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果真印證了一句至理名言︰帥的人,不管穿什麼都好看。這套沒什麼特殊花樣的運動服穿在他身上,卻像訂制的西裝那般合身,讓他的身材看起來更加挺拔修長,她除了贊嘆,還是只能贊嘆。
不過幸好她也不是冬瓜一族,所以該心滿意足啦!
只是他的肩上背著一個大袋子,不知道里頭裝著什麼?她不好意思多問,于是拉起小宇的手說︰「那我們出發吧!」
他們來到公園的直排輪練習場,小宇看到這麼大的場地,立刻興奮地月兌掉自己的小球鞋,套上直排輪鞋,準備痛快地溜一回。
他是在溫蓓蕾來了之後,才跟著她學溜排輪的,因此還算是初學者階段,但他毫不畏懼摔跤,大膽松開握著欄桿的手,慢慢滑向寬闊的溜冰場中央,技巧雖然不怎麼樣,但起碼勇氣可嘉。
溫蓓蕾感動得直想為他拍手,偏偏身旁的男人從頭到尾只盯著兒子笨拙的滑行動作,像最嚴厲的教練一一提出糾正。
「翹起來了!小宇,收起臀部,上半身挺直,保持平衡!」
溫蓓蕾看他儼然以為自己是專家,忍不住皺起鼻子調侃道︰「瞧你一派專家的架式,你可能不知道有些事情看來容易做來難,不是光用嘴巴說說這麼簡單的。所以你應該多給小宇一點鼓勵,而不是批評!」
「如果不巧,我正好是專家呢?」封縉培以自信的笑回應她的挑釁。
「怎麼可能?」斯文像書生,冷漠得像冰塊的封縉培溜直排輪?哈哈!那是笑話吧?
溫蓓蕾將手圈在嘴邊,揚聲問小宇︰「小宇,你看過爸爸溜直排輪嗎?」
「沒有啊!」小宇緩緩滑過來,搖頭回答︰「我從沒看過爸爸溜直排輪,他會溜嗎?」
溫蓓蕾轉頭得意地朝封縉培一笑,活像她捉住了他的小辮子。「你看吧?連小宇都不認為你會溜!我可以了解你想在兒子面前當英雄的心態,不過做人要誠實,我們不能教孩子說謊呀!你看起來根本不像會溜直排輪的樣子!」
「妳把我看得太扁了!」封縉培冷笑著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妳沒听過這句話嗎?我從高中時就是直排輪社的社長,大學時還曾兼差當過社團的指導老師。」
「騙人!」溫蓓蕾和小宇不約而同地大喊。這怎麼可能嘛?
「你們不相信?那好,我們來打賭好了。如果賭輸了,你們打算怎麼辦?」
「如果我輸了,就幫你搥背。」小宇率先回答。
「那妳呢?」封縉培斜睨著溫蓓蕾。「如果妳輸了,打算怎麼辦?」
「我……唔……」溫蓓蕾一時也想不出來,就隨口道︰「那我就幫你洗腳!」
「好!就沖著妳這句話,我一定會證明給你們看,我確實會溜直排輪。」
「你要怎麼證明?」溫蓓蕾懷疑地瞅著他。
「我剛好帶了一雙輪鞋來,等我溜給你們看,你們就會相信了。」
說完,封縉培從剛才背來的大袋子中取出一個鞋袋,打開鞋袋,里頭裝的確確實實是一雙直排輪。
溫蓓蕾開始不安起來,望著他熟練的架式,她忍不住偷問小宇︰「小宇,你爸爸該不會真的會溜直排輪吧?」
「我不知道耶,不過我希望爸爸真的會溜,那他就可以教我了!」小宇興奮地回答。
相對于小宇的興奮與期待,溫蓓蕾只覺得頭皮發麻。萬一他真的會溜,那她不就得替他──洗腳?
噢!不……
她開始衷心祈禱他根本不會溜,穿鞋的熟練架式只是硬撐出來的……
然而當封縉培穿好鞋開始上場滑行時,她的祈禱幻滅了,他根本是直排輪的好手,不論俯身直沖、流暢地轉彎、甚至花式旋轉等表演都難不倒他,她和小宇看得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置信。
「嘴巴閉起來,蒼蠅飛進去了。」封縉培滑到他們身旁,分別點了點他們的額頭,兩人這才從震撼中驚醒。
「爸爸好厲害喔!」小宇首先反應過來,他纏著父親,不斷央求道︰「教我!爸爸教我溜直排輪,你溜得比蓓蕾姐姐好多了!」
溫蓓蕾這個三流的直排輪老師,理所當然地被淘汰出局了。
溫蓓蕾慚愧地低下頭,沒想到自己不但技不如人,就連打賭也賭輸了,這下她得替封縉培洗腳了!
嗚……真是不可賭博啊!只要一賭,就沒好事發生。
況且她從以前就是標準的「楣女」,逢賭必輸,就連猜拳也總是猜輸,這樣的她居然敢跟他打賭?根本是自掘墳墓嘛!
封縉培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愉悅地望著她。「我萬分期待妳的服務。」
「不……」溫蓓蕾虛弱地申吟。
「哈哈哈!」封縉培仰頭大笑,轉身對小宇說︰「走,爸爸教你溜一些基本的招式。」
「好!」小宇立刻開開心心地跟著父親走了。
他們滑遠了,溫蓓蕾還听得到封縉培爽朗悅耳的大笑聲。原本滿心沮喪的她,立即忘了懊惱,開始露出笑容。
他笑了!她讓他笑了,她好高興!她雙頰發熱、眼眶發紅,感動得無以復加。
他的笑容那麼好看,真應該多笑的!她好喜歡看他笑……喜歡?她在想什麼?
她怎麼可能喜歡他?怎麼可能呢……真是的!炳哈……
她突然慌張地干笑起來,有點自欺欺人的意味,怎麼就是不願承認,自己確確實實已經對他動了情。
這天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好像才剛吃過晚飯,怎麼一轉眼就到了小宇該上床睡覺的時間?
溫蓓蕾拉著小宇,以近乎央求的語氣拜托他︰「別睡!我們再下一盤棋,好不好?」
小宇為難地看著她,他有點愛困了耶!
封縉培怎會不知道她的拖延之計?他走過來說︰「不行!到了該睡覺的時間小宇就該上床,任何人都不能破壞規定。妳是他的保母,怎麼可以明知故犯呢?」
他拉起兒子的手說︰「小宇,我送你回房睡覺,今晚由我講故事。爸爸替你說一個信守諾言的故事!」
他若有所指地暗示溫蓓蕾,可別做個不守承諾的人。溫蓓蕾氣得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誰叫她愛跟人打睹?
「對了──」封縉培突然轉過頭,噙著可惡的笑容建議︰「如果妳有空,不妨先去替我放洗腳水。」
「你──」溫蓓蕾面紅耳赤又氣得吹胡子瞪眼。要她去幫他放洗腳水?她既不是他的女佣,也不是他老婆──
唔……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像是為了甩掉腦中亂七八糟又荒謬的想法,她啪噠啪噠地沖上樓,打開一扇房門跑進去。直到看見不熟悉的房間擺飾,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慌亂中沖進封縉培的房間。
或許是她潛意識里,就想來替他放洗腳水吧!
看來,她果然適合當女佣!她欲哭無淚地走進浴室,認命地放起洗腳水。
封縉培哄兒子入睡後,回到房間里,發現溫蓓蕾已經放好洗腳水,乖乖等著伺候他洗腳。
「很好!妳總算沒讓我太失望。」他滿意地點頭。「小宇早就遵守諾言替我搥完背,哪像妳一直借故拖延?」
溫蓓蕾小聲嘀咕︰「如果只是搥背,我也可以早早實踐諾言啊!」
「妳說什麼?」封縉培明明听見了,卻還要問。
「沒什麼!」她搖搖頭,自我嘲諷地說︰「請老爺坐下來,由蓓蕾丫鬟來替你洗腳!」
溫蓓蕾暗自祈禱,他可別有腳臭或是香港腳什麼的,不然就太恐怖了。
幸好,他的腳什麼毛病也沒有,沒有香港腳、沒有異味,而且腳形完美漂亮,腳指甲修剪得整齊干淨,腳背的肌肉結實平滑,當她的手踫觸到他腳上的肌膚時,粉頰不由得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