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狐儲君 第1頁

露言露語之五十六

某露是個飯店狂……

想當年,某露曾經因為剪完頭發時間晚了點,就拉著同事在飯店里住宿。

某露不知是從幾時起養成這個愛住飯店的稀奇嗜好,每次出門旅游,我從不刻意計劃行程,要去哪里啊、吃什麼啊、玩什麼啊,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住在哪里?

飯店周邊的環境一定要好,距離商業區或風景區,要近點再近點!飯店大廳一定要寬敞明亮,客房一定要干淨舒適,各種用具一應俱全,電視最好是超薄的,不管播放的節目是中文、英文、韓文還是日文都行,而客房服務要周到細心,隨叫隨到。

最好有提供免費上網服務,如果沒有,附近一定要有可以免費上網的咖啡廳。為什麼?因為某露要抱著筆電去寫稿子啊!

當然,如果客房內有免費上網的服務,我就不會出門啦,在客房中窩著上網就好啦……

朋友們听了都怒說︰「你難道就是為了坐飛機出去轉一圈嗎?」

是的……某露我對旅行最熱中的環節其實就是——等待出門→等待坐飛機→等待下飛機→住飯店→等待返程→等待坐飛機→等待下飛機……

看到了嗎?我對目的地的風光景色其實一點都不在意的。當然,如果當地有美食的話,可以另當別論。

八月份,某露和曾一起去旅行的好朋友阿沈又一次結伴同行,這回去的是我們都不大了解的蘇州。會去蘇州,是由于蘇杭盛名,這對于常寫古裝故事的我來說,是一次很好的充電旅行,而我又以蘇州美食作為誘餌引誘自己這雙懶腿邁開步子,終于來到這座名聞遐邇的城市。

蘇州很小巧精致,風景也不錯,但是才逛了半天,某露就累得要回飯店休息。和阿沈一起同行的小鐘,對于我們兩個既不計劃,走沒兩步就又累了的懶鬼非常不屑一顧,自己一個人跑出去閑逛了兩個小時,而我和阿沈就賴在飯店的床上,她看她熱衷的韓劇「女人的香氣」,我構思我的新書。

在蘇州分手後只隔了一天,阿沈因為換公司需要面試,又飛到某露住的城市。她的行程很緊迫,上午七點飛機才剛剛降落地,當晚就要面見主管,第二天便要飛回。即使如此,某露還是興奮莫名地跑過去見她,因為……對方公司出了機票和住宿費啊!我有免費的飯店客房可以住啊!

手持GPS,在自己並不熟悉的地區尋找那間飯店,因為叫不到計程車,連公車站牌也看不到,某露這懶鬼破天荒決定徒步去找。沒想到,一走就是一個半小時,走到天黑才精疲力竭地找到飯店。

一進房間,看到這客房竟然是套房,且豪華舒適得讓某露身體內每個細胞都大喊︰哇塞哇塞哇塞!賺到了!這一個半小時真的不是白走的啊!

所以即使後來阿沈的新公司主管來客房面試,導致某露晚上十點多還被迫抱著IPAD躲到飯店大廳去,我仍覺得特別開心。

後來阿沈不滿我對飯店的興趣比對她都大,抱怨說︰「以後再有這種機會,絕對不找你了。」

我?著臉堆著笑說︰「叫我吧、叫我吧!一定要叫我啊!有白住這麼好的飯店的機會,千萬別讓我錯過啊!」

楔子

施南皇都幽城,天闕三十四年。初秋。

當二皇子朱世弘一走進辛慶宮,在外等候召喚的宮女和太監都忙不迭地請安問好,殷勤得好似他是神祇下凡一般,跪了長長一排。

他俊冷的容顏一向少見笑容,今日依舊如此。他仿佛沒听到周圍那些人急著歌功頌德,只是伸出修長的十指,將袖口輕輕挽起,開口問了一句,「陛下午睡了嗎?」

「陛下剛剛和禮部的徐大人見了面,說了好久的話,剛要人送了午膳,還沒有睡呢。」辛慶宮的女官長反應最快,搶在所有人之前答了出來,讓來不及回答,想表現自己能干的其他人恨得咬牙切齒。

朱世弘點點頭,邁步走進第一道宮門,高大的青玉石壁一如既往地佇立在眼前,壁上那個大大的「思」字仿佛剛剛刻就一般,透著股新鮮的味道。

朱世弘往常總是只有匆匆經過,今日卻停下腳步,他負手而立,仰著臉看了好一陣後忽然問︰「這字是誰刻的?」

這次搶到回答機會的是辛慶宮的太監總管,他一個屈膝,行了跪禮,很討好地答道︰「回二皇子的話,是宮內最擅長石刻的公羊班所刻,他家祖上五代都是石刻大家。這個字是陛下親手所書,這個活兒他當仁不讓就接了下來。」

「好石、好字,更難得是好刻工,這才相得益彰。若是讓不懂書法之人胡亂刻鑿,就真是糟蹋了父皇這鐵鉤銀畫展現犀利鋒芒的好字了。」

朱世弘向來寡言少語,今日難得多說了幾句,卻讓旁人不敢接腔,只能笑著在一旁附和而已。

此時,從內殿里走出來一名紅衣官員,一眼看到他,似是有些驚訝的忙躬身致意,「參見二殿下。」

他也微微頷首還禮,「徐大人已與陛下議完事了?」

徐林山笑道︰「是啊,明日二殿下的太子冊封大典,陛下可是事事親為呢,說雖然是二封太子,但也不能委屈了殿下。可見陛下對二殿下是殷殷期望,甚為疼寵啊。」

朱世弘形狀優美的唇角略微上揚,「辛苦徐大人了。這種大典我第一次參加,也不知該如何做才不會失儀,還有勞大人指點。」

「哪里哪里,二殿下太客氣了,您即將是我國儲君,滿朝皆是二殿下的臣民,我徐林山能為殿下效力只覺榮耀與受寵若驚,不辛苦,一點也不辛苦。」

和徐大人道別,朱世弘終于來到了辛慶宮的殿門口。在這過去的三十年中,他來到這里也有千百次了,但是哪一次都不如今天這樣心潮澎湃。

伸手撫模門柱上那精雕細刻的龍紋,他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句話快要噴涌而出——

等了這麼久,終于這一切都要是我的了嗎?

◎◎◎

朱禎裕是施南國第十二任皇帝,也是在位時間最長的一位,他二十六歲登基,在位三十四年,經歷過年輕時的意氣風發,也經歷過盛年時的躊躇滿志,現在,他已是花甲之年,雖然頭腦依舊清明,但是身體已不可避免地衰老了。

當朱世弘站在他面前時,他有些出神地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好一會兒,似是忘了要說什麼。許久,他才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渾然不覺茶涼了似的,還用杯蓋輕撥著浮在水面上的茶葉,聲音低沉——

「去修德宮看過你大哥了?」

「是。」朱世弘微垂著眼瞼,雙手垂放在身體的兩側,一派恭謹。

「他很不能忍受在那邊住的日子吧?」朱禎裕的聲音有些沙啞,「那孩子自小養尊處優慣了,修德宮那種地方他肯定住不慣。」

他輕聲說︰「兒臣已命人多備了幾床暖被和十幾個暖爐送去,也調了四、五個以前太子身邊的人去侍奉他,其他吃飯、穿衣,也都還按他過往起居習慣的來辦,沒有大變。」

「他已不是太子,這對他來說就是大變。」提高了下嗓音,看向他道,「難得你這個做弟弟的,還肯這樣盡心盡力地照顧他。我知道他必然沒少辱罵你,你能忍就忍吧,畢竟這江山……算是你從他手里奪過來的。」

朱世弘的脊背挺直,聲音沉了幾分,「兒臣並不想奪取誰的江山。」

朱禎裕擺擺手,「這件事先不說了。朕找你來,主要是要和你確認明日大典的細節,另外也是想提醒你,從今日起,你就要搬到毓慶宮了,衣食起居都已比照太子的制度,此後宮內宮外要拍你馬屁的人肯定少不了,你一定得睜大眼楮,分清楚誰是君子,誰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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