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得閻羅的真心 第4頁

六年前,我是為了我爸爸、為了我慕容家的傳統測試,所以我去;現在,我是為了小潔,還是得再一次的去竊取屬于他的東西。

或許會讓他逮到,或許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但我很肯定,這是我該走的路。」听她說完,李靜依無言,只能搖頭嘆息。

「孽緣呀、孽緣!」而這段孽緣,得由六年前說起,當時一樣是四月櫻花盛開時節,櫻辦飄落,空氣中盈滿淡淡香氣的季節……

第二章

慕容家被稱為神偷世家,只要是他們想偷的東西,沒有不得手的道理。

這樣的家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是慕容家的傳人,在滿十八歲前的一個月,必須接受嚴格挑戰一一在全球幾十個被稱為門禁最為森嚴的家宅中,盜出一件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當慕容蕾被父親告之,她成年禮的考驗是由日本京都被稱為神醫世家的富山家宅中,偷取他們的傳家之寶一一翡翠玉扳指,她即馬上起身前往京都。

憑著她在十三歲就能成功由巴黎羅浮爆里盜出莫內名畫的經驗,這一次的考驗,她根本不放在眼中。

于是,一到京都,她先當自己是個觀光客,對于這個牽動日本文化的古都,來個深入的探索之旅。

事情就發生在她到京都的第二天,她不知道這是上天為了懲罰她的驕傲和自信,還是為了讓她體驗愛情這顆毒隻果的威力,才讓她遇上了他。

一個似烙進她骨髓般令她深愛的男人一一富山岐 。

京都,嵐山的商店街。

慕容蕾才剛逛完街前的幾家商店,雙手提著滿滿的戰利品,前腳才跨出一家女圭女圭店,一團黑影卻驀地竄過她的眼前。

她嚇了一跳,差點將手中的東西全往外拋。

定楮一瞧,她發覺那團黑影在越過她之後,跳上前方的矮牆,然後停下腳步,以著曼妙姿態站在矮牆上,用著挑釁般的緩慢動作,轉過頭來,眯起著一對琥珀色的眼瞳看向她。

那一只嘴里叼著鳥兒的黑貓,體型足足比一般的貓咪要大上一倍。

她看著黑貓用一種近乎嘲笑的眸光,靜靜地又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抖抖一身如黑綢緞子的細毛,昂首闊步的順著矮牆往前走。

幾乎就在同時,一只鳥兒由街道的前端飛來,啾啾啾地悲鳴著。

它飛到她的頭上繞了幾圈,最後在她的肩上停下。

慕容蕾為這幕景象而瞠目結舌,最後硬著頭皮道︰「唉,好吧,你的伙伴被那只可惡的黑貓叼走了是嗎?我幫你好了。」

自言自語地說完話,她順手將戰利品拋在一旁,扭扭筋骨和手腳,朝著黑貓的方向跑了過去。

黑貓似乎發覺她追來,一改原來的傲然慢步,在矮牆上奔跑了起來。

「喂,你別跑!」慕容蕾在它的身後喊,「快把小鳥還來!」

黑貓哪可能理她,越跑越快,從矮牆跳到屋檐,再由屋檐跳向另一家的矮牆,害慕容蕾追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不氣。

「信不信,一會兒我抓到你,絕對把你的皮扒下來做圍巾。」話才剛罵完,只見黑貓由矮牆上倏地一躍,跳向停放在一家專賣頂級和服店門口的一部黑色房車上。

然後,它鑽進了車窗沒關的車後座,後座傳來沉穩嗓音

「小黑兒,你又闖禍了?」

慕容蕾雖然听不懂日語,但忍不住被他沉穩好听的嗓音所吸引,她放慢了腳步,一步步地走向黑色房車。

幾乎她才一靠近車窗,坐在後座的男子馬上拋過來問句---

「是你的畫眉鳥嗎?」他一記犀利目光就教高傲的黑貓松開嘴,解救了那只羽翼受傷的小鳥。

慕容蕾根本不知道他問了什麼,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其實,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即整個人呆掉,一顆心怦怦亂跳,有種觸電的感覺。

那是一張極為英俊的臉,五官如刀鑿,眉毛濃黑,非常性格︰黑瞳銳利,似能將人看穿;鼻梁直挺,唇形厚薄適中,其中最好看的是他的顎線,宛如漫畫中的美形男。

見她一臉茫然,一副听不懂他的話的表情,坐在車內的富山岐 改以另一種語言開口。

「是韓國人嗎?」他問。

其實,在她盯緊著他看的同時,他也沒放過打量她的機會。

他喜歡櫻花,因此極喜歡這個季節,而她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最適合用櫻花來形容的女孩子。

她就像此刻綻放在這街道周圍,處處可見的櫻花般柔美而動人。

她的肌膚細得似雪白的花辦,小小的身型更似朵綻放在枝梢,絕美也絕艷的八重櫻,烏黑的發和烏溜靈動的眼,卻與她外表給人的感覺不同,像是溫靜柔美中又帶了點活潑淘氣的櫻花仙子。

「啊?」慕容蕾愣愣地眨了眨眼,雖听的出來他又換了一種語言,但仍舊听不懂。

看見她眼里的困擾,富山岐唆肯定她不是韓國人。

「是中國人?」

他猜,又變換了另一種語言。

在京都這個地方,雖然人文素養和生活步調與東京有差異,但也有它絕對的吸引力,尤其是一些外國來的留學生,更喜歡這里的慢步調和古都風情。

「我從台灣來。」對于他能說中文,慕容蕾感到很驚訝,不過沒忘糾正他。

「台灣……」富山岐 看著她,若有所思。「你的畫眉鳥?」

他先指指她肩膀上的小鳥,再低頭看著手上另一只受傷的鳥兒,然後瞪了眼身旁乖乖趴伏在他腿邊的現行犯。

仿佛為了呼應他的眸光,黑貓昂起脖子,喵嗚了聲,嚇得被他捧在手中的小鳥啾啾地叫,還不斷地拍動著沒受傷的另一邊翅膀。

「是你的貓?」慕容蕾的視線暫時移向那只黑貓。

「我會負責賠償。」富山岐 說,同時受了傷的畫眉鳥也在他的安撫下,停止騷動,安靜了下來。

「我不是要你賠償,這鳥根本……」她想說根本不是我的,但富山岐 似乎不想給她說明的機會。

只見他轉過臉去,用著日語向趴在他腿邊的貓咪訓斥了一頓,然後拉開車門,下車。

「這鳥受了點輕傷。小黑兒是不吃鳥的,它多半只是逗著鳥兒玩。」

「逗……著玩?」

不會吧?這只貓未免也太可惡、太惡劣了吧!

腦中才閃過這念頭,慕容蕾即忍不住抬頭,望向眼前身形高大的他,不由自主地往後退開一步。

「你有認識的獸醫嗎?」說到自家貓咪的劣根性,富山岐 也挺頭大。

「這……」慕容蕾搖頭。

「這樣啊……」富山岐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思忖了下即決定。「我是個醫生,我的意思是說,我雖然不是獸醫,但我可以幫你的小鳥上藥包扎。」

「這對小鳥不是我的!」他的話提醒了她,慕容蕾趕緊解釋。

「什麼?」富山岐 看了她一眼,視線停在她肩上的另一只畫眉鳥身上。

「是它自己飛到我的肩膀上,我看它叫得好可憐,好像在向我求救,因為你的貓,呃……我想是因為你的黑貓咬住了它的同伴,所以……」

「所以你才追著小黑兒跑?」他問。

「嗯。」慕容蕾點了下腦袋。

「那……現在?」

雖然這對畫眉鳥不是她的,但他的貓咪確實咬傷了其中一只畫眉鳥的翅膀,他有義務幫它醫好傷口。不過,醫好後呢?他該把這對畫眉鳥送哪去?

「現在?」搖搖頭,慕容蕾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可以幫它的傷口上藥,直至它能再次展翅高飛,但看它們的模樣,之前應該是有飼主,如果真是有的話,被馴養過的鳥兒,一旦離開了籠,就很難適應自然環境,存活的機率不會太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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