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真是亂來 第11頁

他魔爪竟又往她腰上撫去。「嘖嘖,我早懷疑了,你的腰果然很細,細得像女人。」

廢話!那是因為,她就是女人呀!

「你……」鄭敏之氣得想罵人,但又不知從何罵起。

如何罵?要罵他為何輕薄一個「男人」嗎?

「咦?你干麼這麼生氣?」段子詒裝得像不知情那般,無辜地眨著眼。「咱們都是男人,踫踫臉頰、模模腰,有什麼關系?你該不會小氣到不許人家踫吧!」

「我……」鄭敏之有氣無處發,只能板著臉冷聲道︰「我不喜歡別人隨意踫觸我的身體!縱使都是男人,但每個人都有習慣喜好,三殿下應當尊重我。」

「哦,原來是這樣,那可真是抱歉。」段子詒恍然大悟地點頭,並且立刻賠不是。

鄭敏之听完,本來氣也全消了,哪知他又補上一句︰「不過你的怪毛病,可真多。」

敝毛病多的人,究竟是誰呀?

用過早膳,精神好、心情佳的三皇子殿下,又有了新花招。

「備馬車,我要帶鄭太醫去一個地方。」他吩咐底下的人。

鄭敏之面露疑惑地看著他,以眼神詢問︰要去哪里?

「這是秘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包你驚喜。」段子詒笑得好不得意。

「微臣認為,現下三殿下不適宜長途移動。」她隱約感覺有點不對勁。

「放心,我會讓人小心駕駛馬車,不會讓自己受到劇烈震動的。」段子詒依然只是神秘地笑,什麼也不多說。

鄭敏之只能在充滿疑惑與防備的心情下,登上馬車。

第5章(1)

馬車果真如段子詒所言,以散步般的速度,悠閑地緩緩前進,並不會因轉彎或緊急停車,拉扯到他的傷處,至此,鄭敏之這才稍微放心。

段子詒當然不可能讓自己受罪,馬車里鋪有厚軟的錦緞坐墊,他可舒服地躺臥或是半臥,而他今天心情不錯,所以愜意地坐臥在軟墊上,貼著窗口吹風賞景。

「三殿下,當心著涼。」今兒個天氣微涼,鄭敏之怕他吹了風會染上風寒。

「謝謝你的關心。」段子詒笑得宛如得到獎賞。「不過我身強體壯,別說風寒了,從小到大,我連個噴嚏都沒打過。」

這當然是夸張的說法,不過鄭敏之還是笑了。

「難得除了腿傷之外,你還關心我的身子,我很感動。」段子詒突然很認真的說道,嗓音低沉、眼神熾熱,不斷以眼放射迷人的魅力。

鄭敏之呆愣住,粉頰無可抑制地紅了起來。

她慌忙別開臉,躲開他的眼波攻擊,呼吸急促地道︰「三殿下別這麼說。

微臣的責任不只醫治三殿下,讓三殿下健健康康地返回宮中,也是微臣的責任。」

「喔,是嗎?」段子詒不以為然地哼了聲,很故意地拉長語調問︰「但我記得你初來乍到時,曾經想撇下我,獨自返回宮中……」

他沒把話說完,但鄭敏之明白,他是指她剛到這兒時,他原以為她是太醫院的學徒,要趕她回宮,因為那時她也很不樂意來這里,所以樂得轉身就走。

這個愛記恨的家伙!

鄭敏之暗暗咬牙,只能僵笑賠罪。「真抱歉,不過微臣當時心想,三殿下既然不信任我,對于將來的治療也會有影響;與其強留下來、延誤三殿下的治療,倒不如回宮,換位三殿下滿意的太醫過來。」

她把自己當初的行為圓得漂亮、合理。

但不可否認,她的心態確實改變了。

從被動、不情願,變得積極主動,甚至是打從心底,關心起對方的身體安危。

怎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呢?鄭敏之自己也感到驚訝。

一開始,她確實不想來這里,與這位花名在外的浪蕩皇子有太多牽扯。

但後來,認識他之後,加上慢慢了解他,才發覺他其實只是個愛笑、愛玩的大孩子,並不是個傲慢驕奢的皇子。

甚至,段子詒有時候會讓她覺得可愛。

「是嗎?」段子詒發出淡淡輕哼,不過臉上隨即綻放笑容。「不過幸好你留了下來,要不然,我無法想象是其他的人醫治我。」

「太醫館里的每位太醫,都是醫術很好的大夫,他們一樣能把你治好。」鄭敏之公正地說道。

「但我就是喜歡你嘛!」

段子詒帶著撒嬌的叫法,讓鄭敏之听得面紅耳赤。「請三殿下千萬別這麼說,讓人听見,會教人誤會的!」

兩個大男人,談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焉能不教人誤會?

「喜歡是事實呀,難不成明明喜歡,卻硬要說謊,騙人說不喜歡嗎?」段子詒說得理直氣壯。

「這……」鄭敏之爭不過他,只得說︰「總之,這是很容易使人誤解的話,還請三殿下少說為妙。」

「是嗎?」段子詒咕噥。「就說你毛病多。」

鄭敏之真的無力了。

幸而不久後就到達目的地,他們終于可以不用再在「喜歡」,或是「不喜歡」這種話題上兜圈子了。

「淨心池」位于鹿林別苑西南方,約幾十里處。

此地是當年的太子、現今的皇上,帶著心愛的昀妃游獵時,偶然間發現的。

淨心池其實是一個暖泉,池水清澈,卻自然冒出熱氣,寒夜里浸泡,感覺格外舒暢,似乎連心靈都被洗淨了,故而取名「淨心池」。

皇上甚至還派人在池畔,蓋了淨心別館,供人更衣梳妝。

不過,段子詒卻沒帶鄭敏之道淨心別館,而是別館旁的一個小屋子里。

這是一間獨特的木屋,有門無窗,有椅無桌;牆面木質堅實,甚至連腳下都鋪上了木板。

段子詒說,這叫暖屋。

一到暖屋,段子詒立刻迫不及待地,要人服侍他月兌衣。

沒幾下,幾名美婢就將他扒個精光。

「你、你做什麼?」

她……全看到了!她的眼……

鄭敏之目瞪口呆地瞪著他——啊啊,她不該看的!

她猛然想到,才急急別開頭。

「月兌衣呀。」段子詒不但大方袒露自己的,還納悶地說︰「你怎麼不快月兌衣服呢?用過暖屋後,等會兒下了水,你就會知道有多舒服。淨心池是暖泉,听人說,浸泡暖泉能促進氣血運行,使斷骨盡快復原,所以我才特地來此。想說你一定沒泡過暖泉,所以特地帶你過來見識見識,你可別辜負我的一番苦心呀。」

他說得真誠無比,忒地感人,但若仔細一瞧,便可發現那黝黑的瞳眸里,藏著幾絲作弄的頑皮。

「謝三殿下好意,但是,我還是不下去浸泡了。」鄭敏之僵硬地拒絕。

「為什麼?來到淨心池卻不下去浸泡就好比入了寶山,卻空手而回,太可惜了。」段子詒以「你別傻了」的語氣佯裝驚呼。

「不用了,我真的沒興趣,這寶池,就請三殿下一人獨享吧。」別開玩笑了!

就算那暖池再好、再舒服,她也不願跳下去與他一起浸泡——光溜溜地。

段子詒沉吟地看著他,假意猜測。「你該不會……是因為不想讓人瞧見你的身材,所以才拒絕的吧?」

「三殿下要這麼說也可以,我的確不習慣在他人面前赤身。」她承認。

「是嗎?那容易辦。」段子詒立即磚頭命令一旁的下人︰「好了,你們先出去吧,順道告訴他們可以開始了。」

「是。」幾名美婢,貪婪地多瞧了幾眼段子詒赤果的健壯胸膛,這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鄭敏之听到他說「可以開始了」,卻沒心思多想,是什麼可以開始了?

打發走美婢,段子詒得意地對鄭敏之邀功。「好了,我讓她們走了,這下沒有別人,你可以月兌衣服了。」

鄭敏之無言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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