瞇起眼,揚起紅潤的唇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他平時不常笑,所以此時若有旁人在場,或許會覺得那抹笑,讓人感覺——

很可愛。

第3章(1)

他的御醫生氣了。

鄭敏之走進門沒多久,段子詒便察覺到這件事。

昨日不歡而散,今日一早,鄭敏之還是盡責地前來探視他的傷。

進門時,鄭敏之臉色原本就不怎麼好看,偏又撞見滿臉春情的遠香,衣衫不整地在他的寢房中,更是臉色一變,活像結了一寸厚冰。

為他檢查傷處時,鄭敏之動作雖然依舊輕緩,也沒故意弄痛他當做報復,但從那張臭臉也看得出,他不怎麼高興。

不,甚至可說,是非常非常不悅。

段子詒的臉皮是厚,但不代表他喜歡有人在他面前板著臭臉,尤其那人是鄭敏之,就更讓他覺得不能忍受。

為什麼鄭敏之盡愛拿臭臉待他?他見過對方與其他人說話,都還算溫和禮貌,並不會像對待他這樣,臉色冰冷、愛理不理。

偏偏別人如何待他,他都可不理會,就是無法忍受鄭敏之對他不理不睬。

「鄭太醫……似乎心情不太好。」段子詒非常刻意地去踩他的痛楚。

不是似乎,是事實!哼!

別以為見他生氣,自己就會乖乖閉嘴不去招惹他。

鄭敏之轉身調藥,對于段子詒挑釁的質問置若罔聞。

「是昨晚沒睡好嗎?」

與你何干?

鄭敏之依然沉默不語,只是抿著唇,將幾味曬干的草藥放進缽里磨碎。

一時間,除了研磨時,規律刻板的咯咯聲之外,沒有其他聲響。

若是其他人,一連踫了兩個大釘子,早就放棄了,但段子詒不是普通人,他有著超凡的意志力,以及超厚的臉皮,就算拿釘子來釘,只怕也穿不透。

「那到可惜,因為我昨晚睡得挺好的,‘活動筋骨’之後,總是特別好睡,你說是嗎?」

段子詒刻意裝出的無恥笑容,終于讓鄭敏之苦苦隱忍的火氣爆發了。

「好睡?」他冷笑。「記得我初為三殿下診治療傷之時,就曾叮囑過,養傷期間,不能做太多激烈的事,免得傷處裂開惡化。而所謂太過激烈的事,自然也包括房事,我認為三殿下不會不明白這道理!」

他一開口就是毫不留情的指責,一點也不在意對方是尊貴的三皇子。

皇子又如何?

皇子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任意破壞他辛苦進行至今的治療嗎?

鄭敏之只要一想到,他放縱地與侍妾在床上翻滾的情景,就沒來由地惱火。

他真的非常非常生氣。

他不懂,段子詒為何總要激怒他、打壞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冷靜?

「我曉得啊,但閨房之樂樂無窮,要忍,很難呀!離傷愈還要好一段時日,總不能一直教我忍著吧,那多不合情理?再說忍著也不容易忍出問題呀,鄭太醫你也是男人,應當曉得那份苦惱,是吧?」段子詒說得理直氣壯。

「我……我不曉得!」鄭敏之愣了下,窘迫地別開頭,但紅暈已無法克制地從脖子爬上粉女敕的面頰,瞧起來極為嬌艷動人。

一個大男人美成這樣,實在太無天理啦!

段子詒瞧得目瞪口呆、呼吸急促,身體不由自主燥熱起來。

原以為昨晚已盡數發泄欲火,這下自己應會恢復正常,但這會兒,瞧著鄭敏之臉紅的模樣,又讓他興起莫名的渴望。

到底怎麼搞的?鄭敏之可是個男人呀!

難不成他真的染上斷袖之癖,愛上一個男人?段子詒心中慌亂,但表面上仍嬉皮笑臉,沒讓對方瞧出心里的混亂。「鄭太醫怎會不曉得呢?難道鄭太醫不曾有過這種欲火焚身、急于宣泄的痛苦?」

他問得辛辣又直接,也讓鄭敏之薄女敕的臉皮再度染紅。

「我是不曉得,更沒這等苦惱!」他惱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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