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別躲我 第5頁

找到穆沇給她的地址後,她將車停在圍牆邊,然後直接捧著筆記本和錄音筆去按門鈴。

她決定先禮後兵,先請求饒子炆讓她登門采訪,如果他不肯答應,到時再另做打算。

屋里,饒子炆正慵懶地斜躺在名貴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一部法語片,電鈴響起,他懶洋洋地按下遙控,轉換成監視器的畫面,看看是誰找他。

螢幕里出現一位長發及肩,身穿白襯衫和牛仔褲的女孩。

女人?從外型來看,樣貌還算不錯,不過她是誰?來做什麼?

警覺心極強的他心生疑竇,按下另一個按鈕,變聲後問︰「妳是誰?要找什麼人?」

「先生你好!我叫貝曉雨,是獵犬周刊的記者,我想訪問饒子炆先生,請問他在家嗎?」貝曉雨燦爛真誠地微笑。

獵犬周刊?該死!饒子炆低咒一聲,不知道狗仔記者怎麼會找到這里來。

他在這里住了三年,出入一向低調,因為保密得宜,再加上大家一直以為他住在淺水灣大宅,所以至目前為止,還沒有記者找上門過。

這個女記者是怎麼發現他住在這里的?

不管她是怎麼發現的,打發她走就是了!

于是他粗聲粗氣地說︰「這里沒有這個人,妳找錯地方了!」

「不可能的,我確定是這個地址沒錯啊!你是饒先生嗎?可以請你接受我的訪問嗎?」貝曉雨冀盼地問。

「我不是妳說的那個什麼鬼饒先生,快點離開,否則我放狗咬妳!」饒子炆怒聲說完,立即切斷通話。

放狗咬她?貝曉雨瞪大了眼,不過隨即笑了出來。

她可不是被騙大的,如果有養狗,剛才她按門鈴一定會傳出狗吠聲,可是這間屋子里安靜得很,別說狗吠,連貓叫都沒听到一聲,可見他一定是唬人的。

這下貝曉雨更加肯定,剛才說話的人可能就是饒子炆本人。

好吧!既然饒先生不接受她禮貌的拜訪,那她只好采取非常手段,偷偷翻牆溜進去了。

打發了女記者,饒子炆繼續看著那部無聊的法語片,幾分鐘後,屋子的保全系統響起,顯示有人試圖入侵這棟房子。

到底有多少人盯上他?他擰著眉頭,再一次將畫面切換到監視系統,看見有顆小腦袋,正在他的圍牆外一上一下地跳著。

又是她,剛才那個女記者!

她大概站在什麼東西上頭,伸長手不斷地跳著,想攀住他的圍牆爬上來,可惜她太嬌小了,好幾次差點踫到圍牆,不過都只是輕輕擦過,連抓都沒抓住。

她該慶幸自己沒抓住,因為他的圍牆是通了電的,只要她一踫到圍牆上方的金屬線,雖然不至于被電死,但皮肉之痛是免不了的。

看這個矮記者表演跳高,就像看猴子耍猴戲一樣有趣,遠比剛才看的無聊法語片精采多了,因此他也不急著報警,甚至還通知保全公司不用趕來,舒適地坐著,好整以暇地觀賞女記者博命演出「翻牆記」。

女記者拚命地跳啊跳,越跳越高,跳了半天她大概累了,好一會兒沒有動靜,饒子炆還有點失望,她居然這麼快就放棄了,害他喪失了一項樂趣。

才這麼想的時候,忽然見她奮力一躍,果然跳得奇高,眼看就要抓住圍牆,可是——她面容驚恐地張大嘴,手急促地在空中揮舞兩下後,人一下就失去蹤影,老半天不再出現。

人呢?走了?

饒子炆狐疑地瞅著螢幕,猜測她跑到哪里去了?他按下其他監視攝影機畫面,搜尋她的蹤影,切換幾個畫面後,很快找到她。

她跌坐在圍牆邊的一輛汽車旁,捂著額頭,一副痛得想流淚的樣子。

雖然听不見她的聲音,不過饒子炆猜得到,此刻她一定正在痛苦申吟著。

看來剛才她就站在這輛車上,企圖爬上圍牆,可是跳啊跳地,一不小心竟然從車上摔下來,痛得爬不起來吧。

大約又過了兩分鐘,才見她顫巍巍地站起身,當她一臉痛苦地松開捂著額頭的手時,饒子炆瞪大眼看了幾秒,隨即捧著肚子,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

真的!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電視爆笑短劇中經常出現的那種大腫包,而那個可笑的腫包,就真實地出現在她的額頭中央。

「哈哈哈……」

饒子炆倒在沙發上捧月復大笑,笑得無法自己、笑得渾身乏力、笑到快流出淚。

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爆笑?她到底是記者,還是馬戲團的小丑?

饒子炆咧開嘴,充滿興味地靜觀她的下一個動作。

「好痛……」

貝曉雨渾身酸痛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狠狠摔了一跤,從車頂滾落到地面,額頭敲到地,痛得她眼淚狂噴。

她撫模額頭上腫起的包,才輕輕一踫就疼得齜牙咧嘴,可憐兮兮的模樣看來更令人發噱。

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有力氣爬起來,她揉著小籠包大小的腫包,一面抬頭仰望高如城堡般的圍牆,忍不住抱怨︰「這位饒先生有被偷拍恐懼癥嗎?沒事蓋這麼高的圍牆做什麼?害我爬不上去還摔下來,真是痛死我了!」

揉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額頭上的腫包好像稍微小了一點,也比較不那麼痛了,于是她站直身體,深吸一口氣之後,手腳並用地再度爬上車頂準備再試一次。

她不像大姊那麼溫柔細心,也不像小妹那麼敏銳聰明,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耐性與毅力,不怕挫折、百折不撓。即使她把自己的額頭敲出一個大包,痛得她猛飆淚,她依然決定再試一次。

她爬上車頂,小心地站直身軀之後,膝蓋略為彎曲,準備再往上跳,看能不能攀住圍牆。

「呀——」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力往上一躍,順勢伸長雙手,眼看著就要攀到圍牆,饒子炆心中一驚,急忙關閉圍牆上的電流。不知為什麼,他不想讓她被電傷。

要是她被電傷,他就沒有有趣的戲碼可看了。

「耶,成功了!」試了無數次,這回終于成功的貝曉雨,像只壁虎一樣緊緊地攀在牆上,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被電」的命運。

最困難的部分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只要想辦法滑下圍牆,別再跌倒就行了。

「嘿……咻!」她小心翼翼地躍下地面,然後像日本電影中的忍者一樣,單手撐著地面,迅速將身子伏低,謹慎地觀察四面八方,片刻後她滿意地站起身子,以為沒人發現她。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早就透過監視系統落入屋主眼中。

饒子炆翹高二郎腿,悠哉地等著她自投羅網。

貝曉雨邁開縴瘦的雙腿,咚咚咚地靠近亮著燈光、卻被厚重的羅馬式窗簾阻隔的落地窗。

她鬼鬼祟祟地貼近落地窗,側耳偷听里頭的動靜。

「好安靜喔。」她原以為會听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或是飲酒作樂的喧嘩聲,或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申吟聲,可是——沒有?!什麼聲音都沒有!

難道他睡了?

不會吧!睡覺還開著燈?

「唔……」她不放棄地將耳朵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偷听里頭的動靜,可是——真的沒有!

「唉!」她不禁喪氣地縮回身子。「還以為能偷听到什麼八卦或是秘密呢!」

罷才在圍牆外跳了半天,她也跳累了,索性蹲下打開背包拿出礦泉水。

喝完了水,將瓶子塞回背包里的時候,不經意看到老板交給她的那本雜志,她將雜志抽出來,對封面上的英俊面孔自言自語起來。

「不管看幾次,還是覺得你很帥。」她點點照片中男人寬闊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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