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身?那叫獻身?不是陪睡?」
上官德佑不耐煩的看她玩把戲。「這兩者一樣。」
「一樣?」段問雪大驚,掙扎的退了兩步,「那我是你的小妾嘍?」
按照方才晌歡宮的宮女所言,她應該是小妾沒錯了!
「小妾?」上官德佑仰頭一笑,「憑你,想成為我的小妾?你以為我這麼不挑剔,挑中三皇兄送我的玩物?」
玩物?
她只是個玩物!段問雪再怎麼不經事,也明白玩物代表的意思。
天真的她還以為,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總有些地位的,不然為什麼老要她陪睡。
可,他現在這麼一說,完全打碎她心中的夢想。無情的言語猶如刀割,在她的心上劃下一道道血痕,好深、好深……
盯著她的鷹眸閃爍著怒火,原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讓她成為他的小妾,這樣,他就不會殺了她,更不會因為東窗事發而遷怒于他們。
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可惜,他們沒料到的是,他早就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懊說是他運氣好,還是他們太愚蠢,派了個這樣的笨女人?
「如何,要不要我再把你們的陰謀說下去?」他假意的問她。
段問雪搖頭,她不要听,再沒有誰會比她更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她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忘心丹。
「告訴我忘心丹是什麼……」她只有這個疑問。
她是真的不知道嗎?
上官德佑狐疑的看著她,在她眼里只有閃著疑惑、不解,再沒有其他訊息。于是,他將從太醫那兒得來的消息,轉述予她。
「這麼說,我們都中毒了?」段問雪在听完上官德佑的說法之後,大概明白了。
三皇子還是不信任她,怕她陣前倒戈,于是在她體內下毒。就算她沒拿到軍印,若四皇子對她動了欲念,他還是得死!
皇室的斗爭,真是這般可怖、不擇手段嗎?
段問雪從他們兩人的身上已經看清事實。
「沒錯,現在你還要為三皇兄效命嗎?」上官德佑一直沒放過段問雪的表情,這也才慢慢相信,她雖然听命偷取軍印,可卻是真的不知道忘心丹的事。
皇兄實在是太狠心了。
為了皇位,他太不擇手段了,甚至傷了無辜之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一向以天下蒼生為重,此刻,更是完全無法諒解皇兄的行為。
段問雪羞愧的低下頭,都是她害他的。要不是她誤服忘心丹,也不會害他中毒了。此時,一心想補救的她,哪里記得三皇子交代的任務,她堅定的說︰「我回蘭縣拿解藥。」
「你?」上官德佑不信道,「該不會是拿更猛烈的毒藥來吧?」
「不,我不會這麼做的。」段問雪搖頭,她不怪他誤會她,畢竟,是她害他在先的。「我去求蘭姨,她會幫我的。」
涉世未深的她,又經過于蘭的刻意隔離,使她對人心完全不了解,她滿心以為痴情的于蘭會幫她,她相信自己能說服于蘭。
「皇兄害我都來不及,又怎會給你解藥呢?」
「他若是不給我,我可以用偷的。」段問雪天真的回答,中毒已深的她完全以救他為當前目標,忘了軍印、忘了自己是他的玩物,只因,她從不想害人。
「偷?憑你的功夫?」他提醒她連軍印都愉不到的事實。
她的頰邊驀地泛起紅暈,「總之,你讓我離開,我會想辦法就是。」
「你以為我會縱虎歸山嗎?」他摟緊她的腰,將她的身軀按在他的身前,「這輩子你休想離開皇宮了。」
他喝道︰「來人啊!把她給我關進翩然宮,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入!」
猛地,他一把將她推得老遠,背轉過身;直到侍衛帶她離開前,都沒有再瞧過她一眼。
第七章
呼爾浩特蘭縣府衙
于蘭扶著上官可明至庭院中,趁著難得的好天氣,曬曬太陽,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
當兩人都在享受這寧靜的片刻時,突然插入一個熟悉的男聲。
「三皇子。」
上官可明眼未睜開,便知來人。「爾倫,有什麼消息給本宮?」
他是他派去段問雪身邊的人,也是監視她偷軍印的人。
「稟三皇子,將軍拔營之時,就已不見雪兒姑娘的行蹤。奴才在伊寧境內找了幾天,沒有雪兒姑娘的消息。」
「那你現在才回報?」上官可明大怒,睜開眼圓瞠,像是要將來人吃了般。
「稟三皇子,奴才已飛鴿傳書至皇宮里的太監,已經掌握最新消息。」爾倫把鴿子腳下的紙條奉上。
四皇子已入王城,另帶回一名名喚段問雪的姑娘。
丟下紙張,簡短的字句已經讓上官可明明了一切。
「你告訴同淳,要他和雪兒聯絡,再听候我的指示。」
「是。」爾倫趕緊退下,回信去。
于蘭在旁一直沒插話,見著爺因為四皇子繼位的事,一直隱忍著怒氣,她也無奈。
其實,像現在這樣閑雲野鶴的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好。為什麼爺總是要爭求那不可能達成的事呢?難道賠了一條腿還不夠嗎?
「爺,你還想造反嗎?」
「住口!男人的事婦人家少管。否則,別怪我休了你。」
他因為斷了一條腿,整個人益形危險、剽悍,連她都惹不得了。
唉!名利富貴何用,終是黃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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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果然不假!段問雪被關入有名的翩然宮不過才短短數日,宮外就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嬪妃,好在上官德佑曾下令不準任何人進入,否則,翩然宮的門檻恐怕要被踏斷。
她們好奇的是,還不是皇上的上官德佑,居然將一個不知名的女子給關進了後宮之末的冷宮,索性來一瞧究竟,順便指指點點一番才肯罷休。
「听說,她是下毒害皇太子的人呢!」在宮門前,一名小小的妃子說長道短的指著翩然宮。
「哇,這麼大膽,皇太子做什麼不砍她啊?」
「她長得美啊!听說她生得沉魚落雁,身材姣好,曾讓皇太子與她夜夜春宵呢,還沒關進去之前,她可是睡在皇太子的床上哩!」
妃子們大聲的說話,一點也不怕得罪人,反正,她們認定關進冷宮的人,是沒有出來的一天。所以也不怕有一天,里頭的人會出來報復她們。
「既然這麼媚人,皇太子還舍得關她?」
「你不知道啊!可怕的地方就在這里,她可是利用皇太子和她燕好之際下毒的哩!害皇太子只要踫她一次,毒就更加深一次,你說奇不奇?」
長年累月的在宮里生活,許多外頭流行的事她們也不知道,只有在宮廷里出大事的時候,她們才會聚集在一起,吸取新的消息。
「哎喲,那不是蛇蠍美人嗎?」
「哈,可不是!」
聲音漸行漸遠,直至另一頭。
段問雪愣愣地站在樓閣前,看著她們離開,方才的話,她全都听見了。
她們也想她听見的,不是嗎?太過分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別將她們的渾話放在心上。」
一個溫暖的聲音,在段問雪背後響起。
「嘉妃娘娘,你怎麼來了?」段問雪回頭,看向來人。
嘉妃娘娘是她在翩然宮里認識的人,也是關心她的人,她將她當女兒、她視她為母,兩人的情緣始于此。
「午睡過了,就想來看看你。」嘉妃說。
「嘉妃娘娘,您請坐。」段問雪搬了張椅,請她坐下,又進屋內拿了一只茶壺和杯,忙碌的招待嘉妃娘娘,讓她忘卻方才的不快。
「別忙了,我坐會兒就走。」嘉妃按住她奔走的身子!「來,坐下,讓我好好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