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要我叫赤木族的人來作證,說我是如何待你為珍寶嗎?」赤木罕看著這雙不怕他的固執眸子,恨不得敲開她腦袋,看看里頭裝了什麼。
「你若是真的待我為珍寶,又為何要進攻我的族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殺害我的親人。」溫都兒挺直背脊,聲似冰泉地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赤木罕眯起眼楮瞪著她。
「不小心听到的。」
「該死的!所以你逃回‘溫族’報訊?」赤木罕大吼一聲,終于知道為何「溫族」會突然在一夜之間拔營移動。
「對。」她耳朵被吼痛了,但她仰起下顎,大聲地承認。
「你既然逃回‘溫族’,現在又為何會在金羅國?」赤木罕大聲問道。
溫都兒別過頭,不去看他那雙比夏日太陽更讓人無法逼視的紅瞳。
「他們說我屬于你,不是溫族人。」她低語著。
赤木罕低笑出聲。
她憤怒地抬頭,惱他居然如此恥笑她。
「全西沙國都知道你是我的,只有你不知道。」他抬起她的下顎,鎖住她的眼。
「溫族人都屬于他們自己。」
「他們降服于我之後,想怎麼自由都不關我的事!北邊的‘駱蠻族’正對‘溫族’虎視眈眈,若我不先將‘溫族’收歸于氏族之下,‘駱蠻族’就會把你們趕盡殺絕,那就是‘溫族’想要的結果嗎?」
她被他的嗓門吼得耳朵轟轟作響,也提高了音量。「‘溫族’祖宗有令,寧為自由而死,也不歸屬于任何氏族之下。族人當年把我獻給你為奴換取全族自由,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赤木罕咆哮出聲,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
溫都兒咬住他的唇,不讓他得逞。
「都忘了你原本是個嗆辣子。」赤木罕忘了方才的怒氣,他哈哈大笑地扣住她的後頸,再度餃住她的唇。
他的渾厚笑聲包圍著她,佔據了她所有天地。溫都兒揚眸瞅著他,想起那段把他當成天地一樣的日子。
赤木罕望著她含情脈脈的雙眼,恨不得直接把她扛回沙漠里。
沒有了她,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過日子!倒頭就睡的日子早已不復見,生活里任何一點小事都會讓他想起她,他就像個娘兒們似的對她念念不忘。
「回到我身邊!」赤木罕粗聲一喝,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便再度狂烈地吻住她。
他強勢的逼近,讓溫都兒身子像被強風刮過似的往後一仰,可他的大掌早已先一步地摟住她的腰,支撐著她與他唇齒纏綿。
赤木罕不給她任何喘息或退縮的機會,非得狂吻到嘗夠她的滋味,吻到她雙膝無力,一定得依著他而站,他才肯松手。
「停停……我喘不過氣了……」溫都兒捶著他銅牆鐵壁一樣的肩臂,知道若是不快點阻止他,他是不介意在這里要了她。
這人在天地間豁達慣了,想與她親熱時,總是隨心所欲到嚇死人。
「我們走!」赤木罕攬著她的腰,轉身就要上馬。
「我不和你回去,我……我在這里已經有了心愛的人了。」溫都兒惱他總不顧及她的心情,月兌口說道。
「誰!」赤木罕臉龐一沉,火眸凶惡地瞪著她。
「秋豐國的十四皇子藺常風。」溫都兒說道。
「他今天正在娶親!」赤木罕大掌拽過她的肩,呲牙咧嘴地說道。
溫都兒被他的手一捏,痛得差點掉下淚來。
赤木罕瞪著自己的手掌,又忘了自己力大無窮總是會不小心傷了她。
「你不該說話惹惱我。」赤木罕臭著臉說道,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將手背到身後。
溫都兒看著他臉上內疚,她強迫自己說道︰「我不在乎十四王爺是不是要娶別人,只要他希望我能陪在他身邊,我就願意為妾。你別耽擱我太久,我得快點回去,免得他找我。」
「你騙人!」赤木罕眯起眼,扣住她下顎,盯著她眼神。「你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愛上別人?光是接受我,你用了多少時間?」
「他和你不同。他溫文儒雅、性情如水……」
「閉嘴!」赤木罕大吼一聲,根本不想听她說別的男人的好話。「他的心里根本沒有你!他一心急著替他的心上人戚無雙找到‘彼岸花’的解藥,還打算拿你的行蹤跟我作交換!」
「我……」她耳朵一紅,真怕這戲演不下去。「我管不了那麼多!無雙是個好人,我願意和她共侍一夫。總之,你快告訴我哪里有‘彼岸花’的解藥!」
「你給我說——說你的男人只有我!」他根本不想管別人死活。
她握緊拳頭,大聲地說道︰「我的男人是藺王爺!」
赤木罕怒目一瞪,他後退一步,一想到她居然把她自己給了別的男人——
那意味著她的溫柔、她的笑語、她的體貼、她那只會在他指掌下綻放的身子……
「啊!」
赤木罕對著天空咆哮一聲,那憤怒至極的大吼讓周遭的樹木都為之震動,就連在附近打轉的黑寶,也被這一聲驚天巨吼嚇得躲到溫都兒腳邊。
「一個已有心愛女子的男人,不會對其他女子動心。」赤木罕咬牙切齒地說道。
「若他心愛的女子雙目失明,而他又正需要慰解,有何不可?一個女人該用溫柔讓男人屈服,這是你教我的,不是嗎?」溫都兒說道。
「他姥姥的,我教你這些是讓你拿來對付我,不是其他男人!」赤木罕氣到全身發抖,一步步地朝她逼近。
「總之,我要回到藺常風身邊。」溫都兒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別院。
赤木罕瞪著她倉皇離去的身影,有種被人一刀的痛苦。
她可以為了她的族人離開他!為了別的男人離開他!他堂堂一個可以號令西沙國的赤木族之長,居然就要不到她的心甘情願嗎?
他瞪著黑寶一下子跑向她,一下子又沖到他腳步,顯然是不知道該跑向誰。
就連養的狗都知道會有感情,怎麼她總是可以這麼毫不留情地舍下他?
赤木罕咬緊牙根,幾乎要將齒顎給咬碎時,他看見她緩下腳步,他僵住身子,等待著……
「你那里可有‘彼岸花’的解藥?」溫都兒低聲問道。
赤木罕瞪著她,臉色霎時變得鐵青,心寒得就像是在戰場面對自家人尸首一樣。
她回頭還是為了別人!
「我沒有解藥。」赤木罕瞪著她,雙臂交握在胸前。
溫都兒一听,臉色唰地變得慘白。
「那麼……哪里有‘彼岸花’的解藥?」
「你的腦子在想什麼?那個戚無雙若是活下來,藺常風永遠不會把你放在心上!」
溫都兒看著赤木罕的火眼,知道若他的眼神能化為真火,那她現在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她不懂他如果真的那麼在乎她,為何又能毫不在乎地侵略她的家族?總之她無法見到那樣的慘劇,所以她要離開,讓她及孩子能平靜的生活。
「他沒把我放在心上又如何,我把他放在心上就好了。」溫都兒看著赤木罕,好似他對她早已不重要。「我現在只想快點替無雙找到解藥,好讓王爺寬心。你至少可以告訴我,‘彼岸花’生長在何處,下次開花又是何時吧?你在西沙國是無所不能的,不是嗎?」
赤木罕望著她臉上明顯的焦急,他臉色一沉,旋即一躍上馬。
在溫都兒還沒弄清楚發生何事之前,赤木罕已經騎著駿馬朝著來時路狂奔而去。
真的沒有「彼岸花」的解藥?溫都兒坐在地上,抱住偎到她腳邊的黑寶,恨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
「回到我身邊,一輩子當我的奴人,我就替你到駱蠻族那里找到‘彼岸花’的解藥!」林里前方傳來他的大吼。