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鄰國對我們虎視眈眈的還少嗎?他們之所以遲遲沒有進攻吞並天雀,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幽州有福雅的強大力量震懾。沒了他,你預備好怎樣面對這即將大亂的一切嗎?」
「我管不了那麼許多。」彌清憤然揮手,他最不喜歡听別人把福雅尊奉到至高無上的地位。「父皇,我要成親!」
「什麼?」趙闡遠一愣,心神還沒有轉過彎兒來,「你說你要干什麼?成親?和誰成親?」
「自然就是之前我向父皇提過的那個女子,福雅的義女,漠塵郡主。」
「不可以!」他斷然拒絕。
「但是父皇已經許諾兒臣了。」
「那時情形不同。」趙闡遠在原地不停地踱步,「那時候福雅表面還與我們相安無事,他若答應了你,則他與你有這樣的至親關系,我相信他會打消謀逆之心。然而今日你惹惱了他,撕破了臉,他怎麼可能還答應你的求親?」
「不必他答應,因為人已經在我的手上。」
趙闡遠再一驚,「你說什麼?」
「漠塵,已經在我的手上。」彌清堅決地說︰「我一定要娶她!就在這個月,就在這幾日!」
「你瘋了?你竟然強行擄劫朝廷封號的郡主!包何況還是你福雅王叔的義女!這下子你們的梁子結得更深了!」
「何止是結梁子?」彌清咬著牙根冷笑,「什麼義女?都是騙世人的幌子,分明是他的禁向。」
「既然你知道是他的女人,你居然還要搶?」趙闡遠驚詫地瞪著他,「趕快把那個女的送還給他!」
「絕不!如果父皇不同意,我就自己全權決定婚事。」彌清狂傲地笑著,「月底就有個好日子,我該讓人去買上幾十匹紅緞,我彌清的新娘定要做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彌清!別逼我廢了你這個太子!」趙闡遠在他身後大聲威脅道。
彌清回頭瞥了一眼,「要廢就廢吧,這太子我做了十年早就做膩了。但是廢了我之後,父皇又準備怎麼去面對滿朝文武大臣?正雄早已是我的心月復,他不會背叛我,其他皇子覬覦皇位多年,到時候兄弟閱牆,爭權奪位,父皇又要怎樣收拾這樣的殘局?」
「你!」血色一瞬間沖上趙闡遠的面孔,他氣得手足顫抖,丟過一個杯子砸向彌清,而彌清已經遠遠地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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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漠塵已經換上了新衣。是彌清命人準備的,而她身上那件被撕爛又沾染血跡的衣服的確不能再穿了。
彌清像是故意的,準備她的衣服都是紫紅、金紅、明黃等耀眼的深色,她選了很久,才找到一件月白色,這色澤雖然不是白的,卻最接近白色。穿上它,她才找到一些自己過去的感覺。
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被紗布緊緊地包裹住了,除此以外,這屋中所有能被打碎的東西都被收走,任何的利器彌清都不會給她留下。但她覺得很可笑,如果一個人想死,是別人想攔能攔得住的嗎?
她可以撞牆,可以絕食,只要她想死。
但是現在她不能死,因為她還不知道福雅確切的消息。彌清說放他出宮,可他真的平安離開了嗎?
等了整整一天,彌清出現了。
他張狂的氣勢依舊,怨怒地瞪著她,抬起她的下巴,「你想知道他的消息對吧?我可以告訴你,他現在活得很好,而我們的婚事就定在本月底,即使沒有父皇的首肯,我也一定會娶你!」
「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話?」她怔怔地,反應似乎有點遲鈍。
「容不得你不信!」彌清放開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你想要證人?好,我也可以給你找到!」
他揮了揮手,「把那個丫頭帶進來!」
進來的人是墨荷,墨荷怯生生的,神情頹然而狼狽,看到漠塵的時候她的眼中立刻滲滿了淚水,一把抓住漠塵的手,「漠塵!我對不起你和王爺。」
「他在哪里?」漠塵急切地問。墨荷是自她被彌清禁錮之後和外界聯系惟一的線索。
「我听說王爺已經離開了皇城。」墨荷所知其實不多。
「你見到燕生了嗎?」漠塵繼續追問。
「那天你被太子殿下的人抓走之後,遠遠的我好像看到他在路口一閃,但是沒有說上話。不過你別著急,今天早上……」墨荷看了彌清一眼,見他並不阻攔自己的話,就說了下去,「我被人押到太子府的路上听到路邊的行人說,皇城外面來了許多兵馬,像是有幾萬人的樣子。我想,王爺應該是月兌困了。」
漠塵輕舒一口氣。是的,如果沒有福雅下令,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集結這麼多的人馬到京城外圍。
「信了嗎?」彌清冷眼看著她,「你該偷笑啊,為了你,眼看一場大戰就要開始了。」
「那你呢?還執迷不悟地要娶我?」漠塵抬起眼,望定他,「你可以殺了我,因為當年是我羞辱了你,兩次都是我打了你,福雅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
「他這個人工于心計,除了墨荷安插在正雄身邊,現在讓瓊名神魂顛倒的綠裳只怕也是他的人吧?他對我又做過怎樣的安排呢?你,焉知不是他準備好要送給我的大禮?」
她的全身一緊,想起自己與福雅也曾有過這樣的對質。但是福雅強烈的保證還縈繞在耳際,所以,她不會信彌清的鬼話的,不信!絕對不信!
「你不信?不信我的話?」彌清看穿了她眼中的堅決,冷笑著逼向墨荷,「說啊,你一定知道什麼秘密吧?」
「我不知道。」墨荷瑟縮了一下。
「不說?就再也別想見到正雄了!」彌清陰冷地笑著,「現在我允許你再伺候這位主子幾天,直到她嫁給我的那一日!」
彌清走了,墨荷留在原地,她抱著漠塵,眼淚滾滾。「漠塵,該怎麼辦?是我把災難帶給你和王爺的,我真該死。」
「別哭,把眼淚收起來。」漠塵的聲音依舊鎮定冷然。「福雅不喜歡看人哭,你是從王府出來的,何時變得這樣懦弱?」
「正雄恨我。」墨荷一邊擦眼淚,一邊嘆息道︰「其實我真的想告訴他,我同他一樣痛苦,這些年我對他怎麼可能沒有真情?但是……王爺買下我,救了我,我欠王爺許多,一定要還。」
欠他的,要還?
漠塵怔怔地想著這句話。她欠他的,何嘗不是最多,她要怎樣還才能還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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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雅的確平安出了城。其實只要出了皇宮就已經無人可以動得了他了。
早在這次到京城之前,他便暗中下令讓幽州的大部分將士及附近城鎮也為他操控的兵馬,緩慢深入到京城周圍。
京城內為何會多出這麼多的商人?趙闡遠和彌清都沒有仔細留意過,只當是湊太後壽辰熱鬧的普通商販,其實這大部分是福雅命人化裝扮成的死士。
離開京城的內城,兩日之內,大部分兵馬也來到了城郊。
埃雅身邊最忠心的鬼魅將軍許一諾一見到福雅就如釋重負,大聲笑道︰「王爺啊,你可真是嚇煞末將了,之前听說王爺居然住進了宮里,把我急得像什麼似的,還好您平安無事。」
「我雖然平安,但並非無事。」
埃雅嚴峻的神情讓他一怔,隨後問道︰「有什麼事?王爺盡避交給末將去辦!」
「多謝許將軍,但是這件事不僅要請你幫忙,還要更多的人手才可以辦成。這幾日內,我要將京城困死,你認為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