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程老夫人叫住他。「請問高人,程家是否還會有其他子嗣?」
「至誠合天,心想事成。」那名道士只留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
一臉茫然的程家母子,不知是否該取消方才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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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齊爾十年
日已西斜,大地沐浴在暖暖的光芒之中,御花園里的人造假山、湖泊也在金黃色的霞光之中更令人心醉神怡。
一行官員亦步亦趨的跟著皇輦,準備至太和殿享用國宴。
今兒個一早皇上才當殿宣布,將在太和殿設宴,要眾臣們暫時放下國事,前往參加國宴,借此促進君臣之間的感情。
偏偏國難當前,眾臣們都沒有心情去好好享用國宴。
棲蘭位居內陸,四周環伺著虎視耽耽的強國,在沒有特別的邦交國之下,孤立無援。
一年多前,左丞相段亭之將愛女段明月送至佳木斯和親,著實也達到嚇阻其他國家侵犯的作用。
可日前接獲消息,佳木斯當朝在位的皇帝玄聿,已準備退位,將王朝交予他四弟玄禺主持。辛苦拉攏的姻親關系,儼若斷了線,棲蘭又陷入岌岌可危的局面。
「皇上,太和殿到了,請下皇輦。」一名小鮑公掀開布簾,必恭必敬的說。
「嗯。」齊爾王趙建元點頭,舉足下輦。
一行官員馬上垂下頭,靜候他的命令。
「擺酒設筵。」
一听到皇上的命令,太監、宮女馬上端出瓷杯、瓷碗以及瓷盤,將一道道珍饈佳肴擺在紫檀桌上,供皇上和大臣們享用。
趙建元端坐在上位,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他狐疑的看著臣子們,「眾愛卿為何不舉箸?」
「啟稟皇上,國難當前,實難下咽。」一名臣子仗著膽大,直言不諱。
「哦!」趙建元挑高了眉,「棲蘭如此已非一日、兩日了,縱然愛卿們為此食不下咽,也改變不了什麼。再者,朕今日在這里擺筵,也是希望借各位愛卿之力,幫助棲蘭渡過難關。」
趙建元的想法很單純,他希望在這個時候眾臣們能為棲蘭盡點心力,比照段丞相的方式,將閨女送至佳木斯和親,以拉攏關系。
「皇上的意思是……已經有好辦法了?」段亭之驚訝的說,這事還沒听皇上提過呢!
「嗯,這個方法也不是第一次用了。朕希望你們能提供名單,將適合的閨女送進宮來訓練,比照上回棲霞公主的方式,送至各個強國和親。」
語畢,全場一陣嘩然。
眾人這才知道皇上所謂的方法還是和親。
可是送去和親的人,不是公主、不是皇女,而是他們的女兒呀!
這……想到要把自己的骨肉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任何一個做父母的,都不會自願的。盡避他們對這個國家是忠心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遲遲擬不出名單。
皇上一見大家面有難色,不禁大怒道︰「難道你們有更好的辦法?」
說實在的,真的沒有比和親更好的辦法了。棲蘭長年處于弱勢,早就向鄰近的國家送了不少的銀兩以求和平,所以國庫也不寬裕。
論起軍力,更是因為男子皆嗜文不好武,若是打起仗來,棲蘭一定馬上被並吞。
想到可能發生的悲劇,在場的官員們只能以搖頭來作答。
「啟稟皇上,左丞相仍為佳木斯的國丈,相信佳木斯依然會信守承諾,保護棲蘭的。」右丞相鐘上廉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待字閨中,不免有些慌張。
這個說法一出,莫不得到許多有女未嫁的官員的支持。
「畢竟不是在位皇帝,朕還是擔心,現在和親的對象,必須是佳木斯的在位皇帝才行。」皇上不接受鐘上廉的說法。
「這……」皇命難違啊!
皇上既然這麼說了,要讓皇上改變主意,恐怕很難。
一時之間,大家又緊張起來,生怕自己被皇上點到名。
與鐘上廉有宿怨的段亭之馬上上奏︰「皇上,鐘丞相不也有一女未嫁嗎?既然鐘丞相位高權重,相信他的千金也是知書達禮、大家閨秀。」
「嗯。」趙建元點頭稱是。
眾人一見段丞相提出解決方法,也跟著點頭道好。
鐘上廉一急,連忙說道︰「皇上,小女年紀還小,實在不適合擔此重任。而且,段丞相還有一女未嫁,年齡較為合適,何不……」
「鐘上廉,你在瞎說什麼?朝中有誰不知我的女兒問雪已于日前失蹤!」段亭之馬上反擊,顧不得皇上也在場。
「失蹤?誰曉得是不是你們早接獲消息,提前送走她!」鐘上廉不屑地回道。
「你……」
趙建元見兩位愛卿又卯上,便出聲斥道︰「你們有沒有把朕放在眼里?當眾吵鬧,像什麼話!」虧他們還是他的得力助手,居然如此不和。
兩人這才作罷,但眼楮仍怒視著對方。
其實趙建元或多或少都是偏袒左丞相這一邊的,不然就不會讓他位高一級,封他為左丞相了。這件事,鐘上廉也知道,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趙建元說︰「段卿說得沒錯,上回段卿因公忘私,送走了女兒,順利達成使命。這回,也該是鐘卿你表現的時候了。」
「皇上……」他怎麼能讓女兒去受這種罪呢?那里可是蠻夷之邦耶!「皇上,請您派別人去吧!小女真的是年紀太輕了。」
「鐘丞相,我記得你女兒也快及笄了吧?我的大女兒可也是這年齡出嫁的。」段亭之故意留下話尾,讓在場的人去撻伐鐘上廉,誰教他還想陷害他另一個女兒!
幾個有女兒的官員馬上將矛頭指向鐘上廉,「是呀!鐘丞相,你位高權重,眼下由你女兒去佳木斯和親再適合不過。」
「是啊……」
趙建元見此狀,馬上舉手示意他們噤聲。「好了,就這麼決定了。鐘卿,你回去準備,待朕擬好詔書,宣告子民後,你就讓女兒進宮來受訓!」
眾人一听見此結論,莫不笑眯了眼,心想這下國宴可以好好享用了。
只除了鐘上廉食不知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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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茵是個幸福的人。上有女乃女乃當靠山,下有奴才們听候使喚,再加上爹和娘的疼愛,凡是她想要的東西,只要開口就有,別說有氣受了,就連眼淚也不曾掉過一滴。
打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像個珍寶被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細細呵護。右時,連她的親弟弟都要大呼不公平,重女輕男。
是誰說家大業大的人都重男輕女的?
想他們威龍鏢局成立數十年,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可家里的人都寵她、任她要求,好像只要她開心,全家都會跟著開心似的。
這會兒,連她頑皮摔碎了一只古董花瓶,也沒人敢念她一句,反倒是跟在她身後的丫環遭殃。
「還不給我跪下反省!」程霖手持家法,喝斥著丫環。
「老、老爺……」丫環阿碧又驚又恐,大眼楮直盯著老爺手里的藤條,眨也不敢眨一下。
這太沒道理了,小姐做錯事,被罰的是丫頭,她還真是無辜啊!早知道這個差事不好做,但看在錢多的份上,她咬牙也要撐過。
「老、老什麼?好端端的追什麼小姐?害如茵摔了一跤,要是骨折了,你拿什麼來賠?」程霖教訓道,手中的家法眼見就要揮下。
「爹。」一個女敕軟的嗓音傳來,適時的阻止了程霖。「茵茵沒有怎樣,您就別罰阿碧了。」
「這怎麼行?你乃千金之軀,好在沒傷著筋骨,不然要怎麼光耀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