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沁 第9頁

「大皇子、皇妃萬福。」

「都起來吧!」玄聿示意,夫妻兩人的目光全盯在由婢女攙扶的新娘身上。

段明月喜孜孜的上前,「你是鐘玉琴吧?」

方才在來的路途中,玄聿已經同她解釋過,是以她明白來的新娘是昔日父親的同僚鐘丞相之女。

鐘玉琴?她不是啊!程如茵下意識的搖頭。

一旁的媒婆見狀,機伶的對段明月說︰「這位是皇妃是吧?我們家小姐生了一場大病,現下腦子還混混沌沌的,連自個兒的名字都忘了。對,她是鐘玉琴沒錯。」

「我不是,我是程如茵。」她還沒病得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父母為她取的名字視她為賤草,這是怎樣想志都忘不掉的羞辱啊!

「程如茵?」玄聿和段明月對望一眼。這是怎麼回事?

媒婆一見他們起了疑心,趁眾人不注意之時,掐了程如茵一把。

程如茵一時沒防備,不自覺地放開婢女的手,虛軟的身子就要滑倒在地。

「小姐,小心。」媒婆馬上將她扶起,「哎呀!不好,小姐又要暈了。大皇子、皇妃,小姐恐是站太久了,可否讓我們入內再說?」

「當然可以。來人呀,把鐘姑娘送進嬌妍宮,請太醫!」

眾人因程如茵的突然倒下而亂成一片,段明月和玄聿也忘忘了方才疑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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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消息靈通的褚公公早將棲蘭丞相之女進宮之事告訴合妃,借以得到更多好處。

百合卻不當作一回事,想想這幾天皇上都夜宿玄雨宮,與她夜夜歡愛,若不是她已經得到皇上的寵愛,皇上又怎會往這兒跑呢?

所以褚公公帶給她的消息,一點都沒影響到她。

「合妃,您千萬別掉以輕心吶!听說這個鐘玉琴是棲蘭人,和咱們大皇妃可是同鄉,要是大皇妃從中撮合,難保您……」褚公公故意留下話尾,任合妃去想象。

「是嗎?」若真是如此,她必須走一趟嬌妍宮,探听虛實。「她長得如何?」女人最在意的莫過于容貌,要是來人勝她一籌,那麼就算自己再有信心,也會被擊倒。

褚公公垂下頭,怯怯地道︰「奴才不知該不該說實話?」

「問你當然是要听實話!快說。」百合瞪他一眼,已燃起妒恨的情緒。

「生得是花容月貌、沉魚落雁之姿,再加上那病慵佩的體態,更令人憐惜。」褚公公實話實說。

「住口!什麼令人憐惜,不過就是賤蹄子一個,容得你這樣贊她!」百合忍不住心中的妒恨,姣好的容顏因嫉妒而扭曲,顯得面目可憎。

「是是是,奴才失言,請合妃原諒奴才。」

褚公公忙陪笑,心頭則為自己的失言捏了一把冷汗,他忘了女人最忌諱听到人家贊美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算了!懶得與一個奴才計較。」百合沒好氣的應道。她心想,若來人真如褚公公所說的那般,那麼她要對付玫瑰她們的事也得暫時延後,先斬除異己再說。

「依你看,現在我該怎麼做?」

褚公公忙上前獻計道︰「奴才認為既然她現在還病著,恐怕不會這麼早見到皇上,合妃你心就先在這幾日至嬌妍宮與她拉攏關系,要她不要介入您和皇上之間,如果動之以情無效,咱們再見機行事。」

「目前也只能這麼辦了。」百合點頭,她不打沒把握的仗,待她觀察清楚皇上的心意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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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已經來到佳木斯的關系,所以程如茵身旁的婢女沒再對她下迷藥,可卻也昏了好幾天,才將體內未清的余毒全部排出。

在這段期間,段明月每日來看她,也帶來不少人參補藥為她補身,希望她的身體能夠快快好起來,她也才好同她聊聊關于和親的事。

同是來自棲蘭,又同是和親新娘,對于鐘玉琴,她有說不出的好感,也衷心希望她能改變玄禺看不起女人的想法。

這天一早,段明月提了一籃的天山雪蓮過來。

「明皇妃,您來了!」冰兒向她請安。

「嗯,玉琴小姐醒了嗎?」她問,順道將手中的提籃交給冰兒。

「醒了,在里頭坐著呢!今兒個好像比較清醒了。」冰兒怯怯地回答。心中害怕程如茵的清醒會讓代嫁的事曝光。「哦,那很好!對了,冰兒,你去把天山雪蓮熬成湯汁,給玉琴小姐喝下。」段明月交代著。

「這……」她不在程如茵的身邊,會不會……

段明月把她的遲疑當成是不放心,她笑笑說︰「放心,這兒有我,你去忙吧!」

「是。」冰兒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只期盼程如茵不會亂說話。

見冰兒退下後,段明月走向內室,遣下冰兒是她的安排,盤旋在心中的疑惑,也該是解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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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娘娘,你來了。」程如茵方才就听見冰兒與明皇妃在說話,本要走出去迎接,可兩腳就是不听使喚,酥酥軟軟的。

「嗯,來了好一會兒。」段明月坐在她的身旁,沒為她不起身行禮而責難她。

她來可是為了別的事。

「我听冰兒說,今兒個你好多了。」

「是啊,頭腦清醒了些,連精神也好極了。」程如茵回答。事實上,從她發現自己應該是被下了迷藥後,對于身邊的人,她已有所防備。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又為何會被送來佳木斯的皇宮?又是誰主導這一切?

這一切的一切,總該有個理由,這也是她亟欲知道的。

段明月听到她的回答後,點點頭,「那好,我有話問你,你可要老實回答。」

「嗯,如茵知道的一定不隱瞞皇妃娘娘。」

「你叫如茵?」段明月沒忽略掉她的自稱。

「是啊!初次見面的時候,如茵已說過了。」

「那麼,你也不姓鐘嘍?」

「如茵姓程,家父是威龍鏢局的主事者。」想起爹爹,程如茵不由得悲傷起來。

「威龍鏢局的主事者!」段明月跳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問,「你不是鐘丞相的女兒嗎?」

程如茵搖頭,「皇妃娘娘,事實上,如茵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兒的每個人都說我是鐘玉琴,可我明明就是程如茵啊!還有為什麼我會從棲蘭來到遙遠的佳木斯?」

段明月冷靜下來,「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程如茵不相信自己真的病入膏盲,連自己姓啥名啥都忘了。

見她這般模樣不像是在說謊,那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依棲蘭齊爾王的作風,和親或許有可能,但找人代嫁就不是光明磊落的君王會做的事了。

段明月思索一會兒後,接受她的說法,她拉起程如茵的手,「如茵,你把你最近所遇到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嗯。我記得兩個多月前……」程如茵慢慢將記憶拉回在棲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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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你自己是怎麼上花轎的也不知道?」段明月在听完程如茵的敘述以後,腦中已經厘清一切了。

程如茵點頭,「來到佳木斯,我才漸漸有了記憶,這時候才驚覺自己有可能被下了迷藥。」

段明月贊同程如茵的說法,若依玄聿告訴她的消息來判斷,這個鐘上廉肯定是為自己的女兒找了個替身。

「如果我沒猜錯,你成了鐘玉琴的替身,替她來佳木斯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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